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发从街上购买东西回来了,进屋抬头看到案子上盖着的食物被吃得干干净净,盘子、碗,东一个西一个的放着没有刷洗,便冲我房间喊道:“东西吃掉了怎么不把碗洗一下?要招苍蝇的!”
我闻声走出房间说道:“没有呀?没人吃呀?”
曹大发指着盘子碗里的残渣说道:“你不关门,不会是建筑队看院子的大黄狗进来吃掉了吧?”
“应该不会吧?狗吃东西还不把碗舔干净啊?不像是狗吃的!”我愣愣的看着案子上横七竖八的筷子碗说道。
正在迟疑,这时候,曹二发不知道什么时间从阴暗的角落里窜出来站在房间门口说道:“是我吃的!”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两双眼睛同时朝身后的曹二发扫去。
只见曹二发阴着脸、斜着眼、满脸怒气地突然出现,我刚刚升起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到了冰点,我在心里暗骂:魔鬼!真是阴魂不散啊!
曹大发鄙视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打招呼——,咋又来啦?”
曹二发不回话,转身弯腰把我们放在那个小房间里的杂物统统扔了出来,硬是把自己塞了进去,扭头撂下一句话:“你们不给我寄钱,我能不来吗?”
朗朗乾坤,大好时光,三十多岁的男人,正值壮年,自己有手有脚,又不是残疾,可他始终赖在曹大发身上不能断奶,没有要打算出去找活*意思!
曹二发就这样没脸没皮的又住下了,他使出浑身解数,开始了故态复萌,老调重弹,故伎重演的伎俩。
他天天吊着哭丧的脸,该吃吃,该喝喝,好像我们欠他似的。吃了推碗走人,和那帮口蜜腹剑搬弄是非的狐朋狗友的盲流黏在一起,涎眉饧眼嘻哈鬼混。
明明是他吃着我们的,掠夺着我们的,做着对不起我们的事情,还跟我们甩脸子,明明是他自己的错误,却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我们身上为她自己洗白,变成了他像个受害者一样。
见没有人搭理他,他便无事生非,动不动就开始咆哮,想以此刺激、激怒我们把经济大权交到他手里。
见依然没有奏效,不能如愿以偿,就开始实施更野蛮、更恶毒的方式,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之势!
那天,曹二发吃罢午饭习惯性的把碗往案子上一推,阴沉着脸子走了出去。
为了能把哥嫂的经济再次控制在自己手里,他必须以掠夺者的姿态,强势侵入,剥削骗取,盘剥骨肉。
他了解哥嫂的弱点在哪里,习惯了利用哥嫂的弱点进行威胁,敲诈勒索,来达到他龌龊的控制我们的目的!
于是,他决定和曹大发拼命,如果能失手除掉哥哥,他就可以取而代之,鸠占鹊巢了。一只癞蛤蟆,异想天开!
即便不能如愿,也可以把哥嫂的经济权再次掌控在自己手里。
但又唯恐自己吃亏,便找来他平时无所事事结交的狐朋狗友前来助阵。
一切安排就绪,最后,曹二发来到种菜为生的连宝家中。
连宝的嫂子正准备出门去菜地干活,迎面见曹二发衣衫搂褴,衣领处敞开着,露出高高的鸡胸脯,右手袖子挽到胳膊中间,左手袖子皱巴巴的盖住了手,衣服硬邦邦脏兮兮分辨不出颜色,裤子系在大胯处,裤腰带耷拉在裤裆里,一走一闪在大腿上蹭来蹭去,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难闻污浊腐臭的气味,举止慌张邪恶而邋遢的出现在连宝嫂子的眼前,连宝嫂子连连后退,用手捂住口鼻道:“曹二发,你这是怎么了。”
曹二发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阴沉而凶狠,他冲连宝嫂子狞笑着,露出锋利的牙齿,斜眼睛里充满了*意,说道:“怎么了?!找俺哥拼命去哩!俺爹死的时候,安排他好好照顾我,他们不给我寄钱,现在挣的钱也不给我!他不孝顺,我要收拾他!”
