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里,暴力即是规则
在这个虚拟的废土世界中,现实与幻想以游戏的形式相互映射。
在游戏中,玩家可以利用自己的选择改变故事的走向,甚至是改变整个世界。可以说,玩家的选择已经成为了游戏的重点之一。例如在游戏《地铁2033》中,玩家可以选择用2发弹药帮助生病的儿童买药;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拒绝;不管选择了什么都要承担其后果。
如此,类似“岔道困境”的道德困境得以情景重现。在一个资源匮乏、危机四伏的废土世界,当你每次战斗都要考虑下弹药库存的情况下,你还会帮助一个父亲拯救他重病的儿子吗?正因为此,一款游戏也跳脱出体验暴力的框框,它本身也就成为了一个优秀故事的载体了。
而“末日”这一故事主题,其实一直存在于人类的文化中。
例如所谓的“上古大水灾”,在东西方分别孕育出“大禹治水”和“诺亚方舟”的故事。《庄子·天下篇》中是这么记载末日水灾的:江河泛滥于四夷九州,300条大河、3000条支流、小河无数均遭遇水灾,人们因为水灾而死的有很多。
关于这场水灾的原因,《山海经》的解释是“共工振滔洪水,以薄空桑”。而西方的《启示录》则说的更加直白,水灾是上帝为了惩罚人类而降于世间的,因为上帝看见了人类的“种种恶行”。这种“神罚”的意义之一,就是让人类在苦难中为自己赎罪。
在末日之后,人们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破的天被补上、河流不再泛滥,死亡的阴云消失,连河水也变得甜美起来。农作物重新生长,年年风调雨顺。在游戏中我们也常常可以看到这样的场景,末日后人们用力拥抱新的世界。
《地铁2033》开头
例如在“地铁”系列游戏中,核战之前的世界美好而安定。但随着核战对于地表毁灭性的打击,剩余的人类只能生存在莫斯科的地铁网络中,在各种危机中苟延残喘。玩家出生于核战之后,面对的是一个因为背景不同而相互攻伐的末日社会。在莫斯科的地下铁路网络中,人们急需一个英雄般的人物,带领他们共创更好的未来。
和神话传说中类似,在末日降临之前人类社会就潜藏了大量的罪恶,人类需要赎罪。这些罪恶的背后往往是由人来推动的,在“地铁”系列中人们就开启了核战的邪恶大门,最终导致整个人类社会堕入深渊。
所以在游戏中,最难缠的那些Boss往往都是尚存人性的变异人类,他们比一般的怪物更加狡猾。在末日后的废土中,最可怕的是扭曲的人性。
幻想源于焦虑在现代社会,我们还会有所担心吗?
我们当然会担心,担心个人的生活得不到保障、担心隐私被非法利用、担心世界的稳定遭到破坏……当对于现实生活的担忧达到一定的程度,一个幻想中的末日就自然而然诞生了。
也就是说,游戏世界对于“世界末日”的执念本质上源于人们的末日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