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道江家少爷有个白月光。
我不过是他屈服于现实的妥协。
结婚当天白月光把我推下海。
他抱着*人凶手柔声安慰。
原来，他是真的没爱过我。
好巧，我也是。
1
我重生了。
回到了刚到江家的时候。
爸爸送我过来的时候，满脸堆笑。
就像是在推销一件急于出手的东西。
「忍忍妈刚走，我这手上又紧巴巴，实在没有办法了。」
可所有人都知道，爸爸在说谎。
他刚用两百万钻戒，娶了个女人回来。
那个女人还带了个女儿。
所以我变得多余了。
正好妈妈的闺蜜江阿姨找了过来。
他便顺水推舟甩掉我，和那对母女组成新的一家三口。
没过几天，他们便急哄哄地移民了。
甚至，我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妈妈没了，爸爸也没了。
我整个人都是无措的，不尽的悲凉从脚尖蔓延至全身。
上一世，江时就在这个时候闯进了我的世界。
他带我去看海。
他说海水是由无数江河流域组成，生命也是如此。
而我的妈妈只是汇入了时间的河流。
终有一天，我们会在时间里相遇。
我看着他的侧脸，脚边是不断拍打的海浪，阳光大片映衬他的模样，轮廓清晰。
那时候，我怎么也想不到，我的终点，是大海。
我清楚地记得海水吞噬全身的感觉。
推我下去的，是爸爸的继女。
我名义上的姐姐。
2
那时，我和江时才刚确定了婚期。
「林忍，要怪就怪你占了我的位置。」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成为江太太！」
她眼神恶毒，冷冷地看着我落进海里。
我以为江时会察觉到是林优优*害我。
可灵魂飘在半空后，我看见他温柔地抱着林优优，耐心地劝慰她。
原来他心里藏着的人，就是林优优。
心口抽动，酸涩至极，没人在意落海死去的我。
就像我在江时身边八年，也不能让他多担心我一分。
我抽回思绪。
桌上的手表安静地躺着。
就像上一世，江阿姨也在第一天将手表送给了我。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手表的含义。
直到一次游泳课上，有人就着手表起哄。
他第一时间将手表摘下。
「难看死了，谁要直接拿走。」
一点颜面都不给我。
我单方面爱慕江时的流言，就这样传了出来。
林优优专门打了电话过来。
「妹妹，阿时脾气不好，你多忍让一下。」
「除了在我面前，他向来不给别人脸面，以后尽量离他远点。」
隔着电话，林优优趾高气扬的语气也没改变。
我几乎臊红了脸。
后来，我和江时考上了同一所大学。
江阿姨高兴极了，甚至默认我们之间会走到最后。
林优优这下子坐不住了。
她想以留学生的身份来我们学校，无奈遭到江阿姨的强烈阻止。
就在这时，江时向我表白了。
大一暑假，他和朋友去海边冲浪，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失去了联系。
江阿姨急疯了，可没人敢出去。
此刻正是海边涨潮，最危险的时候。
林优优更是像人间蒸发一样，一通关心的电话都没有。
为了江阿姨，我鼓起勇气拿着我刚考出的新手驾驶证，颤颤巍巍朝海边冲。
好在江时在暴雨前上了岸，此刻只是被困在沙滩上。
暴雨如注，雨水顺着车窗倾泻而下。
小小的空间里。
江时看了我一会：「宋忍，我们在一起吧。」
我替他开空调的手顿了顿，故作轻松：「好啊。」
他穿着泳裤，外面就套了件浴衣，而我浑身湿透，也没好到哪里去。
回去后，我们就这样狼狈地和江阿姨通知了这个消息。
当晚，消失的林优优几乎将我的电话打爆了。
第一次接起，她将近疯狂的谩骂要炸裂我的耳朵。
「林优优，为什么刚才你不去找他呢？」
死一样的寂静，电流声嘶嘶作响。
我沉默挂断电话，这场恋爱谈得突然，哪怕交往几年，我还是懵懂的。
我和江时没有牵手，拥抱，接吻，就连简单的问候都是带着疏离。
但在外面，我依旧是他的女朋友。
等到毕业，他顺理成章向我求婚。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拿着钻戒的人。
他脸上没有惊喜、紧张，更多的是淡漠和安静，江阿姨在我旁边哭得不行。
「小小，我终于能名正言顺照顾你女儿了。」
小小是江阿姨对我妈妈的爱称。
每次她想起妈妈时，总会慈爱地看着我，抚着我的长发。
「真好，阿忍，*妈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很开心的。」
是了，妈妈最想要的就是一家和睦。
江时对我好，我想让妈妈开心。
所以，我戴上了那枚戒指。
在那场盛大的求婚仪式下，我成为了江时的未婚妻。
而我和江时，却冷静地像个局外人。
我以为他只是天性淡漠，直到林优优戳破了那层纸。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他和林优优异于常人的亲密。