曹二发说罢,上前一步窜进别人屋里,从连宝家案子上猛的抓起一把*猪刀冲出门外。吓得连宝家嫂子“唉,唉”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曹二发像一条发疯的狗,气势汹汹,横眉怒目,*气腾腾,手里提着一尺二寸多长的闪闪发光的匕首,一路狂犬吠日,直奔家中找曹大发拼命来了!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曹二发卑鄙无耻,不择手段地追求金钱和控制,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着凶狠强势霸道的善妒阴险的小人嘴脸,把我们的善良、退让、大度、容忍,当成了他不要脸的资本!
豪取掠夺,强词夺理,总是以自我为中心,处处都想高哥哥一头 ,对哥哥得到的他想要的东西,心生嫉妒、怨恨,处处算计,不择手段的为自己谋取利益!
曹大发,背朝着门口,撅着屁股正在刷锅洗碗。
人,心中无私天地宽,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他根本没有提防曹二发会使出鬼蜮伎俩!
不多时,曹二发右手抓着匕首藏在身后,那张阴沉松弛红不怵的恶劣、刁滑、险诈的脸,扭弄得皱皱巴巴的,浮现出恶毒狰狞的冷笑,挤巴的斜眼子里闪射着凶狠的寒光,额头上,炸起来的几根黄头发,像毒蛇的信子,他嚣张跋扈的行为已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曹二发不声不响,悄悄地站在正在刷锅洗碗的曹大发身后,眼神在嗜血的*中闪烁!
他停片刻,见哥哥依然装聋作哑,漠然视之,他再也忍无可忍。
曹二发,右手猛地从身后抽出*猪刀,高高举起,明晃晃地放着寒光,左手上前一把猛地抓起曹大发的衣领,先下手为强,他心里想着,疯狂的咆哮着怒吼道:“走!曹大发,你别洗了,咱到戈壁滩上打架去!谁打死谁!谁该死!咱互不抵命……!”
曹二发牙咬着嘴唇,他的声音慢、低、狠,吐出来的字,像扔出来的石头,并带着嘲讽和挑衅的意味!
曹二发心里恶狠狠地想着:我在老家里装赖,村里人会戳我脊梁骨的,在这戈壁滩上,谁认识我是谁啊?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你们挣的钱必须交给我,否则,我就跟你们拼命!反正我光棍一条,你曹大发有孩子老婆,看你怕不怕?
于是曹二发像一条发疯的恶狼,张牙舞爪、呲牙咧嘴、凶相毕露地扑向曹大发!恨不得一口将曹大发吞噬!
曹大发没有防备,善良的人总是把恶人想的和自己一样好。
但是,恶狼就是恶狼,他本性凶狠阴毒,那是骨子里就有的东西,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
曹大发感觉自己的衣领被狠狠地提了起来,没有回头,他不想搭理这个呲牙咧嘴的无赖,依旧弯腰在刷着碗,咬牙切齿问道:“你又咋啦?!”
“咋了——!你说咋了?你们挣的钱为啥不给我寄回去?!”
曹二发把哥哥的衣领拽起老高,象提着一只小鸡,右手里的长刀在曹大发耳门处晃来晃去地咆哮着!
他像在审犯人,像在斗地主,他那泯灭了的良知告诉他,必须要用武力威胁恐吓才能迫使曹大发就范!只有用武力才能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恨,从而达到自己罪恶滔天的目的!
曹大发仍旧没有回头,因为他不想看到那张令他气愤又厌恶肮脏的脸!
他更不知道,此刻,身后那把长长的匕首正对着他的后心,他依旧忙着自己手里的活计说道:“我没有钱,拿啥给你寄?!”
