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一团乱码,咬住嘴唇,真是孽缘。和距离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想要个孩子,那时候我总感觉有个孩子就能留住他的心。为此不停的缠着他,甚至他都会骂我: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知不知羞?即使这样,我也没能成功要上孩子,我忍不住苦笑。如今我们要离婚了,他却不合时宜的来了:头上的伤还在作痛,我有点恶心。
医生检查了一下道,不排除是脑震荡,还需要住院观察一下。对了,你这个状态还是需要人照顾,让你家属来的时候把费用去交一下。我抿唇想了想,还是给纪律发一条消息。看他没回又拨通了。电话是挺丢人的,刚给人放了狠话要离婚,马上就打电话给人家,可是我是远嫁来的。
在这座城市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能找的,也就只有他了。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那边传来隐约的音乐声和人声。我强忍着头疼低哑道,纪黎,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我在医院刚才车追尾了,纪黎冷冷的讥讽道:沈月,你能不能编个像样的借口?我没,他打断了我。昨天不还挺有本事的,嚷嚷着要跟我离婚吗?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那头传来陈依林的声音几离快过来!挂电话前纪律留给我一声痴笑。
沈月,我是真看不起。你然后就是冰冷的电子盲音,呆呆的看着手机,感觉心脏好像都不会跳了,头疼和肚子疼,都慢慢离我远去。最后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心脏出来。觉得胀痛。医生继续道:你一会先去打一针保胎针。本来怀乡就不怎么好,再这么下去,孩子要保住,很难。你我抬起头,不然道不用了。
这个孩子我不想要,你要打掉,断了片刻,我点了点头,舌尖苦涩的发麻,但我还是尖锐的说出了那句话。对,我要打掉这个孩子。因为第一天状态不好,医生给我约了第二天的手术。
手术之前,我打开手机看到了陈依琳发的朋友圈电视台的高层旋转餐厅里,他正对着面前的蛋糕许愿。锦鲤在一边温柔的看着他满脸笑意。配文是:愿以后的每一年身边都有你。
小腹传来阵阵的抽痛,但疼痛很快蔓延到四肢百寒。我忍不住微微躬身扶住了床边的栏杆,怪不得他不肯来陪我。原来是要陪陈依林过生日,先按你的生日。当然,比我这个不被爱的妻子重要的多。医生走过来,你的签名还没签呢?你家属还没来吗?眼里干*,明明酸涩的要命,却流不出泪来。我想大概是我的眼泪已经流光了吧。我张了张嘴,我没家属家属自己签吧,流产不算什么大手术。上了无痛之后一点感觉都没有。直到我从手术台上下来,都没感到多么难受。我只是觉得空落落的,好像身体里有一部分消失了。车祸加上流产,我请了半个月的假在家休养。好些了之后,我就下楼去买一些喜欢吃的东西,自己在家做饭。消磨时间我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空虚就会将我吞噬。
我去了之前常去了一家超市,结果挑牛肉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刺耳的声音。这不是沈月吗?你也来逛超市。我转身,陈意林正挽着己离的手。明知故问的勾起嘴角,怎么一个人?我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转身就要走手。他却被人一把扯住。纪黎看着我腿上的纱布,眉头紧紧的看。你受伤了?我讥讽到,就在几天,你就不记得了。纪先生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老年痴呆了。那天纪黎微微愣神,我以为你是骗我的,我笑了。纪先生忙着给别人过生日。当然没时间过来,不过我们都要离婚了,你喜欢跟谁在一起,甚至自由,我也管不着,纪凌没心拧紧,有些压抑的看向我,我从来没对他这么说话过。然而他可能是自觉理亏,耐着性子解释道,不是的。
那天,我看着他拽住我的手,用力甩开离开。我冷声道几离,听你说话都让我恶心。我不想再看他那张,让我难受的脸,抬脚离开几离。在我身后过恶的盯着我,嘴里到底还是没说出口。晚上回来,我收到了纪律发来的微信。他已经许久没给我发过消息了,翻一翻,聊天记录几乎全是我发的。
今晚回不回来吃晚饭,我准备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里脊。今天在路边看到了一只很好看的流浪猫,眼睛有点像你。最后一条是那天在医院发的,我出车祸了,你能不能来陪陪我?他从没悔过,只留我一个人愚蠢的唱了独角戏,今天倒是破天荒的给我发消息了。解释道,那天是陈依林说,回国没人陪她过生日,才叫我去的,我跟她没什么。你别误会,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竟然第一次跟我服了软。
那天没去医院陪你,是我不对,以后不会这样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可笑,和距离在一起,似乎什么都是错的。人是错的,时间是错的,一切都是错的。想要孩子的时候怎么都要不上,闹到要离婚的时候孩子却来了。最后只能打掉等他的解释等了这么久也没等来,现在我不需要了,他却上赶着找我多荒谬。
看来我们天生就不该在一起,以前是我抢走,现在我终于自己品尝到强扭的瓜结下的。如果过了几天,我又接到了寄离的电话。午夜时分,他声线沙哑,带着一丝压抑着疼痛的,不难熬。我的胃要放在哪里解离早些年忙的工作。吃饭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留下了严重的胃病。
这些年我都是小心翼翼的,给他养着胃。他所有的饭都是我亲手做的,里面的每样食材,都是我精心准备的。除了西药外,他还一直吃着一种中药。但是有一味药比较难配。我每次都是坐着飞机,去老中医那里,配好三个月的份量,然后回来装好,每天给他煎药。估计这些天,我走了,没人会再给他守着锅。几个小时的煎药了吧,他的胃病又犯了吧?
