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雷家书傅雷对傅聪感到愧疚

首页 > 书籍文档 > 作者:YD1662024-01-07 20:17:05

《约翰.克利斯朵夫》开篇第一句,有人翻译成:江流滚滚,震动了房屋后墙。

有人翻译成:屋后江河咆哮,向上涌动。

傅雷则这样翻译:江声浩荡,自屋后升起。

格局气魄,不言自明。

他一生翻译了33本译作,除了文章本身的人名之外,看不出任何翻译的痕迹。所有读过傅雷译本的翻译家,对他的译作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然而,傅雷值得!

他对待自己的每一部译作,都像对待一个新生婴儿般细致,生怕哪里一个不小心便会让婴儿受伤。

每翻译一本书之前,他总是要把原著读上个四五遍,加点注释。不但要弄懂弄通,而且还必须对原著的神韵风格了然于心,才肯动笔。

手头一本《国语大辞典》早已被翻烂,所有的外文成语或俗话,傅雷都会从中找出最妥帖的中文词汇来与之匹配。

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朵夫》,傅雷从1936年一直译到1939年才结束。几年后,当他再次重读原作时,又觉得自己的理解仍然不够深刻,于是再次花费了两年的时间重译。

“翻译工作要做得好,必须一改再改,文字总难一劳永逸。”重复一次,很多人还可忍受;重复多次,人的耐心和细致受到的挑战就可想而知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傅雷家书傅雷对傅聪感到愧疚,(5)

他不仅对待自己的译作要求严格,对待别人的翻译,点评起来也绝不心慈手软。

全国翻译工作大会上,傅雷本人没有亲自参加,却提出了一份书面意见。

他在信中举出了许多谬误的例子,这些例句的主人有很多都在与会者中。这下,傅雷算是触犯了众怒,一位老翻译家当场痛哭。

要骂就骂,想哭就哭吧,怕什么,我傅雷对事不对人。

很多人骂傅雷狂傲,孰不知,他对自己的译文也会经常感到不满,几乎用挑刺的态度对待。

傅雷经常和钱钟书夫妇讨论翻译中遇到的问题,还用红笔清清楚楚把原文录下来。

他挥舞着鞭子不断地抽打自己,为了使译文活泼生动,把老舍读了个遍吃了个透,之后又去啃别人。

将一件事做到极致,便是大师。既然选择了翻译事业,傅雷便把毕生的心血倾注其中。

法国人说:“再也没人能把我们的名著翻译得如此传神。”那是因为,再也无人愿像傅雷一样,把自己一次次格式化、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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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朋友说话时,他不会权衡对方的地位与权势;坚持正确的主张时,更不会计较从前的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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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法期间,傅雷与刘海粟关系要好,回国后,刘海粟任上海美专校长,聘请了傅雷当校办公室主任。

两人共同的朋友张弦,平日里教学任务重,有两次周末还被刘海粟叫去家里。说是吃饭,其实是要张弦临摹画作,刘海粟自己则出去应酬交际,回来后竟在画作上署了自己的大名。

傅雷看不惯刘海粟这种行为,常站出来替张弦打抱不平。

共同的朋友圈里,如果因为谁仕途得意就可以肆无忌惮,这样的朋友,不交也罢。

他不愿与自己看不惯的人和事过多纠缠,不久后,以母亲过世为由,向刘海粟提出辞职。

这件事,《傅雷自述》中曾被提及:“刘海粟待我个人极好,但待别人刻薄,办学纯是商店作风,我非常看不惯,等母亲一死即辞职。”

几年后,张弦去世,傅雷给刘海粟写信,想让他替张弦筹备遗作展览会,设法替张弦卖掉一些作品,给张弦的孩子筹备点教育费。一封信过去,石沉大海。

傅雷大骂:“永不和刘海粟来往。“

自此,20余年,傅雷和刘海粟再无交集。

可是到了1957年,刘海粟反对将华东艺专迁往西安,傅雷认为这次刘的主张是对的,便极力支持,自己也因此事被牵连,打成右派。

当刘海粟因此事对过往表示愧疚时,一向爱较真的傅雷却嘿嘿一声:“算了”。

深厚的友情,不在于来往得有多频繁,互动得有多亲密,它是一种对人格的认可,是一种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的勇敢。

杨绛曾说:“傅雷满头棱角,动不动会触犯人,又加之脾气急躁,止不住要冲撞人。他知道自己不善在世途上圆转周旋,他可以安身的‘洞穴’,只是自己的书斋。”

不善周旋的人,往往有着最为纯真的一面,所谓赤子之心,也大抵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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