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穿绿衣的女子一脸恼怒地看着我,我得意地又向东华哥哥怀里缩了缩,小爪子使劲地抓住他的衣服,合上了眼睛。
我这一觉睡得很香,感觉自己还流了口水,梦到东华哥哥在挠我的痒痒,我咯咯地笑着醒了。
睁开眼睛对上奶奶疼爱的目光,“九丫头梦到什么了,这么开心?”
我懵了,瞬间化为人身,挣脱奶奶,跳了下去。人却直直从云上坠落,奶奶身影一闪抱住了我,“睡糊涂了吗?”
“东华哥哥呢?我们不是在太晨宫 ,我不是在他怀里睡觉,我要找他。”
“他那性子,没把你丢回青丘已经很奇怪了。你还找他!”爷爷笑道。“他比爷爷年纪还大,你叫他哥哥,我们岂不占了他便宜了。”
“我觉得挺好。”折颜老神仙满脸笑容。
我看了下周边,远处山峦层叠已经快到青丘了。明白过来,甚是懊悔!怎么就睡得那么沉,怎么连离开太晨宫都不知道呢!多年后我才知道,东华哥哥太坏了,他怕我纠缠,给我用了昏睡诀。
他对未来媳妇这么狠,将来必须受惩罚!
我那时还可怜巴巴地望着不知道是不是太晨宫的方向,好生一顿难过。
回到青丘,已是星辰初上。我趴在窗前,想着终归是见到东华哥哥了,他还抱了我。他也知道我是他未来的小帝后,应该会想着我,也会来看我吧!
我拿出了一个本子,记下了这次行程。当我写完了才发现,东华哥哥一共和我才说过九句话。
你是谁?
你真是白止的孙女?
白止上学的时候,智商还是高的!
为何在他面前没面子?
噢,我觉得他很有远见!
你身体可好?
我法术不堪到咬人了?
你刚才不是说渴了?
撸光了毛的狐狸该是很丑吧!
我仔细地研究这几句话,大多是问句。我感觉东华哥哥好像不相信我说的话,可这是他自己说的要娶我啊!
我并不气馁,总归是见到了,而且还给东华哥哥留了贴身信物,我的狐狸毛。他随时都可以看到,会睹物思人的,看来,我还是很有心机的呀!
太晨宫里,帝君把最后一只毛笔做好,看着几只并排的红狐毛笔,脸色温柔。白止这孙女倒是活泼可爱,记得白奕是个很古板的神仙。
帝君手指轻轻拂过毛笔,展开宣纸,写下小白二字,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重霖难得见帝君笑,看着帝君摆弄几只毛笔。他知道帝君向来喜爱圆毛,猜想帝君挺喜欢青丘那只活泼的小狐狸,可惜她是帝姬,不能当宠物留在太晨宫。
这时,知鹤抱着裂纹的笔洗走了进来,重霖眉头一皱。
“义兄,你看这笔洗,补了也难看。”见帝君不说话,又道:“那只青丘的狐狸也太刁钻了,也不见她爷爷——”
“你越发没规矩了,白止帝君也是你能妄议的?”帝君凌厉的眼神看着她,“小白若真想咬你,你的手腕早被咬穿了,回去自省!”
知鹤眼里蓄了泪水,不情愿地出了书房。重霖觉得知鹤公主现在也是越来越古怪,太晨宫里但凡好看一点的仙娥都被她背地打骂过。
他几次提示,还是老样子。像今日被青丘小帝姬回手,那是破天荒第一次,估计会恨小帝姬一辈子。
此时,帝君像是想起了什么,出门向仰书阁走去。
几千年前,他记得那是一个月凉如水的夜。仰书阁里清风中一幅画轴跌落,延展的画卷随着月光漫过,上面的墨迹瞬间消失,只留下空白的卷帛。
但那一眼,他好像看见自己抱了一个婴孩,那婴孩的额间,像是也有一朵青丘小帝姬那样的花。
当时,他不记得自己抱过谁家孩子,亦为深究过。转眼几千年过去,
仰书阁里月光轻洒,他沿着画架走,寻找那幅画。
不久,看到了那幅长轴画卷,静静地躺在角落。帝君缓缓打开,上面还是空白的。
“重霖,你收拾画卷时,可有看过我抱着一个婴孩的画像?”
重霖想了下,帝君的画像不多,这里大多收藏的都是帝君画的山水,“臣不曾见过。”
重霖见帝君盯着那幅空白的画卷许久,问,“帝君可有不妥吗?”
“没什么,或许我记错了!”
仰书阁外,月辉四溢,有低低的瑶琴声传进来。帝君的耳畔却清晰地留有那小丫头喊东华哥哥的声音。
几十万岁的年纪,第一次被喊哥哥!还大言不惭,未来的帝后!
帝君看向夜空圆月,觉得白止这孙女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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