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所谓流行和流量,我们的态度是开放的,或许会有更多合作形式,但重心不会挪过去。”谢欣总结,这更像是一种借力打力,“横向上拓宽了可能性,核心还是能不能持续输出好的舞台作品。”
为什么选择参加《舞蹈风暴》?节目之后感受到变化了吗?
李艳超:参加节目的想法不复杂,我们三个人私下有交流,大家决定一起参加。我们看到了《舞蹈风暴》第一季的质感,这是一个尊重舞蹈的节目,不会为了迎合观众而改变舞者的特质。我们只需要保持自己在舞台上原来的样子,做自己,目的肯定还是希望被更多人看见,带动更多人进剧场。
谢欣:“谢欣舞蹈剧场”在上海已经7年了。7年里,我是舞团艺术总监,带着大家往前走,难得有机会回归舞者纯粹的身份。刚好,又是在刚刚成为母亲的这个阶段。我给自己留出4个月的时间,是一次自我审视的机会,也有自我成长的可能。节目完成了,我很感谢自己这个决定。
现代舞在这个时代也许会给人离得很远的感觉。我希望用自己的行动站到荧幕前,告诉大家,现代舞其实是离所有人最近的一种舞蹈,希望舞蹈和剧场慢慢列入更多人日常生活的选择。
黎星:过去,我们可能是在专业圈得到认可的舞者、编舞家,通过《舞蹈风暴》得到了更多关注和互动。前几天,我在上海做了一场见面会,现场有五分之一的观众是在《舞蹈风暴》前认识我的,也就是说许多人是通过《舞蹈风暴》希望更深入地了解我们这些舞者。不管是《大饭店》还是《沙湾往事》《一撇一捺》,票房飘红,一定和节目有关系,我们要思考的是如何把因为《舞蹈风暴》走进剧场的观众真正留下来。
谢欣:参加节目其实越走到后头越坦然。一开始的确会烦恼观众是不是看得明白,后来发现不要低估现在的电视观众,不要怕他们不懂,不要担心他们不喜欢抽象的表达,而是要把自己能做到的东西做到极致。
节目里竞争就会有输赢,怎么看待成为彼此的对手?
黎星:我是被谢欣说服决定参加《舞蹈风暴》的。当时我们对节目组只有一个要求,不能为了效果,刻意让我们去PK。后来的赛制,让选手互相选出晋级者。当我们三个人坐在晋级者的席位上,心里是很骄傲的。这么多年在剧场的坚持,不仅得到了观众的认可,也得到了其他选手的尊重。我和谢欣最后竞争冠亚军,我们在最后一秒相遇,其实是最完美的结局。
谢欣:能够竞争冠亚军,意味着跳满了全场,这是最让我心满意足的地方。
第一场节目之后,我的膝盖半月板就受伤了,后来又韧带拉伤。我和黎星苦笑,好像有点年纪的所谓艺术家参加小朋友的游戏,结果一开始就受了伤。后面的4个月,我和受伤这件事对话,也受到节目本身和其他不同舞种的舞者的刺激和启发。所谓跨界,就是走出自己既有的圈子,不走出来就不可能得到这些讯息。在4个月里密集创作了10个短节目,电视人的智慧和节奏感,他们的快准狠,对剧场人也是一种启迪。
虽然是一场游戏,但游戏中的哭与笑都是真实的。《舞蹈风暴》结束后,我只休息了两天,回到排练厅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又仿佛什么都不一样了。当你在剧场得到更温暖的反馈,为了节目熬的夜,彼此的鼓励都是值得的。这是一种不一样的幸福感,对过去的生活有了更清醒的自知。
黎星:对现代舞来说,现在的确是一个很好的时代。《舞蹈风暴》两季冠军都是现代舞舞者,或许是一种讯号。当观众对剧场的多元越来越有好奇心和接受度,“风暴”之后如何持续让现代舞上升,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很清醒,不是说有了流量,不怕没有观众来看,而是比过去更加珍惜剧场和舞台。
来源:上观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