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
那时是金秋十月,碧空如洗,桂花飘香。天气才刚刚转冷,天空染上秋色,江水泛起惊蛰。风不再轻柔,阳光也不再那么通透。
在这收获的季节里,雍小边也收获了她的惊吓。
她醒来时头痛得厉害,腿心无力,四肢酸痛。看着这黑漆漆的房间,打开灯看着乱糟糟的大床,加上身体的总总不适,她知道发生了什么。
杨帆和梁圆圆呢?
她不是应该和她们睡在一起吗?
梁圆圆不知哪里弄来的酒店试睡券,昨天她们吃了烧烤喝了酒就来了君御。
她们到了君御又继续喝梁圆圆包里的酒,她记得她好像嚷嚷着要去上厕所了,后面就没有印象了。
那都是一些有后劲的酒,酒劲上来,人就不清醒了。
雍小边看着手臂还有身上的红印,在灯光下就像一个个嘲讽的嘴一样,让她窒息。
雍小边抓着自己的头发,大声的哭了起来。
现在她该怎么办,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如果他有什么病,她这一辈子就完蛋了。
雍小边穿上衣服踉踉跄跄的走到垃圾桶旁边,颤抖着的手打开垃圾桶,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任何措施。
她完蛋了。
她环视着这个宽敞的房间,明亮的灯光是那么的冰凉,他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看着她的毛衣上面放在一个陌生的手机,赶紧伸手抓过来,点开手机,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短信:
事发突然,我知你是第一次,如需我负责请打这个电话。还有,我会每周周五、周六七点在这里等你。
落款只有一个陆字。
什么意思?等她干什么?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似乎又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是想要……
不不不。她要搞清楚的是他有没有什么病,其它的都已经发送了,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她拿起手机颤颤巍巍的编辑着短信,打了字清除又重新打。
她的心太乱了,什么都说不清,最后只留下:我下周会过来。
雍小边穿好衣服裤子就离开309,她觉得她一定是疯了。她为什么要留下那样一句话。
她直接打他留下的电话,问清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过来?难道是想见见这个拿走她第一次的男人吗……她就这样,穿着单薄的毛衣,胡思乱想的下楼买了两份早点。
雍小边站在309门口打电话给她的小姐妹,“啪嗒”一声对面319的门开了。
“小边儿,你怎么不叫醒我们和你一起去吃早餐?”
“看你俩睡得那么香,我就自己去啦。快吃吧。”
雍小边说完就坐在一旁想着昨晚的事,什么画面都没有。哪怕一点点零散的片段没有。
那时的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她不能想象也不敢想象。
“小边儿。小边。雍小边。”梁圆圆一手拿着小笼包,一手推着雍小边,“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有。脑袋有点晕乎乎的。”雍小边说着就躺到床上去,“你们吃,我再睡会,脑袋疼。”
“睡吧。退房再叫你。”
雍小边闭着眼睛,心里一团乱,难道是她上完厕所走反方向,走出319,然后进到309去了??
应该是这样吧。
要不然,好端端的她怎么会跑到309去呢?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身体的酸痛加之脑袋晕乎乎的,一会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回学校的路上,她扯谎买蚊子咬的的药膏,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她的思绪也跟着脚步发飘。
…………
她二年级的时候,她爸爸出轨了,外面的小三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
离婚后的母亲低迷过一段时间,还说她是赔钱货。再后来,就变成了一个不断换男人的母亲。
父母离婚以后,她就一直住在姥姥家 ,她的母亲也只是偶尔去一次姥姥家。
高二的时候姥姥过世了,她就住在了学校。班上有早恋的同学,一直以来她也不怎么去想情爱之事,一心读书只想远离那个寒冷的边远小城市。
去大学的那天,杨素兰,也就是她的母亲,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有三万块。
杨素兰说以后的生活费不会再给了,但学费会按时打进来的。
姥姥过世以后,杨素兰就没有再叫过她赔钱货。
这是大学的第四年了,眼看就快要毕业了,她从大一离家至今就一直没有回去过,没有人在乎她,也没有人会过问她的生活。
她的母亲杨素兰,也只是偶尔打一个电话过来证明她还活着,似乎她死了,杨素兰就可以得钱一样。
想着他留在手机里的那些话,当她迎来下一个周五的时候,她也真的拿着他留下的那个手机去了309。
那是她和他的第一个周五。
房间里的灯怎么都打不亮,就像被断了电一样。又或许是他并不想让她看见他。
他拉着她的手,她一直想要挣脱,无奈他力气很大,她着急的脱口而出,你没有什么不干净的病吧。
他说,没有。
后面不知怎么地,他就亲了她。
她害怕的躲,想要离开。
可他拽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还将她压在冰凉的墙上。
她想说的话都被他封在嘴里,一直都无法说出口,连理智都一并被他吃了去了。
那也是她第一次感知他。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黑暗里的他有些霸道,却也很温柔。
而那样的她,让她羞愧难当,她只是一言不发的跟着他,由着他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再醒来时,他已经不在身边。
身上的酸痛,她看着从缝隙挤进来的阳光,恍恍惚惚的打下一行字给他留下。
无需担忧,我每周都来。
想来她和那频繁换男人的母亲没什么不同吧。
一次,再次……然后很多次。
有些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就这样,她开始和这个话少的陌生男人暗中来往,还是很密切的那种。
每次来都可以闻见沐浴露的香味,她知道他在里面,她也没有再去开灯。
刚开始时总是磕磕碰碰,时间长了已经可以在这个黑暗的房间里行走自如了。
…………
今日,她和以前一样,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刚冲洗一会就有一双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双手在她的身上游走,接着他身体也贴了上来,嘴也含上了她的耳垂,随后便是让人害羞的声音。
他和她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她们交流全依托那日他留下的手机。
她们在里面编辑短信留给对方。
以至于那羞人的叫声成了一种交流的方式。
从她的声音里,他仿佛能知道她情绪。
浴室里的声音越来越羞人,继而两人转到了床上,一轮激情后雍小边睡过去了。
男人偷偷打开床头灯看着身边的人,忍不住亲亲她的嘴角,帮她把绑着头发松开。
男子一头乌黑凌乱的头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眉毛泛起柔柔的涟漪,鼻梁高挺,薄唇性感,面部轮廓也完美得无可挑剔。
陆敬之打开她的包,拿出他留下的手机,想看看她给自己留了什么话。
打开看见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这样一行字,他不由的一愣。
我是你的情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