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闵子骞: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
闵子骞幼时母亲早亡,父亲给他娶了一个继母,继母又生了两个儿子,便对他很刻薄。有一天闵子骞给他父亲驾马,缰绳从冻僵的手上掉了下来,被父亲严厉训斥。当父亲握着他的手,才发觉他的手肿的合不拢,身上衣服也很单薄。父亲回去后,把后母生的儿子叫来,握住他的手,手是温暖的,穿的衣也很厚。就对妻子说:“我娶你是为了你能帮着拉扯照料孩子,而你欺骗我,虐地我儿子。你走吧,不要再留在我家。”子骞急忙跪倒求情,上前哀求说:“如果母亲留在我家,就只有我一人受寒;假若母亲离开我们,那三个儿子就都会受寒啊。”父亲听后沉默了。闵子骞以孝出名。
闵子骞是曲阜人,17岁去拜师,乐的孔圣人合不拢嘴,能教这样孝顺的子弟,真是梦寐以求,在第一批学生中来的较晚些。学到二十二岁就被季平子慕名挑选为费邑宰。他不想去,老师还在家里教书,自己学了一星半点就当官,有些说不过去。但夫子极力劝他去。
三年费邑宰,满街喧歌声。从洚赋税入手,鼓励百姓开荒种粮。而季平子家臣主管阳虎前来收租,要按照十税四加收粮食。闵子骞挡在前面拦住阳虎,而阳虎烧*抢掠惯了的,根本没把柔弱书生放在眼里,徒手搏击闵子骞,很快就把闵子骞打趴在地。老百姓本来就看不惯阳虎暴行,现在看到邑宰被欺负,个个抄家伙蜂拥而上。好虎架不住群狼,打手们被百姓五花大绑。闵子骞立刻用他们的马车拉着捆绑的阳虎众人送回上卿家里,当面跟季平子辞职。无论怎么劝说也不干了。闵子骞认定有这样的恶势力家臣,那上卿也肯定私藏祸心。
同年,夫子被提拔为中都宰,闵子骞又来学习,夫子让他当家臣主管。季平子三番五次派人来请,现在的费邑开始暴乱,没有闵子骞不成。逼的闵子骞拔剑,吓得送信的不敢再来。
刚上任的鲁定公也趁机来邀请,希望他能担当司空,监管各级官员。吓得闵子骞跑到济水之滨。现在济南还有一条路叫闵子骞路,在济南百花公园西邻建有他的博物馆。进大门,迎面是一处新建的仿古庙堂,再往北走20多米处就是一座突起的坟墓。该墓高约3米,封土直径约5米,呈圆形,四周有多尊石羊、石马、石狮、石龟等石像,还有两棵古树。北侧立着一块刻有“闵子骞墓”字样的石碑,重修后闵子骞墓规模很大,墓区南北长约300米,东西宽200米,墓堆封土直径有七八米,高约十几米,周围还有合抱粗的古树30余棵,历代碑刻十余尊。
这个墓地还有一个故事:传说闵子骞的儿子闵沃盈平时不听话,闵子骞年迈的时候嘱咐他:“我死了之后,要用个石匣(即石棺材)。” 闵沃盈问道:“您学问这么高,看好穴地(墓地)了吗?”闵子骞说:“一直往南走,抬到高山就行。”
闵子骞死后,闵沃盈想:我一辈子都没听老爹的话,这次可要按他说的办。于是请人雕凿了一个石匣,又请人抬着寻找有高山的地方。当来到济南柳家店时,天近黄昏,大伙又累又饿,于是把石匣放下,便在柳家店住下了。这天夜里,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一直刮到第二天清晨。等闵沃盈出门时发现,放石棺的地方堆起了一个高大的土丘,土丘是昨晚刮旋风时旋出来的。再一打听,原来放石匣的地方就叫“高山”。闵沃盈明白了这就是父亲说的穴地,于是就地行祭礼跪拜,在此守孝。
在闵子骞刚辞职费邑时,就住在落魄的家里,日子过的很清苦。有一天,夫子和女婿公冶长来探望他,闵子骞十分高兴,就张罗让妻子做饭。
媳妇说:“咱家还有些大米,做米饭吃行不?”闵子骞说:“老师吃米饭没问题,就是没啥菜呀?”媳妇说:“咱家还有两只鹅,咱就先把那小的*了吧!”说着,就把小鹅绑了起来。闵子骞说:“俺师徒好几个,这个小鹅不够吃呀?”“那就*大鹅吧!”媳妇说着又把大鹅捆了起来。
夫子在堂屋里坐着,见闵家贫寒心里空落落的。忽听屋后有两只鹅“嘎嘎”乱叫,就问公冶长:“公冶长,你通鸟语,你听听你闵贤弟家的鹅说什么呢?”
公冶长竖起耳朵听了听,说:“是闵兄要*鹅给咱吃,两只鹅打谱*一个。大鹅给小鹅说:‘俺死以后,你要好好给东家看家,白天防着黄狼鼠,夜里小心花狐狸,没娘的孩子要学会照应你自己。’小鹅说:‘俺死后,你甭哭来也甭烦,俺就像一个短命的小孩子,你甭哭坏了身子,没人侍候你。你也得好好给东家把家看,白天防着黄狼鼠,夜里小心花狐狸。’”
夫子听了公冶长的话,心里更难受,“你去给闵损说,一对鹅,哪个也别*,他要*,咱就不在他家吃饭了。”公冶长跑过去赶紧把两只鹅放了。鹅站起来扑拉着双翅跑向闵子骞,“鹅鹅鹅”叫着施礼,闵子骞说:“你甭谢俺,是堂屋里的老师不叫*你的,你去谢谢老师的不*之恩吧!”两只鹅仆倒夫子脚下,往上点了三下头。懂孝悌的人不仅能带动人、感染人、激励人,连周边的物都格外通人性。
夫子评价闵子骞“孝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间”,他是一个极为孝顺的人,为了不拖累父母兄弟,在被逼当官无奈之下带着家人搬到济水。他走后,老师家家宰主管就由原宪担任。
孝悌、仁义、正直、无畏,这是最纯朴的儒家风气,也是我们世代推崇的人文精神。闵子骞用他的一生来告诫我们:孝悌义乃我本心,有所为有所不为!
闵子骞死后,成为世代学习的楷模,争相拥有他的孝名,各地都建他的墓地,村名改叫闵家庄的就像雨后春笋一样鳞次栉比,纷纷以他为荣。像宿州市的闵祠村、山东费县的闵子庄、鱼台县的大闵村,及济南洪楼,各有各的说词,各有各的传说,但是,都没有完整的资料和实物去如实考证,至今争论不休。
在宿州市曹村镇的闵子骞祠是是安徽省省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游人很多。虽然闵子骞葬于何处尚无定论,但闵子骞的儿子闵沃盈葬在闵家寨却是人所共知。因此,闵家寨闵子祠成为海内闵氏续谱处和祭祀处,正阳门上悬乾隆皇帝手书“笃圣祠”三个金光大字,今尚有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