我面无表情到,已经吃完了,记忆力一致,顿的片刻后声线有些痛苦道。为什么没去给我配药,这次去多配一点,和他在一起的几年除了了大夫叮咚不喝药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断过他一天的药。过冬腊月的大冷天,我都直接坐飞机去买药。凌晨四点就在药铺,外面等着,就怕来不及换药。可是现在他又以什么立场来要求我呢?我冷冷到,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去找陈依林给你配吧。我还没等他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顺便把他的所有方式都一拉黑。我以为事情就会这样过去。结果第二天下班的时候,纪黎竟然来找我了。他站在路边,穿了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好像在拍时装大片的男模。路过的同事,都忍不住看。他兴奋的指点点。我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也幻想过他来接我下班,可他从来不喜欢和我一起出现在人前,每次都拒绝我,现在我们都要离婚了。他又来干什么?看到我几力大步走过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他不悦,昨晚为什么挂我电话,我看着他,他是真的疑惑又不满,似乎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一直都游历在外。我突然觉得很疲惫,心里涌出一阵,说不出来的厌恶。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我们已经要离婚了。
觉得我们没有在交流的必要,谈你没离婚,你还在为一零的事情生气吗?我已经和你说了,我们没有其他关系,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理取闹。我看着这个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突然胸膛充斥着无比的愤怒。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在叫那个女人依琳,还要口口声声跟我说他们没有关系,他还觉得我是在无理无理取闹,他是不知道会生气吗?他是不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说吗?这里是商场上打拼出来的人精,他太知道什么场合应该说什么话了,他只是不在意,他只是觉得我就像一条狗一样,无论他说什么,肆意的伤害我,怎样放弃我,看不起我,我都会摇着尾巴围绕在他身边不会离开。他只是觉得,我不值得稍微用心罢了。怒火嘶吼着把我的理智燃烧殆尽。
我突然再也不能忍受,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他我丝毫没调情,这眼光又稳又狠,把几离扇的偏过头去。他一时间瞪大眼睛一动不动,震惊的呆愣在那里。
就在这时,陈依林突然大步从他身后走过来,眉心紧促几离。你怎么在这?他又转向我,表情瞬间恍然几乎是有些笔,到沈月,你能不能不要再纠缠记里了。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当初要不是你插足我们说不定,我们早就结婚了,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你能不能要点脸?陈依林回来就职的公司就在这附近,估计也是刚下班,真是孽缘。三个居然撞上了。他的一番话,成功把附近路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我已经看到有人在边拍照边小声劈嘴,原来是小三,真够不要脸的。人家原配长得这么漂亮,还敢来缠绕,一点逼数都没有,我攥紧了拳头,忍了又忍。终于没忍住,也给了陈依林一巴掌,这一巴掌积蓄了我所有的怒火,他被我打蒙了,回过神来勃然大白,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冲上来大树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以前我总是下意识的忍着,因为我爱着你,我不想让他不高兴。我总觉得只要我对他好,一直在他身边。
五年、十年,他总会有看到我的一天,可现在我明白了,感动自己是得不到爱情的。爱情是一件很自私的事情,就像他爱陈依琳,他什么都不用做,都能被他惦记这么多年。而我为他卑微到尘埃里,他不爱我就是不爱我,我一把握住了陈依琳的手腕,一字一顿倒。
首先,我没有插足你们俩,是你们分手一年后我们才在一起的。其次,现在我们还没离婚,是合法夫妻插足别人感情的,是你。最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嚣张?明明是搅散别人婚姻的小三,还敢对我这个人可以大放厥词。难不成这就是你所谓的要脸。如果说你就是这么要脸的,那我确实学不会。我大学学的是法律专业,越是生气的时候条理越清晰,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原来这个才是小三,那他还敢这么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