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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气作家丁墨
长篇爱情悬疑小说《美人为馅》
第五十六集
抓到你了
内容简介
她曾经是天之骄女,骄横、臭美、美丽、张扬,却因为一场连环大案,被*手集团带走,从此失去姓名,失去身份,也失去记忆。
她被藏于城市最普通的角落中,过着大大咧咧的生活。而他为了寻她,踏遍千山万水,从曾经张扬跋扈的京城公子哥,变成冷酷沉静的刑警。
命运让他们再次相逢。他说:“我在寻找我的未婚妻,不知姓名,不知长相,不知死活。”而她依稀只记得梦中那个挺拔冷峻的身影,却辨不清眼前的人,是否就是情根深种的他。
一桩桩大案,在他们面前发生。他的传统刑侦,她的犯罪心理,互不相让,却又互为助力,就像是上辈子已经注定,天衣无缝。而他们一点点挣扎,一次次靠近……
半生残失,如鲠在喉。当他们的记忆苏醒,当他们终于相认、相聚,命运的齿轮也再次转动。前方是幸福,还是深渊?
剧情内容
下午,黑盾组回到警局。
抱着要背水一战、抓住凶手的想法,锦曦一个人走到队里的大会议室门口,刚要进去,就到前方走廊里,韩沉正低头对冷面说着什么。冷面听完点了点头,快步走了。韩沉便走进了办公室里。
锦曦也没太在意,推门进入无人的会议室,走到白板前,拿起了笔。
——
夕阳斜垂。
韩沉听说白锦曦一个人在会议室里呆了一下午,就找了过来。
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前方的四面上下推拉的白板上,密密麻麻全写满了字,看起来蔚为壮观。而第一排的桌面上,堆放着无数照片和资料。
锦曦一个人独坐在会议室正中,一只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托着下巴。那模样很认真,但又似乎有些苦闷。鼻尖和脸颊上还落了两笔黑。
看到韩沉走进来,她只抬了抬眸,又把视线落在白板上。
韩沉走到她身旁坐下,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扶手上。
“想出来了吗,一休?”
锦曦看着白板笑了。
“我把这个案子所有与犯罪心理有关的细节,都写在上面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还是模模糊糊的。”
韩沉循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左上方第一块白板上,写的是“司徒熠的详细画像”。下面一条条罗列着他的特点:
高智商;
富有魅力;
生活精致讲究,近乎苛刻;
缺乏中央组织者;
昨晚被警方释放后,情绪必定非常愤怒,具备作案动机;
……
第二块白板上,写的是“罪犯心理画像”,就是上次锦曦做报告时的内容,显然是要与司徒熠进行对比。
第三块白板上,写的是“尸体特征”。
多种伤痕;
穿同一型号护士服;
穿原来的鞋;
胃内发现精致饮食;
手提袋遗失;
而第四块白板上,是按时间线梳理了四起案件的抛尸地点、受害人情况、嫌疑人审讯情况等。
见韩沉看得入神,锦曦道:“你还是走吧。你在这里会打扰我。这是一次纯犯罪心理方面的梳理,我要一个人再静一静。”
韩沉看她一眼,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你不是理不清吗?我有办法。”
锦曦微怔:“什么办法?”
“你感觉不对劲,一定是其中某些点存在逻辑问题。把这些逻辑悖论点找出来,就能理清真相。”
锦曦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静默不语。
这方法,她已经看他展示过无数次。陈离江案时,他一开始就找出了现场的三个问题:凶手为什么打砸、为什么用嘴亲近受害人、为什么打开窗。而第三点,后来成为了他们破案的关键线索;t案件也是一样,他掌握了现场的蛛丝马迹,提出t抹去了汗水dna、却留下弹壳,说明他拥有短期计划,并且抱有必死之心。而事后也验证了他的推理。
可现在,他让她用传统刑侦的方法,去梳理犯罪心理的问题?
而且,他的这个提议,为什么隐隐让她感觉到兴奋呢?
“好,我试试。”她笑了。
韩沉眼睛里也浮现笑意。
“喂,你别笑,我可不是对传统刑侦服软了。”她强调。
他的手搭上她的椅背,人也靠过来了一点。
“嗯。那是对我服软了?”
锦曦心头微酥,却也忍不住笑了:“你觉得可能吗?”
四目凝视,俱是心头一荡,静默无声。
韩沉拉起她一只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两个人一起盯着白板。
过了一会儿,锦曦正苦苦思索,就听他淡淡开口:“找到一个。”
锦曦斜眸看着他,这是犯罪心理学的问题,上面写的都是罪犯和受害人的行为和心理,他找什么找?
“你找到什么了?”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第一块白板,念道:“司徒熠的特点:生活精致讲究,近乎苛刻。”
锦曦点头,解释道:“这是对司徒熠本人的观察,以及他的朋友的供述里,得到的结论。你注意到了吗,他连每个指甲都修剪得一丝不苟。皮肤看起来也是经常做保养,很紧绷很有光泽;审讯时给他倒的立顿红茶,他硬是从头到尾一口都没喝,多挑剔啊。还有他朋友也说过,以前女人跟他玩,衣服搭配差一点,他就瞧不上;衬衣领子脏一点,他就要回家换……”
说着说着,就见韩沉那隽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
“怎么了?”