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我和妈妈一样，固执地希望好运发在自己身上。
可飞鸟离山，怎么都唤不回来的。
其实我很想问问江时，在我身边去想其他女人，真的让他很有快感吗？
我一无所知的模样，是否如同给他们的禁忌之爱点缀的繁花，紧张而刺激。
我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混在一起的，但在我死时，江时安抚林优优的画面深深烙在我脑中。
窗外一声惊雷猛地将我惊醒。
我死死抓着那块手表。
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重蹈覆辙。
3
回来后没几天，江阿姨兴致勃勃给我办了场欢迎会。
邀请了学校很多人。
但我知道结果。
根本没几个人愿意来。
因为林优优不喜欢我。
她比我早出现在这个社交圈，利用自己演艺圈的妈妈收买了很多人。
即使现在移民了，她的影响力依旧不小。
比如在电话里指示自己的小姐妹在学校里对我进行辱骂折磨。
那些视频一个个传到她的电脑里。
「妹妹，江阿姨办了欢迎会，你也得接受我给你的欢迎会啊。」
她恶毒地将那些视频声音外放。
「对了，宋叔叔说让你在江家听话点，别给他丢人。」
林优优拿着爸爸威胁。
真可笑，我的爸爸抛下我，上赶子当别人口中的好叔叔。
我沉浸在回忆中，江阿姨还在絮絮叨叨。
她将珍珠项链替我戴上，心满意足。
「好了，小忍，出去给他们瞧瞧！」
我含笑出门，江时双手插袋靠在墙上。
他现在脸蛋还是稚嫩的，但五官长开，隐隐有了以后的风华。
他往我身后看了看，见没人才厌恶地看着我。
「好了？」
我装作没看到，点头。
他懒洋洋地倚靠在墙上，上下打量着我。
我不甘示弱回看，倒把他惊了一下。
蓦地得笑出声：「你和优优说的倒不太一样。」
我忍不住呛了他一声：「林优优口中的我是什么样，我不知道。但她是什么样，我很清楚。」
他冷哼一声：「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用得着你告诉我？」
我笑眯眯道：「是不需要。」
擦过身，我往楼下走去，江时的手就这样抓上了我。
前世他和林优优的那些触碰电闪雷鸣间涌入我的大脑，还没等我作呕，手就率先做出了反应。
「别碰我！」
江时估计没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一时没站稳，人直直往后仰去。
巨大的碰撞声，我心下已一惊，扭头去看，他已经昏了过去。
不是吧，高中的他这么弱？
江阿姨听到声响也跑了出来，我立刻换上焦急的神色。
「江阿姨，怎么办啊？」
我急得泪水夺眶而出。
江阿姨不疑有他，安慰道：「没事没事，我现在就让家庭医生过来。」
看着她下去的背影，我淡定地起身，等着家庭医生。
好在检查过后说江时没什么大事，我才放下悬着的一颗心。
至少不会因为他的受伤让江阿姨讨厌我，将我赶出去。
「小时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小忍她刚才有多担心，一眼不错的看着你。」
江时垂眸着眼，低沉道：「是吗？」
我心下一抖，这话的调调怎么跟上辈子的缺德江时一样？
但我又觉得自己多想，有可能江时在高中就触发了霸总属性，只是我之前和他相处不愉快所以不清楚而已。
我低头说：「对不起，小时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察觉到江时手一抖，心下暗笑，现在该我恶心你了。
但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反应很大，嘴角带着不着痕迹的讨好。
「小忍，还好。」
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我感到危险，江阿姨反倒笑得欣慰：「好，你们俩好好的就行。」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正在被江阿姨紧紧抓着。
她还是希望我们俩能好好相处。
我沉默，直到宴会开始。
觥筹交错的大厅中，只有长辈们在含笑交流，江阿姨带我转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江家新来了个女孩。
是江时的妹妹。
4
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江阿姨就让我戴上了那块手表。
我乖巧将手表扣上手腕。
到了教室，它被我安静放在课桌里。
我不想当初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过于难堪。
江阿姨本想向别人表达我和江家的亲密。