曹二发从牙缝里挤出来两声阴冷的奸笑:“哼哼,你没有钱,你没有钱——!”
嘴里说着,双手抓住的东西没有放松,拧着头用斜眼盯着我们床上的两双被子道:“你没有钱,没有钱你乱花钱买被子?咋不把钱给我寄回去?!”
四口人之家,我们用自己挣的钱买了两双被子,也成了罪过!
曹二发歪着头,挤着斜眼子,望着床上的被子,心如刀割一样,让他呕心抽肠、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他撒泼似的浑身颤抖着“你们乱花钱,你们不孝顺……!”他咬牙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曹大发左手拿着刷洗的碗筷,微微直了一下发酸的腰背,仍然没有回头看,说道:“我挣的钱为啥要给你寄回去啊?”
我站在里面的房间里抱着孩子,看到曹二发手里举着长长的匕首卑鄙龌龊至极的纠缠不休,问道:“曹二发,你赖在我家里白吃白喝白住,还想*人,你到底想干啥?”
曹二发无法无天,暴躁无礼,咄咄逼人的说道:“咦!我想干啥——?你问俺哥啊!问问他,俺大死的时候跟他是咋说的?!”
曹大发依旧没有回头接着问道:“你说咋说的?!”
“咋说的——!叫你好好照顾我哩!你们挣的钱乱花,不给我寄回去!你们就是不孝顺……!”
曹二发紧握匕首的手颤抖着,撕心裂肺发疯似地咆哮着!
他像一只秃鹫,张着凶狠锋利的嘴巴要把曹大发一口吞噬掉,痛苦,仇恨,让他变得更加嗜血的狂躁!
他又像一只蚂蟥,用前吸盘紧紧吸咬住曹大发的皮肤不放,然后用颚上齿在曹大发身上锯开一个伤口,就想大口大口地吮吸,抽筋吸血!
老人临死前的一句话,对于曹二发,就是救命稻草,他时时刻刻都拿出来进行道德绑架!
老人临死前的一句话,却是套在曹大发身上的紧箍咒,是他一生的痛!
有曹二发这样的弟弟,是曹大发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曹大发这时才直起了腰,挣脱曹二发的手,说道:“你长到一百岁我还养着你啊?”
猛转身抬头看见曹二发手里举着长长的匕首正对着他,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他猛的扔下手里的活计,两个人就要拼命!
曹二发提前找来助阵的狐朋狗友,在门外等候多时,听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这家伙窝窝囊囊的,在哥嫂家里白吃白住伺候着他还跟人家胡闹,几十岁的人了,也不出去找活干,这两口子太善良了,也不把他赶出去!”
“赶出去?能赶出去早赶啦,您没看那马虎着脸——,难缠着哩,这家伙是得陇望蜀,欲壑难填啊!”
“就是,这家伙一来就吊着个红巴脸子和他哥打架,是个妈糊蛋吧?”
“妈糊蛋?精着呢,装赖呗!”
“咦!你看看这些盲流,饭都没得吃,还在这里打架!”
“这陈也是,跟一个盲流在这过个啥?”
“这不是他嫂子自己盖的房子吗?他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闹啊?”
人们鄙视着、七嘴八舌,咂舌议论着。
曹二发找的几个前来助威打架的“盲流”,听到人们的议论,退到远处抱着胳膊不说话。
曹二发手里挥舞的匕首被邻居们进屋乘机强行夺了下来。
见那么多人围观,曹二发立即伪装成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象受了莫大委屈,人前人后两副面孔,那硬着脖子拧着头狰狞恐怖的嘴脸,一下子软下来,温言软语的说道:“咱大死的时候是咋安排你的?叫你好好照顾我哩,你们乱花钱,挣的钱不给我寄钱回家,你不孝顺!”
曹二发胡搅蛮缠,撒泼打滚,反反复复,重复的都这几句话,没有一点新鲜感,他牢牢抓住那根救命稻草,死也不忘记道德绑架!
