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练中的二十九军官兵
抗战全面爆发前,宋哲元率领国民革命军二十九军驻扎在冀察平津一带。面对日军日益暴露的侵略态势,宋哲元一面不断扩充二十九军的实力,一面加紧训练将士。
早在西北军时期,冯玉祥在组织士兵训练时,曾针对当时新兵以青年农民为主力、文化水平低的现实,采用“歌唱之易于感人与记诵”的方法来普及军事知识和其他知识。冯玉祥特别注意把练兵中遇到的共性问题用歌曲的形式来解答。从1912年开始,在数十年的治军活动中,冯玉祥曾亲自编写军歌40余首。这些歌曲合辙押韵,浅显易懂,朗朗上口,易于背诵。歌曲内容不仅涉及到日常操行、训练要求、强身健体,还涉及到作战要领、精神教育、爱国宣传等各个方面。在冯玉祥的普及和推动下,渗透到西北军官兵生活的各个环节。随着形势的变化,冯玉祥不断更新歌曲的内容,以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
早在追随冯玉祥的时期,宋哲元便完全掌握了冯玉祥总结出的这套“歌曲练兵方法”。执掌二十九军后,他在继承的基础上,积极加以应用和改进,将“歌曲练兵方法”发展为二十九军的特色之一。
1936年年底,宋哲元在北平南苑设立军事训练团,学期为3年,编有3个大队,每个大队下辖4个中队,共有12个中队。第一、第二大队为步兵,第三大队为特种兵(骑、炮、工、化)。这个团的干部几乎全是二十九军的骨干,团长是佟麟阁,教育长是张寿龄。在张克侠的建议下,宋哲元聘请了张友渔(中共党员)和进步教授温健公担任教官。为了加强爱国主义教育,军训团除唱《二十九军军歌》外,还要唱《军训团团歌》,此歌曲是宋哲元委派教育长张寿龄作词谱曲而成的,宋哲元本人还亲自进行了审定和修订。因为团歌言简意赅、使人奋激,唱起歌会增强抗日救亡的信心,所以深受团员们的喜爱。《团歌》歌词是:
风云恶,陆将沉,狂澜挽转在军人。扶正气,厉精神,诚真正平树本根。锻炼体魄,涵养学问,胸中热血,掌中利刃。同心同德,报国雪恨,复兴民族振国魂。
此外,军训团团员还需学唱《战斗动作歌》、《射击军纪歌》、《利用地形地物歌》这三大军歌,这三首歌对于学员迅速记牢训练动作要领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十九军原有的各种军歌,这时也被宋哲元命人改编,充实加强了抗日御侮的内容。如吃饭前,官兵要合唱《吃饭歌》,其内容是:“这些饮食,人民供给。我们应该,为民努力。帝国主义,国民之敌。救国救民,吾辈天职。”起床后则齐唱《起床歌》:“黑夜过去天破晓,朝日上升人起早,国耻莫忘了,将来练得学术高,复兴民族显英豪。”睡觉前还要唱《睡觉歌》:“今日工作又完了,平安快乐去睡觉……外患方多,卧薪枕戈,人人振刷奋勉,努力工作,不可懒惰,救我中华民国。”
为了加强部队的文化修养,宋哲元还于1936年10月20日亲自颁发了《八德歌》,号召官兵继承中国传统文化、广泛发扬“八德”(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孝)父天母地孝敬礼当先,养育之恩重如山,怀抱三年整,移湿又就干,不孝双亲禽兽一般。
(悌)弟恭兄友家庭乐陶然,同气连枝莫相残,弟弟要恭敬,哥哥也要宽,孔融让梨传为美谈。
(忠)圣人之道忠孝列第一,诚诚恳恳最为宜,人事若己事,不屈又不移,人人效忠国治家齐。
(信)言而有信为当务之急,三尺童子不可欺,言行能相顾,感化到蛮夷,人而无信大车无辊。
(礼)言笑不苟衣服要整齐,举动从客气安稳,处己务严肃,待人须恭敬,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义)关公扶汉义气贯千古,夜读春秋古今无,桃园三结义,始终如手足,曹操奸雄他都敬服。
(廉)非己之财立志莫去贪,廉洁自爱理当然,杨震有四知,岳侯不爱钱,见利思爻方是奇男。
(耻)圣人垂教耻字关紧要,知耻有勇志气浩,能耻不若人,圣贤不难学,立身处世以此为高。
在颁发《八德歌》的同时,宋哲元为重申纪律,严禁吸毒恶习,还特意颁发了《戒毒歌》,其歌词为:
白面红丸,毒最深;染上以后,易丧身。
倾家荡产,子嗣绝;触犯国法,性命殉。
劝同胞,快戒尽;戒绝毒品,好做人。
健康恢复,精神振;兴家强国,日日新。
1937年7月7日抗战全面爆发后,宋哲元更奋笔疾书,于8月18日写成《*敌救国歌》一首,以唤起二十九军官兵奋起抗敌、保家卫国的斗志:
中国要自强,齐心到战场。*尽日本兵,铲除狗豺狼。自从九一八,寻衅在沈阳,占了东三省,热河也遭殃,强占我干津,又往上海闯,进扰我南口,察北亦披猖,得寸又进尺,要把中国亡。同胞须奋起,人人都抵抗。
国人要认清,日寇太蛮横,经过城乡镇,钱粮抢一空,奸淫人妇女,残*人弟兄。有敌就无我,两者不相容。中华好男儿,为国应尽忠。同胞雪此耻,个个向前冲,*一日本兵,心中还不平,要*便*尽,方能算成功。
二十九军官兵在这些歌曲的熏陶下,勤学苦练各种战斗技能,在全面抗战中作出了重要贡献,而大家的文化素养,也得到了潜移默化的提高。后来,很多普通士兵都能自创歌曲,其中一首“白变黑,瘦变胖,为的是时刻准备和鬼子算总账”的小调,后来还在官兵中传唱起来,在整个抗战期间,这首小调还流行到了其他很多抗日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