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认我不爱你了歌词,我决定不爱了也决定不恨了歌词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4-04-25 07:14:57

我确认我不爱你了歌词,我决定不爱了也决定不恨了歌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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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夜色渐渐深沉,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有些不像话。

  姜去寒特地将门反锁,然后去洗漱。

  洗完澡出来,听到了敲门声。

  “有事?”

  隔着门,她警惕询问。

  “言谨来接我了,我马上离开。”

  “这么晚言谨过来了?那你注意安全。”

  “大门密码锁有点问题,现在关不上,你出来关一下,我走了。”

  姜去寒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等了两三分钟,她才开门。

  她穿着睡衣,里面只穿了个内内,不方便见傅屿川。

  确信他走了后,她打算去看看密码锁出什么问题了。

  一开门,走廊的感应灯亮了,发出微弱的光芒,笼罩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那个黑影就像是来自深渊地狱一样,突然逼近。

  姜去寒吓得大气不敢出,直接被人推了进来。

  她踉踉跄跄后退,对方来势汹汹,直接把她压在了床上。

  姜去寒恼羞成怒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骗我!”

  “你防我防得和贼一样,你给过我机会和你好好说话吗?我想要和你有效沟通,可你每次都用那个荒谬的梦打发我。”

  “姜去寒,我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已经放下自尊来求你了,为什么你半点好脸色都不给。沈淮序有什么好!无论身份家世容貌,他到底哪一点比得上我!”

  傅屿川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和别的男人争风吃醋,完全不像是自己的风格。

  可他真的没办法了。

  他红着眼,像是猛兽,痛苦悲愤的看着她。

  “我爱你的时候,你哪怕是一介蝼蚁,在我眼里谁都比不上你。我不爱你的时候,谁都可以比得过你,哪怕是路边的阿猫阿狗!”

  姜去寒说着绝情的话。

  “你敢说你不爱我了?”

  “敢!”

  这个字斩钉截铁:“或许以前我还迟疑,但看你现在这样,我非常确定我不爱你了。你已经不再是我值得喜欢的样子了!人总是喜欢耀眼的东西,追着光跑,可看太阳久了会伤眼。有太多人想要得到太阳,而黑夜里的月亮却只照亮我一人。”

  “傅屿川,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有这时间,你都能谈好几个了。”

  “可我只想要你……我不做别人的太阳,只做你的月华好不好?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和沈淮序公平竞争,好不好?”

  “这对沈淮序不公平。”

  “那我的公平呢!说爱的是你,说不爱的也是你,姜去寒,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他气到了极点,竟然俯身下来。

  嘶啦一声,衣服应声而碎。

  他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又疼又麻。

  姜去寒吓坏了,傅屿川要真的强迫她做点什么,她毫无反抗之力。

  早知道就不留下他了,这不就是农夫与蛇吗?

  “傅屿川,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姜去寒不断挣扎,他的气息实在是太近了,滚烫的唇在脖子上亲了好几个位置。

  她太过害怕,也不知道在床头摸到了什么,狠狠扎在了他的肩上。

  滚烫的鲜血汩汩流出。

  姜去寒震惊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竟然是一把水果刀!

  她颤抖的松开手,身子颤抖,说不出话。

  傅屿川感受到疼痛,撑起身子。

  “你以为我要侵犯你?”

  他低头看她,眼中全都是悲凉。

  “姜去寒,如果我真的想的话,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早就是我的玩物了。”

  他抬手,将刀子拔了出来。

  锋利的刀尖上沾满了他的血。

  他看着水果刀,嘴角无力的勾起,像是在嘲弄着什么。

  “我……我太急了,所以才……家里有药箱,我帮你包扎,这个天气去医院比较难……等雨停了,我立刻送你……”

  “姜去寒,*了我吧。”

  姜去寒正急得要命,猛不丁听到这话,整个人震惊错愕的回头看傅屿川。

  他站得笔直,手里拿着刀子,朝着她递过来。

  “姜去寒,你那么心狠,朝我这儿来一刀吧。”

  “你疯了,说什么胡话!”

  她声音都是颤抖的。

  “我没疯,你现在让我生不如死,我活的每一天都很痛苦。我情愿这一刀是朝这儿刺来的。”

  他朝她逼近。

  “姜去寒……明明是你先招惹我的啊!”

  “可我死过一次了!你现在体会到的痛苦,根本不及我之前的十万分之一!“

  姜去寒的情绪崩溃。

  她冲过去,将傅屿川的刀夺走,用力的丢在地上。

  “傅屿川,你好好看看,我也是个人!我死在了二十六岁生日,从四十八楼跳下,摔得支离破碎,血块飞溅!”