结果因为江时，我成了攀高枝的那只麻雀。
等到了泳池，大家都在，江时正用毛巾擦拭着湿发。
见我进来，他慌忙扯下毛巾，那块手表大咧咧展示了出来。
黑色表盘里的钻石在水池旁，很是扎眼。
「哟，这不是今年最流行的限定款情侣手表吗！」
坐在他身边的周权大呼小叫起来。
一脸坏笑：「怎么，咱们大少爷这是春心萌动了？」
江时故意用力拍了周权，强撑着冷下脸。
「胡说什么，我妈买的。」
「我才不信。」周权大叫，「阿姨怎么可能买这个？说实话，是不是也买了一块给别人了？」
他视线环顾四周，江时也将视线转到我身上。
而我只是面无表情试着泳池的水温。
还好，就是有点冷。
「既然不是咱们班的，想必手表是坐着飞机跑了吧！」
周权声音扬得极高：「老实说，是不是给林优优了？她才去国外多久啊，就送这么贵的情侣表宣示主权？」
江时有些气急败坏，一下子将手表掷在地上。
他眼神盯着我，面容却朝着周权：「什么乱七八糟情侣表，周权，再乱说话我就踹你进去洗洗脑子！」
周权一脸懵逼地看他起身离开：「不是就不是，这么生气干吗？」
江时被周权气得连课都没来上，结果到了晚上回家，他坐在门口等我。
「为什么不带戴？」
「什么？」
「手表！」
他用力抓起我的手，手腕上银色表带像是刺伤了他的眼，沉默下来。
我拧着眉挣脱：「我要回去写作业了。」
「就这么不喜欢吗？」
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带着阴翳。
江时极具攻击性地冲我前进一步，重复道：「我问你，就这么不喜欢吗？」
我下意识一慌，强装镇定。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身上危险的味道越来越浓，我转头就往屋里走，但身后却被一道视线牢牢盯紧。
像看中猎物的猛兽，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天江时已经没有来，而我却被人堵了。
「宋忍？江时的妹妹？」
为首的女孩是林优优最好的朋友肖婵。
她手指戳在我的肩膀，泛起一阵阵的。
「你算什么东西？敢攀上江家？」
我笑嘻嘻道：「是因为你自己攀不上吗？」
看她骤变的脸色，我继续道：「我是不是江时的妹妹有什么要紧？我是江阿姨带回来的才是最要紧的。」
我冷笑：「肖婵，你是在替谁出头？」
肖婵这么听林优优的话，无非是以为她能成为江家的儿媳。
她讥讽一笑：「听说*妈就是跟男人私奔的，可惜死得早，所以才没爹没妈教养，到处攀男人。你最好别学*，浪费江叔叔江阿姨对你的培养！」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几乎是下意识冲上去，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恍惚间，又回到了那个游艇上。
「妈妈死了，爸爸几年没见你，像寄生虫一样待在别人家里。」
「你怎么有脸跟人家结婚？」
林优优红裙红唇，在辽阔的海域上，扬起的卷发像海浪一样翻转，让人忍不住发颤。
我咬着唇，她笑得愈发明艳。
「妹妹，难受吗？其实我还得感谢*妈，如何不是她没用，我妈妈也不能这么顺利和宋叔叔复合。」
「成为宋夫人，拿到奖项成为影后。」
她的嘴一张一合，竟和眼前的肖婵合在一起，两人的笑像狰狞的妖魔，恍若要将我吃干抹净才罢休。
我一发狠，直直朝她扑过去。
明明该死的不是我和妈妈！
尖叫声陡然响起，我瞬间如梦初醒，下一瞬满池的水灌入我的耳鼻，记忆又和上一世重叠。
求生的*让我不住挣扎，但这一次没有冰冷的海水，反而一只有力的手直接将我托起，哪怕我慌乱的手不断拍向他，对方都没有放手。
最后我还是陷入了黑暗。
和上一世一样，水从我的鼻腔和嘴巴里争先恐后地灌了进来。
5
其实林优优母女出现前，我的家庭很幸福。
妈妈因为爱情来到爸爸的城市。
两人一起打拼有了公司。
妈妈退居幕后，随后有了我。
也许是生活的顺遂让爸爸觉得厌烦。
就在这时，爸爸的白月光林荣棠带着孩子来投奔。
她的诉求很简单，就是想要在娱乐圈活下去。
爸爸开始将事业移到娱乐圈方便给她撕资源。
最后，他们在床上撕被子。
那时候我才七岁，跟着妈妈看到了浑身赤裸的两人。
后来，我开始跟踪爸爸。
看着他对别人的女儿关怀备至。
但我不能哭。
我得拍下照片回去交代。
在这种扭曲的情绪下，林优优找到了我。
「我知道你一直在偷拍。」
她穿着小洋装，头上的发箍是爸爸亲自给她挑的。
而我因为妈妈的崩溃，已经好几天没有打扮了。
灰扑扑的 T 恤短裤显得如此无所适从。
「我妈妈才是你爸爸的真爱，让*妈离婚，否则我就告诉叔叔，你欺负我。」
爸爸以为我打了林优优，直接和妈妈翻脸。
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妈妈。
