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宁国,天景三十年,当今陛下年迈昏聩,民不聊生,夏国举兵来犯,宁国节节败退。
林宛如身为宗室庶女,虽然嫡母刻薄,但她仍不觉得日子过不下去,直到边关敌军连破三城的消息传入京城,她才感觉到害怕。
林家一众女儿正聚在花园打络子,嫡姐一句:“听说陛下打算在宗室里选一名适龄女子去和亲,也不知会选中谁?”。
她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内心深处藏着害怕。
身负使命,远赴敌国,敌强我弱,又怎会过得幸福?
林宛如心中却有了计较,是夜,她把自己想法和盘托出,她本就不受宠,其父忙进宫向陛下邀功,可不会心疼她。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陛下喜出望外,当即颁下圣旨,封林宛如为瑞和公主,远赴夏国和亲。
她便是宁国奉献的投降之礼,夏国皇帝随意将她赐给大将军周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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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炎,年过三十五,五任妻子皆病故,至今膝下无子,又因在战场上受伤,有脸近眼角处留下一道手指长疤痕,如此这般,夏国名门女子皆不愿为其妻妾。
此番陛下赐婚,虽说是敌国公主,周老夫人却未轻视怠慢,举行隆重大礼将她迎娶进门。
洞房花烛夜,周炎挑开红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庞,这小二十岁的小娇妻,他着实下不去口啊!
“很晚了,公主早些休息。”他叮嘱一句便要转身离开。
“慢着……”她羞于启齿,顿了顿道:“没事,你走吧!”
这个洞房花烛夜,他们各睡一屋,如此大事,自然瞒不过老夫人,一大早便拦住要出门练兵的周炎。
“她是不是嫌弃你?一个战败国的和亲公主,她也敢说不?”
老夫人想当然地以为是林宛如不准周炎靠近,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十八岁起带兵打仗出生入死,五任妻子皆病故,至今身边没有知冷知热之人,膝下空虚,她心里难受。
“娘,不关她事,是儿子昨夜喝多了。”周炎下意识地不想她被误会,她才十五岁,承受得太多了。
误会解开,接下来的相处中,老夫人对林宛如越来越喜欢,文雅贤淑,儿子一把年纪了娶得娇妻,定然是老天爷的弥补。
“宛如,这是人参鸡汤,多喝点把身体养好。”
“多谢娘。”
看着她乖巧地喝下,老夫人心里一阵欢喜。
之前那五位儿媳身体太弱才活不下去,反而连累自己儿子背黑锅,这一次她定要好好养着林宛如,看那些无知之人乱嚼舌根。
嫁过来一月有余,天天喝各种营养汤,林宛如心里苦闷,却不敢拂了老夫人一片心意。
偏偏周炎三天两头躲在军营,人影也见不着。
“秀儿,周炎躲着我,老夫人却对我很好,这是何用意?”
“公主,依奴婢看老夫人喜欢您,希望您和将军长长久久,至于将军嘛,可能是自惭形愧吧!”
“自惭形愧?为何?”
“公主年轻貌美,将军年老丑陋,面对公主鲜花一般的人儿,他当然觉得自己不配了。”
主仆二人闲聊,说话不避讳,恰巧被屋外的周炎听了去。
他颇为生气,本想转身离开,却因林宛如接下来的话而留下。
“休要胡说,他英勇威猛,浴血奋战,保家卫国,是令人敬畏的大将军,脸上的疤痕更添几分魅力,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我不介意。”
“嘻嘻,公主是春心萌动了。”
秀儿的打趣儿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故作凶状:“死丫头,再胡说撕烂你的嘴。”
“好,奴婢说错了,奴婢伺候公主安歇吧!”
“嗯!”
灯火明灭,她一夜无眠。
她生母早逝,从小不受宠,父亲待她疏远,如同陌生人。
她想逃离那个冰冷的家,所以选择和亲远嫁。
当红盖头被掀开,第一眼见到他,她便觉心动。
虽然他不愿意碰自己,一辈子如此她也愿意,之前在这儿她能感觉到温暖。
同样的,周炎也是一夜无眠,躺在床上,耳边萦绕着她的话,突然觉得身边少了什么。
他猛地坐起身来,披着外衣,穿过回廊,去往她的房间。
“谁?”她以为有坏人,欲大呼救命,嘴被他用手堵住。
“别叫,是我。”周炎压低声音,就怕惊动他人。
“你怎么来了?”她不自然地缩进被子,怕他看到自己衣衫不整。
这……大半夜偷香,他觉得丢人,思索许久才找出一个理由:“我……白天京城有采花贼出没,我来保护你。”
“采花贼?”她看穿不说穿,顺势扑进他怀里,佯装害怕。
对,软玉满怀,就是这个感觉,睡不着的原因找到了。
“别怕,我在。”他顺势搂紧她,盖着被子,同枕而眠。
半夜,她不老实地钻进他胸膛,温热的气息在他颈边萦绕,这简直要他老命啊!
夜色阑珊,娇妻在怀,是男人就不该忍着!
一夜温存,两人睡到日晒三杆。
老夫人欣喜,打赏下人,下人们像过年一般高兴。
一年后,林宛如生下一子,取名周牵,又一年,生下一女,取名周缘。
千里姻缘一线牵,半生结偶百年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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