  “你所谓的梦,是我亲身经历,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够了吗?”

  姜去寒就像是失控的兔子,眼睛通红,里面蓄满了泪水。

  傅屿川眼中全都是震惊,无法理解她说的话。

  二十六岁……

  可她现在才二十三岁。

  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未来的事情呢,除非有一种可能,现在的进行时,是她的过去时。

  她在努力的自救!

  “不可能,这不可能……”

  傅屿川瞳孔狠狠收缩,后退了好几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姜去寒冷冷笑着,一滴泪挂在眼角。

  “你看你现在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可在上一世你从未正眼看我,你依旧觉得我是个笑话。你和乔白羽成双入对,没人知道我是你的傅太太。”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不选你了吧,现在的我在规避风险,你就是那最大的风险。”

  傅屿川嗫嚅唇瓣。

  他说不出话来。

  他唇色是苍白的,不知道是后背失血过多的缘故,还是因为姜去寒的话太过荒唐匪夷所思,难以接受。

  他夺门而出。

  很快,姜去寒就听到了楼下传来了砰地一声。

  傅屿川离开了。

  她整个人像是脱水的人,跌坐在地。

  她拢起自己破碎的衣服,再也没有压抑自己,大声哭泣。

  “啊——”

  她痛苦呐喊着,像是要把肺里所有的不甘和痛恨全都吼出来。

  窗外的雨下的小了。

  她心里的雨还在磅礴。

  不知何时,门突然开了,有个人影冲了进来,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看着她破裂的衣衫,脖子上的红痕,沈淮序赤红了眼睛。

  他死死捏着拳头,身子都在颤抖。

  “那个畜生……那个畜生把你怎么了?他欺负你了对不对?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就应该第一时间回来……”

  “寒寒,别怕,天塌下来还有我……”

  他看着怀里的人,脸色苍白,唇瓣没有一丝血色。

  她整个人都快要透明破碎。

  她眼睛空洞,没有聚焦。

  她迟钝的察觉到沈淮序回来了,仔细看了又看。

  她抬手想去触摸,但又不敢。

  沈淮序看着她痛苦纠结的模样,更加坚定心中所想,是傅屿川欺辱了她。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我回来了,我回来晚了。”

  “沈……沈淮序……”

  她声音都是颤抖的。

  她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是孤军奋战,还有个人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

  她紧紧的抱了过去,那样用力,干涸的眼泪再一次汹涌成泉,滚烫落下。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没有打你伤你吧,地上怎么会有血,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沈淮序这才注意到地毯上的血迹。

  因为地毯是深红色的,一时间难以辨别。

  他想分开她的身子,仔细查看她的身体,但姜去寒拥抱的更紧。

  “不要松开我。”

  “可是……好好好,我不松开。”

  他也用力抱着她。

  “寒寒,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妻子。”

  他给她吃定心丸。

  他怕,姜去寒会因为自己被玷污了,而觉得配不上自己,自轻自贱。

  姜去寒抱着他温暖的身子,一点点暖着她废墟的心。

  终于,她缓过神来。

  “寒寒……地板上凉,我们上床好不好?”

  她听话点头,他搀扶着她上了床,给她倒了温开水。

  她像是渴了很久,一口气喝完,温热的水顺着咽喉、肠胃流进肚子里,身体都是暖的。

  “你受伤了吗?”

  他小心翼翼回答。

  她摇头。

  “那这血迹……”

  “是……傅屿川的。”

  再次提起这个人的名字,竟然揪心的疼。

  疼上辈子的凄惨。

  “他强迫你,你伤了他?”

  她点点头。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他再一次拥抱她,似乎想靠拥抱给她无尽力量。

  事实上,的确如此,她急需要港湾。

  “沈淮序……你信我吗?”

  “信。”

  斩钉截铁的一个字,没有丝毫迟疑。

  “我……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我没有……”

  哪怕她衣服破碎,春光外泄。

  她的脖子上有着明显的红痕。

  但沈淮序看她的眼神依然炙热坚定,没有丝毫迟疑的点头。

  “我信你。”

  姜去寒听到这短短三个字,突然鼻头一酸,眼泪根本控制不住,比刚刚还要凶。

  沈淮序真是爱惨了自己。

  哪怕这辈子还没有那么爱,他都能做到这一步,他的爱干净到不染尘埃!