因为爱的人不站在你身边，所以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终于找到了借口，彻夜不归。
而妈妈第一次挥手打了我。
「你怎么回事！这么沉不住气！」
「谁让你去打她的？」
「就算打人怎么能让那个贱人抓到把柄？不会找其他办法？」
那段时间她的情绪很糟糕，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看到人挥手就忍不住瑟缩。
我害怕被打。
我开始努力学习，开始拼命讨好妈妈，但什么都没用。
「你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不能让他回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连你爸爸都哄不回来？」
「我为什么要生下你，要是你生病了你爸爸是不是就不会去那个贱女人那里了？」
妈妈开始疯魔了。
在爸爸再一次拒绝她后，她开始让我装病，直到这招都没用了。
妈妈开始真让我生病了。
被剪刀戳，被凉水淋，被菜刀不小心「碰」到等等，一系列伤口都只让爸爸更厌恶，最后，妈妈没招了。
那天我在客厅里看书，抬头看到妈妈呆呆地窝在沙发里，双眼无神。
黄昏一点点浸润了地板，直到身影都陷入黑暗中。
书名叫《孤独的孩子》。
我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眼前的妈妈就像是被爸妈抛弃的孩子，但她不会像结局一样，得到及时反省的父母。
等到月上枝头，我实在忍不住饿小心拉着她的衣角，她才抬起僵硬的脖子似笑非笑冲我道：「所以他才叫你忍忍啊。」
原来，爸爸从来没忘记林荣棠，哪怕她已经结婚生子。
每叫我一声忍忍，他就能压住自己对她的爱意。
不是希望我能在长大后忍耐心性，而是用来遮盖他污秽肮脏的内心。
我的出生，不过就是聊胜于无而已。
妈妈就这样一日日活在被抛弃的绝望中。
最后，她服下安眠药，开车掉下了悬崖。
死得惨烈。
后来我偷偷跟着爸爸的车，再次看到了那个女孩子。
她穿着精致套装，一双小皮鞋走得噔噔响。
白皙的小手挽着江时，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笑容，像个瓷娃娃般。
难怪爸爸会喜欢她。
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哪怕用手将唇角翘起，我都学不到林优优的三分笑容。
那双眼里，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和阴郁。
就连江时有时候也会责备我：「宋忍，别拿你那双像*人犯的眼睛看我，让人恶心。」
于是我学会了低头。
在江家的每天早上，我会在镜子前练习怎么笑，直到有了完美的弧度我才出门，一直到晚上回到房间， 才能如释重负。
可是不管怎么笑，江时都不喜欢。
其实江时对我也是有过一点点善意的。
那时候妈妈过头七的那天，江阿姨终于找到了我。
冰冷的家中，她的哭声断断续续。
我麻木地看着她。
这是妈妈死后第一个上门的人。
第二天，江时带我去了海边。
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开解，我对他就有了不同于他人的宽容。
也许我是知道林优优在江时心中的不同。
但我不甘心。
凭什么林优优母女能堂而皇之地开始新生活？
她们应该像我一样发臭发烂，在世界的阴暗处生活，永远触碰不到阳光。
我知道我病了。
用*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让江时绑在我身边。
哪怕他只能给我女朋友的名声。
但没关系，只要能刺激到林优优就行。
我妈妈得不到的感觉，林优优母女也得尝尝。
在死前的那段日子，我病得更重了，开始不断掉头发，失眠，甚至能好几天不说话。
我不想和妈妈一样，但又与她一起走进了死胡同。
医生告诉我要学会倾诉。
我看着关怀我的江阿姨，不敢开口。
妈妈是偷跑出来和爸爸结婚的，结果江阿姨好不容易找到就已经天人永隔。
我不能让她难受。
日记就成了我发泄的出口。
一开始是一大段一大段的痛苦。
到最后，只有一个字。
我恨妈妈，她全身心都在爸爸身上，仿佛我只是用来抓住爸爸的绳子。
我恨爸爸，懦弱无能，承担不起家庭的责任。
我恨江时，我恨林优优。
恨她妈妈没有廉耻心地离间我的爸爸妈妈。
可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我才是自己的人生里，最多余的那一个。
黑暗中，我感觉有人拭去了我脸上的泪珠，可我太累了，实在睁不开眼。
「对不起。」
我呢喃着出声，抚着我脸的那只手顿了顿。
对不起，妈妈，你女儿的这条线，牵不住任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