“看不出……我媳妇儿这么聪明。”低沉轻慢的嗓音。
锦曦心里就跟灌了蜜似的,那蜜汁瞬间荡漾开,弥漫她的心。
但马上又反应过来,伸手就推他的肩膀:“什么叫做‘看不出’?难道我看起来不聪明吗?”
韩沉笑了笑,看向第二块白板:“你在罪犯的画像中写道,‘护士服的女人’,对他有深刻的意义。”
“嗯。”
“这就产生了我说的逻辑悖论。”他说,“如果司徒熠是个极为讲究精细的人,如果‘护士服女人’对于他来说有特殊意义,那为什么给死者们装扮时——”他看向第三块白板:“依旧让她们穿着各自的鞋,没有换上护士鞋,或者特定的一双鞋?”
锦曦一怔。
她从桌上拿起几张尸体照片。穿着护士服的美艳女人,搭配高档精致的上班族皮鞋,感觉的确有些违和。
“这一点我之前有留意过。”她说,“会不会是,给他造成童年阴影的女人,穿的就是上班族皮鞋,所以他才刻意保留?”这个解释还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因为之前她就推断:他憎恨的是“换上护士服的女人”,而不是真正的护士。
韩沉却沉吟片刻,说道:“如果让我来分析,更可能他是嫌麻烦。你们女人的脚,尺码和胖瘦都有差别。衣服大小差一点,勉强可以穿上去。鞋子买回来,要是小了,没法穿;大了,容易在途中遗失,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
锦曦愣住。
这个逻辑,她之前真的还没想过。但一时又无法辩驳韩沉,因为的确存在这种可能性。
省事?凶手不换鞋是为了省事?可这就跟司徒熠的画像不符了啊?
按下心头疑惑,她起身走到白板前,擦掉一块内容,写下两个词:“怕麻烦”、“省事”。
然后她抬头,又看了看白板上的内容,说道:“那就有了第二个悖论点——我原来认为,凶手给她们四个人,穿同一号码、并不完全合身的护士服,是因为当年他看到的女人,就是穿这个号码。如果照你这么说,同一号码的护士服,也可能是为了省事了?”
韩沉沉思片刻,点头:“同一号码,说明他是一次性成批购买的。中码最为便利,女人身材即使有差异,也基本能穿。”
锦曦心头一震,落笔写下“批次化”。
尽管还不确定韩沉的推论是否正确,她已隐隐有些激动起来。用传统刑侦的逻辑性和思维方式,去寻找罪犯行为和画像中的悖论,她居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其实还有一个悖论点,但我一直不太确定。”她说,在“手提包”三个字下划了道线,“凶手从死者身上拿走的纪念品是手提包,我们已经查证,四名受害者的包都是自己掏钱买的,款式品牌也都不同,价格也有高低差别。我总觉得,如果是司徒熠,他对女包的要求会更苛刻,并不是随便一个女人的提包都能被他视为纪念品。而且以他的病态程度,我总觉得,他如果要拿纪念品,应该是更加私人化、更能唤起他的犯罪记忆和性冲动的东西,譬如内裤、头发甚至器官什么的……”
讲到这里,她的声音突然顿住了,抬头看着白板上新写下的几行字——
“怕麻烦”、“省事”、“批次化”、“更私人化的纪念品”……
她在干什么?她明明是想寻找证据,证明司徒熠就是凶手。可现在跟韩沉找出的几个悖论点,却……
转头望去,却见韩沉凝视着她,眸色幽黑,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就在这时,传来敲门声。
“进来。”锦曦应道。
一脸笑容的小姚走了进来,看看白板上的字,似乎被震了一下,然后将手里的报告递给她:“锦曦姐,韩组长,新鲜出炉的验尸报告。”
锦曦正满心疑窦呢,接过匆匆翻了起来,同时问:“今天的死者,受到的虐待和折磨,有比前几人更严重吗?”
小姚愣了一下,摇头:“没有。跟前三具差不多。我师父说,就像是流水线作业生产出来的,接近标准化。”
这下换锦曦愣住了。
小姚很快退了出去,给他们带上了房门。韩沉起身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报告,低头开始翻看。而锦曦怔怔抬头,望着第一块白板上的某行字。
“韩沉,第四个悖论点产生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说,“而且,是最大的悖论点。”
这时韩沉的手机却响了,他看她一眼,接起电话:“嗯,你说。好,名单上有他吗?我知道了。”
锦曦站在一旁,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滚。等韩沉打完电话,就听到她轻声开口:“韩沉,你说要找悖论点。那如果案件的主要结论,跟细节相悖,又应该怎么办?”