  “寒寒,你受委屈了。”

  沈淮序抚拍着她的背,感受到她的痛苦和绝望,心脏像是撕裂了一般的疼。

  “寒寒,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累了,就休息一会,明天太阳会照常起来。”

  “好……”

  姜去寒惊魂未定,现在被他抱着,闻着他身上沁人心脾的木质香觉得十分安神。

  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沈淮序看着怀中安宁的睡颜,怜惜的抚摸她的脸颊,亲吻她的额头。

  他将她轻轻放下,立刻给老蒋打电话。

  “查一查,傅屿川在哪儿。”

  他紧握拳头,他必须要找傅屿川算账。

  很快,傅屿川的地址就查到了,他现在在医院,具体什么情况,老蒋打探不出来了。

  沈淮序看了眼熟睡中的姜去寒,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现在外面雨停了,因为深夜车辆少,瘫痪的街道也恢复了。

  沈淮序直接开车前往医院。

  “傅屿川在哪一个病房?”

  “沈……沈淮序?”

  前台看到他十分惊讶。

  帝都两大巨头就是这两位爷了,怎么今晚都来医院了。

  “我问你,傅屿川在哪个病房!”

  “这……我们签了保密协议,我不知道。”

  “没关系,vip病房总共就那么几间,我慢慢找就是了。”

  沈淮序也没有为难那个护士。

  他直接上顶楼。

  “傅屿川,你给我滚出来,你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

  沈淮序那样温和的人,此刻像是发了狂。

  竟然一脚踹开了病房的门,看到里面空荡荡的,怒气反而更甚。

  “傅屿川!她爱你的时候,你不好好珍惜,现在她不要你了,你却不愿意放手!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她。”

  又是一间,还是没有。

  “傅屿川,你给我滚出来!你觊觎别人的妻子,简直不是东西!”

  “是你把她推到我身边的,你已经伤害她那么多次了,你还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整个长廊都是他的怒吼声。

  最后一间房了。

  沈淮序知道他一定在这里。

  他几乎把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用更重的力道,将门踹飞。

  里面,赫然是傅屿川。

  他躺在病床上,看样子很不好。

  可沈淮序却不管,他心爱的女人被欺负了,他心里早就千疮百孔。

  他忍够了!

  他捏紧拳头,挥舞过去。

  傅屿川即便受着伤,身体还在低烧,但却能稳稳地接住他的拳头。

  “即便我现在这样,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可我就是要打你,打到你清醒为止。”

  “不自量力,现在她不在,我看谁能护得了你!”

  傅屿川内心也是充满火气。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

  一旁的言谨不敢插嘴,不敢劝架,只能看着。

  沈淮序全靠力量带动胳膊,挥舞每一拳。

  可傅屿川毕竟是练过的,更懂得关节运用的技巧,身法更灵敏一点。

  几番下来,沈淮序就落于下风。

  最后,傅屿川压在他身后,一拳拳的打。

  “妈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真应该弄死你!”

  “当初竟然给你钱度过难关,那钱烂在银行,也不应该给你。你让我别惦记你的妻子,可姜去寒是我妻子的时候,你又干了什么。”

  傅屿川打着打着,打累了,拳头生疼,沾满血迹。

  已经分不清是沈淮序的还是自己的。

  他不过是喘口气的功夫,没想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突然睁开红肿的眼皮,里面全都是森然的*意。

  他竟然反制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汇聚在拳头。

  没有华丽的技巧。

  没有灵活的身法。

  只有替爱人出头的怒意。

  砰——

  拳到肉的一下。

  傅屿川那一瞬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震裂开来。

  “咳咳咳咳……”

  傅屿川控制不住的咳嗽,吐出了一大口血,想要站起来,竟然浑身无力。

  “先生。”

  言谨立刻赶了过去,将人搀扶起来。

  傅屿川狼狈,沈淮序更惨。

  半边脸都是肿的,看不清本来样貌,额头还有十厘米的口子,结了厚厚的血痂,那是被傅屿川拇指指甲划破的,深可见肉。

  他胸口骨头都要断了一根。

  可这样的人,竟然还能做到反击,并且一招致胜。

  原因无他,因为沈淮序够坚定,毅力强大。

  他想做的事,一定会做成。

  他想要保护的人,也一定要保护住。

  他不能再犯当年的低级错误。

  他没了妹妹。

  不能没有姜去寒。

  两世,他对姜去寒的感情都很复杂,一开始只是把她当妹妹,想要弥补缺憾,拯救当年的自己。

  可后面,他发现自己爱上她,心疼她,想要永远永远守护她。

  两世经历的事情不一样,但他的心一直都是坚定不移的。

  他要保护他的爱人,直至死亡。

  “不要再欺负她,否则我会和你拼命!”