“你三十多岁了,不出去打工,我孝顺老人,我还该孝顺你吗?”
曹大发气愤至极,上前要揍曹二发,被众人拽住劝阻道“他不懂事,别跟他一般见识!”围观的人群向他投去蔑视的眼神。
曹二发,什么脸和尊严,那些统统不值得一提,他的认知里,只在乎钱,一人不要脸的人,天下无敌。千万不要低估了曹二发不要脸的程度,那可真是漫无止境!
他张口闭口以孝敬老人的伦理道德为借口,强行吸血敛财,变本加厉的掠夺,以老人临终前的一句话为法码,威逼强迫别人就范,以达到控制哥嫂的目的。
是时代改变了他的认知,无尽的贪欲、金钱和物质的占有,歪曲了曹二发那肮脏的灵魂。
我们的善良、大度、无偿的给予,让曹二发变得肆无忌惮,成了一条吸血虫!
望着围观的人们都注视着曹二发喋喋不休反复重复着原来的话题不知羞耻的表演。我不会吵架,也不会摆理,真是自愧不如。
不是不计较,而是和这种小人吵架,他会让你名声扫地,家破人亡!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君子,心地善良,胸怀若谷,以人为镜,懂得换位思考。而小人,内心歹毒,全无道义,没有原则概念,只看到利益。
所以,对待小人,我选择沉默回击,漠然视之,避而远之。
我鄙视地扫了曹二发一眼,说道:“好好好!曹二发,别在我家里胡闹了,你住在我家里白吃白喝的吵闹,我不该你的,更不欠你的!你不走,我走!你就赖在这里让曹大发养活你吧!好好的让曹大发给你当奴隶!”
曹二发仍旧在死皮赖脸重复着他爹临死说的话,听说我要走,吵架声戛然而止,扭曲狰狞的面孔松弛下来,嘴角露出得意、胜利的狞笑,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
他好像在说:哼哼,你早就该走,你走了我又可以独揽大权啦,对付你们,我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吗?
树坏在根,人坏在心,有些人的坏是坏到骨子里的!这种人,无论你对他多好,都改变不了他的本性,你对他越好,他越伤害你,觉得一切都是欠他的!
坏人永远不承认自己有错,更不会有羞耻之心,就像老鼠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食物是偷来的一样!这种恶人,是很难通过别人的说教启蒙的,那样,他认为你在侮辱他的智商。
而曹二发并非不知道自己有错,而是故意为之,豪取掠夺,见不得哥哥比他好、妒忌、心灵扭曲。
曹二发身上充满的了邪恶气息,他的存在让我感到恐惧!
我选择离开,正中曹二发的下怀,正是他所期望的,他的妒忌心、自尊心,贪欲,都得到了平衡。他用实际行动和演技告沂我们,我们到底有多傻,多懦弱无能!
我空手出了门,邻居们有的看笑话,有点头目送,投来支持赞许的目光!
其实,大都是幸灾乐祸罢了!
坐在车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冷静下来,突然想起:我为什么要走?那是我自己亲手建起来的小窝呀?
唉——!算了,一个被土匪强盗霸占的家,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
曹大发顾及兄弟之情,百般忍让,他的宽容、大度、善良,被曹二发踩在脚下,退一步,曹二发就变本加厉!
一个薄情寡义卑鄙无耻的小人,反客为主,把我们当成了软柿子,把我们家里的一切全部掏空,变成他自己的!
我们本来把他当人看,用真心对待他,他却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就是一条狼!
从小到大,我不怕吃亏,我怕自己掏心掏肺的付出,委屈成全,还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
娘家人吸血,婆家人要命!望着车窗外,一阵迷茫“不知来时路,何处是归途”!
是自己头脑发热,甩手离开,让小人得意,我哭豺狼笑!愧对两个无辜年幼的孩子……!
(纪实连载,揭露人性阴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