韩沉抬眸看着她:“细节才是真相。”
锦曦又静静望了他片刻,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你觉不觉得,这个案件里,还藏着另一个人的画像?就好像我们原来的画像,已经拼好了。现在却发现了其他几块,拼不上去了。”
韩沉眼睛里慢慢浮现若有所思的笑意:“嗯。”
“我……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了。”
“我也知道了。”
四目凝视片刻,白锦曦先笑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经过跟韩沉一块梳理,现在她面前可摆满了犯罪心理学的证据,指向了凶手。可韩沉是怎么知道的?
韩沉抄手倚在桌前,看着她:“我说过,只认证据。即使司徒熠百分之百符合画像——”他语气一顿:“他符合的,也只是画像而已。不能就此判定他是凶手,也不能排除存在其他嫌疑人的可能。而测谎之后,这种可能性增大了。”
锦曦眨眨眼。
真是……什么叫做“他符合的,也只是画像而已”?
不过,她发现韩沉真的无论何时,都十分理性。
“昨晚案件发生后,我就按这两种可能性继续追查。”他说。
“等等!”锦曦*一句,“你让冷面去查什么?”她想起了之前看到两人耳语那一幕。
韩沉眼中闪过浅浅的笑:“查两件事。第一,如果凶手不是司徒熠,他必然也对别墅周围的环境很熟悉,才能实施昨晚的一系列犯罪。我之前得出过结论:凶手要么拥有独栋别墅,要么居住在郊区偏僻房屋里。而别墅附近山区的那些农舍,就符合条件。”
锦曦恍然大悟:“所以你让冷面去查,那附近农舍的住户名单?”
韩沉点点头,又道:“第二件事:无论凶手是否是司徒熠,几位死者,都与晶都会所有关。之前,我们只筛查了会所的客户名单。今天让冷面再去查他们的职员名单,尤其是临时工名单。”他侧头看着锦曦,嗓音轻淡:“现在,冷面已经查出来了。两件事,都落在同一个人头上……”
“邵纶。”
“邵纶。”
锦曦几乎是同时跟他说出这个名字。
韩沉看她一眼,唇角微勾,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所以,邵纶现在是第二个重要嫌疑人。我已经让当地刑警队先出动,立刻控制他的住所。”
锦曦点点头:“很好。”
韩沉又说:“另外,冷面还查出一件事——之前我们想找他回来问话,花了一些时间,当时是说他改变了住所。现在清楚了,几个月前,他把父母留下的房子卖掉了。那套房子市价超过一百万。”
锦曦眼睛一亮,抬眸看着他:“难怪……”
韩沉也看着她,点了点头。
女人的脸蛋上还有几笔黑,却显得皮肤更加白腻晶莹。清澈的眼睛盯着他,大概是因为兴奋,那里头波光流转。
明明还在讨论案情,韩沉却跟鬼使神差般的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啄。
然后缓缓移开,看着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表情,他笑了。
“讲完了。”他低声问,“我媳妇儿是怎么推理出来的?”
锦曦发现他还真是“媳妇儿”、“媳妇儿”叫上瘾了,这么大个男人,也有幼稚的时候啊。斜他一眼,拿下他搭在她肩头的手,起身走到了白板前,拿起了笔。
又转头看着他,倒是得意地笑了:“那我就给你讲讲吧。”
韩沉也笑了,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啊敲。
锦曦敛了笑,提笔在白板上写了第一个词:情绪。
“这是迄今为止最大的悖论。”她说,“如果凶手是司徒熠,审讯已经证实,他是个非常冲动易怒的人,情绪波动很大。既然四个月前,被警方请回警局一趟,都能导致他改变作案模式、公开挑衅警察;那么这次我们把他当成嫌疑人盘问了一天一夜,必然会造成他情绪更大的起伏,他会变得非常愤怒、怨恨、扭曲和激动。
在这种情况下,他对受害者的虐待手段,理应变得更残忍、更花样百出,尸体验出的伤势应该更重。
可是却没有。小姚刚才说,尸体的伤势跟以前的差不多,就像是标准化作业出来的。这说明什么?犯罪手法的稳定,代表情绪的稳定。凶手昨晚非常冷静——这跟司徒熠的情绪和性格是不符的。”
“嗯,有点道理。”韩沉说。
锦曦:“岂止是有点道理?”
韩沉微微一笑:“继续。”
锦曦又将之前找出的一些悖论点圈出来:“怕麻烦”、“省事”、“批次化”、“不够私人化的纪念品”……转身望着韩沉:“情绪的问题,再加上这几点悖论,分明指向了另一个人的人格。而一宗连环案件里,出现了两个人格,有三种可能性。”
韩沉挑眉看着她。
“一、凶手是两个人。”她微笑道,“但这个案子里,这种情况不存在。
因为如果是合伙作案,即使两个罪犯有主次之别,他们的性格特征和标记行为,也会同时出现在主要犯罪过程中,譬如一个爱鞭打,一个爱剥皮;或者一个负责虐*环节,一个负责绑架受害者以及处理尸体。
可这个案子,整个作案过程呈现标准的‘有组织能力罪犯’特征,像是完整的一个人,唯独在一些细节上,却遗漏了、矛盾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来源:甘肃农村广播
编辑:史文君
责编:王玉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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