  沈淮序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他走路一边脚轻一边脚重,踉踉跄跄,十分狼狈。

  傅屿川深深看着他的背影,剧烈咳嗽。

  他竟然丝毫不怀疑沈淮序这话。

  当初他妹妹被人*了,他将整个人口拐卖的犯罪链条全都得罪了,一个都不放过。

  星耀传媒每年都要投入巨大的费用去打击人口拐卖,因此沈淮序得罪了太多的人。

  他这个人就是典型的见了黄河也心不死。

  执拗!

  他绝对说得出做得到。

  “先生,要我说你就别去找姜小姐了,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总会有合适的!”

  “闭嘴,叫医生。”

  傅屿川捂着胸口,感觉里面有根骨头刺破了血肉。

  姜去寒还在睡觉。

  她突然梦见浑身是血的沈淮序,那张脸苍白到透明。

  他看着自己在笑,笑得很凄凉,那一眼像是最后的诀别。

  她心里很慌,想要努力追上去,可他明明就在眼前,她用力的往前跑,怎么都到不了他面前。

  “沈淮序……沈淮序……”

  她无助的念着他的名字。

  突然,沈淮序消失了,天地间空荡荡。

  姜去寒瞬间被吓醒了。

  她惊得一身冷汗。

  只是个梦而已。

  她松了一口气,蜷缩成一团坐在床上,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闹铃声打破安静。

  她拿起手机看了下,是个陌生号码。

  她拿起接听。

  “你好,这里是第一人民医院,请问你是沈淮序的家属吗?”

  “我是。”

  她赶紧回答。

  “你来医院一趟,病人现在很危险,既需要家属签字。”

  姜去寒脑袋嗡嗡一片。

  病人很危险?

  怎么会这样。

  她都来不及换衣服,穿着睡衣就跑了出去。

  一路飞快的赶到医院,人已经躺在手术台上了,就等着家属签字。

  “快点吧,情况紧急。”

  护士催促着。

  姜去寒颤抖的写上自己的名字,眼看护士就走,她赶紧拦住。

  “请问我爱人他怎么了?”

  “肋骨刺穿胃部,导致内脏出血严重,有生命危险。”

  姜去寒听完后,大脑一片空白。

  好端端的,怎么会内脏出血呢?

  她坐在手术室外面,两眼抓瞎。

  她甚至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给老蒋打电话,终于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沈淮序知道她被欺负后,愤然去找傅屿川报仇。

  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傅屿川的对手。

  也明白星耀传媒不及傅氏集团。

  他更知道这件事会有怎样的后果,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傅屿川也好不到哪去,胸口骨头断了,但没有他这么严重。

  姜去寒又气又急。

  “他从不是任性妄为的人,这次……这次怎么就……”

  老蒋隔着电话也叹了一口气,唏嘘的说道:“我是看着他长大的,少爷什么性格我最了解,脾气温和,情绪稳定,一向拿得定坐得住。可这次,他什么都没考虑,只想替你出一口气。他这样不理智,我也只看过两次,上次还是小姐出事,这次……”

  “少爷私下和我说,他对你感情不深,想和你好好培养感情。可我怎么看着……他用情至深而不自知。姜小姐,我也知道傅总还中意你,等你回心转意。你既然选择了少爷,可千万别辜负他。你要么就别给他希望,一旦给了,就别轻易拿走。”

  “少爷表面是会撑得住,也不会像傅总那样做那些挽回的事,但背地里……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熬过来。”

  姜去寒听到这些话,心里发酸的厉害。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找他当备胎,我是真的动了心……”

  从上辈子开始,就已经被他打动了。

  “蒋叔,我会好好爱他,像他那样爱我一般的爱着他。”

  “好……好,那就好,姜小姐,老蒋先谢过了。”

  电话挂断,姜去寒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她盯着手术室的门,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控制不住的落下。

  她捂着脸,声音哽咽。

  “你怎么那么傻?怎么就那么傻……”

  她忐忑的等了一个小时,没等到手术室的门开,反而等到了沈父沈母。

  沈父快步过来,焦急的询问情况。

  “怎么样,淮序怎么样?”

  “不知道,只能等结果了。”

  “现在没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

  沈父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一旁的沈母却阴沉沉的说道:“他从不会和人交恶,他脾气好的很,怎么会和傅总打架,内脏出血住院手术呢?”

