今天买了棉花和花布,准备好材料,给儿子做一床棉被。儿子马上要放假回家了,他的被子有些久了,不暖和了。原本打算买一床棉被,后来还是决定做一床棉花被子吧。很久都是盖地买的现成的棉被,虽然也保暖,但都不是棉花的。
卖棉花和布料的商家是给加工成品的,可是我想自己做,把母亲的爱,缝进棉被里,希望儿子回家更温暖。
如今做被子,真是容易,棉花压成的棉片直接是被子的大小,花布长宽也是,只要对折缝好,再把棉花装进去,铺平,缝好封口。然后横竖地缝几趟,防止棉花滚包,一床被子就缝好了。不是太厚,所以做得也算得心应手。看着自己亲手做的花被,很是开心,毕竟好多年不碰针线了,更别提做被子了。
我小时候,印象深刻的是母亲做被子。母亲很勤快,经常把被子拆开洗,所以,一年得做好多次被子。
那时候都是花被面,白色被里,棉花也是需要自己絮。盖过的被子拆洗了晾干后,母亲会用米汤再浸洗一遍,然后再晾干。再喊我和她抻被里、被面,原来是棉被缩水和清洗之后变形,经过喷水抻拉又恢复了原样,母亲把被面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槌被面的石板上,用木头纺槌捶打后再次晾干,我没明白为什么要有这道程序,母亲说经过米汤浸过的被面再捶打密实,不透灰,可以防止棉花脏,棉絮往外跑。
母亲做棉被时,我是不允许上火炕捣乱的,可是看着那花花绿绿的被面和雪白的被里,特别喜欢,于是母亲做被我捣乱。那时候做被子是有讲究的,四个被角如何折,如何做,被子要横着缝几趟,竖着缝几趟,那些老规矩,母亲是不容得半点马虎,而我只是觉得有趣。
母亲新拆洗做好的被子,板板整整,一股米香的味道。盖在身上,哗啦哗啦地响,这时我是最喜欢用脚踹的,也因此经常被母亲批评的。
自从有了被罩,被子那种米香味儿没了。记忆中母爱的味道,也成了最有意思的回忆。
全家人坐在热乎乎的火炕上,脚全部伸进被子里面去,盖着母亲做的棉被,吃着炒玉米粒,看着电视剧,聊着家常嗑,简单更幸福。
如今,生活节奏太快,物品极大丰富,人们早就不自己做被子了,手工针线活也生疏了。我开始做被,是儿子小时候,他的被褥经常拆洗,儿子大了,我们家也就没有了自己缝制的被褥了。
小时候,棉衣棉裤是母亲做的,棉鞋是母亲做的,棉手套是母亲做的,毛衣毛裤是母亲亲手织的,太多东西都是母亲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饱含着母亲的爱。
如今,什么都是成品,没了自己亲自动手的乐趣了。“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已经很难体会得到了。
在小镇的火车站等火车,在家里等书信,在院子里采食青菜,在小桥流水夕阳垂柳下,闻炊烟。
鸡犬吠,菜香溢,骡马耕牛梨满地。
星满天,篝火起,邻里乡亲家常叙。
一封家书谁主笔,他乡儿女多思绪。
平房井水老相依,空空荡荡回不去。
2021.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