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84年,齐鲁边境,艾陵。
在长勺之战过去200年后,此地附近见证了新的*戮。艾陵之战结束后,雨势渐渐减小,战场附近的原野上,留下了一驾驾战车碾过的车辙,残破的盾牌,断掉的箭杆,积水与血污,泥浆混在一起,调和成诡异的颜色。山上的松树针叶上,新鲜的雨滴青翠欲滴,摇摇欲坠。
吴王夫差的御帐前,跪着一排排手脚被捆在一起,发髻凌乱,解除铠甲,战袍被血色染成乌色的齐国战俘。他们已经没有了齐人的傲慢和强横,而是惊恐的望着南方人诡异狰狞的祭祀仪式,和吴越人脸上的狞厉纹身,听着他们完全不懂的吴地方言,揣测着自己的命运:是被礼送回国,还是就地丧命?他们的身后,是同样满身血污,但是威风凌凌,手持利剑的吴国剑士,手持长矛的夫差,用夏言傲慢地宣布给齐国俘虏还有鲁国盟友听:
夫差敢昭告吾祖太伯、仲雍:齐侯壬冲犯王命,不鉴于楚之亡。夫差不贳不忍,被甲带剑,挺铍搢铎,遵汶伐博,战于艾陵,天舍其衷,齐师败绩。
随后夫差大手一挥,利剑飞舞,一颗颗头颅落地,鲜血从肢体断裂处喷溅的尸体们,七零八落的倒在地上,没有砍中要害的俘虏被补剑后,就没有再痉挛挣扎了。夫差下令将人头垒成巨大的“京观”,对齐国示威。附近的鲁国野人,远远地看着那些无头尸体被吴人埋掉,心想有了血肉的滋养,来年这里就能长出生机勃勃的植物和丰茂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