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啊,你是不忍心我这么孤独,才带来这夏蝉跟我作伴的吗?
你是想告诉我这世间之事,自有人知晓了解,不必如此哀叹吗?
还是想告诉我,不用介怀这些曲折,享受这份“举世皆浊我独清”的高傲?
“唉……”
一声长叹,想要把心中的郁闷之气吐出去,可这郁气却源源不断。
蝉啊蝉,你也是不得志的吧。
从脱壳之时,便一直在唤这一声声的“知了”,可又有谁来问你究竟知何事呢?
你从地底奋力爬到树梢,蜕去沾满泥土的外壳,忍受着抽筋剥皮的钻心之痛,终于飞上了最高的梢头。
你餐风饮露,高唱凯歌,可是谁曾想,夏日那么经不起消磨呢?
东风残,白露降,不管是清晨还是薄暮,都有水珠沾湿你薄如轻纱的翅膀;
西风紧,秋霜下,不论是亭午还是夜分,总有寒气扼住你的清澈嘹亮的歌嗓。
我们的命运是何其相似啊!
我自幼聪敏,好学善问,一心要做清白正直之人,自以为能够辅佐君王,匡扶社稷。
十年幕僚,换得一朝为官,可谁知竟成了人人皆知的贪赃枉法之徒!
有人劝我说“水至清则无鱼”,有泥淖鱼虾才有活命的依仗,天地万物,造化使然,让我顺应了这造化。
可造化真的是如此不明就里,不分皂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