  言下之意都是因为姜去寒。

  沈父也知道了这件事,但他没有怪罪姜去寒,现在沈母拿出来说事,沈父反而瞪了一眼。

  当初沈母离家出走,沈父就断了她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也和她几个交好的闺蜜打好关系,不准留宿她。

  不到一天,就灰溜溜的回来了。

  沈母吃了一肚子的气,却无处发泄,现在总算找到口子了。

  “我儿子是因为你才这样的,你这个扫把星,和你在一起准没好事。之前是网曝,现在是受伤,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姜去寒死死捏着拳头。

  沈母并不关心沈淮序的死活,只是借着这件事发难。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母亲。

  她不说话,不想再手术室外面和沈母争执,打扰里面的医护人员。

  可沈母却觉得她理亏,无话可说了,后面更来劲了。

  她甚至出手狠狠推搡了一下姜去寒,险些没把人推倒在地。

  “你干什么,为什么非要和一个晚辈过不去。”

  沈父看不下去了。

  “我把她当晚辈,可她把我当长辈吗?都和淮序结婚了,叫我一声妈吗?况且,别以为有傅家给你撑腰,你就能得到我的认可,我绝不会承认有你这样的儿媳!”

  “淮序一向不会冲动,可现在为了你打了傅屿川。要是傅屿川计较起来,最终受苦的还是我儿子!你就是扫把星……”

  “说够了吗?”

  姜去寒忍无可忍。

  “你……你这么和我说话?”

  “你在乎过淮序吗?你不关心他在里面是死是活,你现在计较我的不是,趁机发难!你爱淮语妹妹,因为你对她倾注了无数心血,你渴盼着她长大。那淮序呢?懂事的孩子注定会这遗忘是吗?他也是你的儿子啊,你不能因为他这么多年没向你索取什么,你就理所应当的忽视他冷落他啊!”

  “你关心过他想要什么,喜欢什么吗?你知道他上台拿奖杯的时候,多么希望在台下看到你吗?多希望你看到淮语妹妹的同时,眼角余光也能落在他的身上吗?”

  “淮语妹妹离开了,他也很难过,明明是恶人犯了罪,你不去计较恶人的过失,你反而责怪同样心碎到快要死掉的沈淮序!你知不知道他这些年一直活在自责里,他吃素很多年了,你知道吗?他遇庙修庙,捐赠了很多的钱,甚至在每一个菩萨金身下面长跪不起。”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也疼疼他好不好,不要把恶人的罪责加注在他这个受害者身上!他多么希望当初死的是他,而不是淮语妹妹,如果当时只能救一个,他会毫不犹豫救淮语妹妹的。他当时去的时候,淮语已经死了,他没办法!”

  “可死的不是他啊,永远不是他啊!你知道我怀我女儿的时候,我吃了多少苦吗?她生下来从两斤多,像个猫儿一样。我守着哄着,求老天爷求各路神仙,把她养到那么大。就因为他爱出风头,非要去做明星,他妹妹也不会遭此横祸死掉!”

  “事情因他而起,我为什么不能恨他,为什么!”

  沈母嘶吼着,模样狰狞,眼底全都是泪。

  她死死看着紧闭的手术室的大门。

  “最好,他死在这里,永远不要睁开眼。”

  啪——

  沈父忍无可忍,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沈母的脸被打到一边,脸上有着清晰地巴掌印子。

  沈父的手在颤抖,想要查看她的伤势,可沈母却歇斯底里。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你闹够了没有,淮序是我们的亲儿子,你竟然诅咒他去死!天底下哪有你这么狠心的妈!这些年因为淮语,你情绪一直不稳定,我也因此疏远了淮序。早知道你这么多年了还冥顽不灵,我就不应该纵容你,就应该把你直接送到精神病院去!”

  “好啊,你以为我稀罕待在这个家?不用你把我关起来,我自己进去。我没有病,我就是想要我的女儿,我想要淮语!你们不懂,你们根本不懂我有多爱我的孩子!”

  说完,沈母转身离开了。

  姜去寒听到最后一句话,心脏很痛。

  她替沈淮序疼着。

  沈淮序算什么呢,难道不是她的孩子吗?

  还好……他现在在里面做手术,要是听到了这些,该有多难过啊。

  沈父看着沈母走了,又看了看后面的手术室,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背脊都佝偻了几分。

  “爸……你还好吗?坐下来歇一会吧。”

  沈父摆摆手:“我去找他妈,我还是放心不下。淮序这边就拜托你了,一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你快去吧。”

  沈父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走到尽头突然回头。

  “淮序……会没事的吧?”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

  姜去寒眼眶滚烫。

  “会没事的。”

  她哽咽着,说出这几个字,喉咙都是苦涩的。

  一定会没事的。

  有不爱他的人,但也有爱他的人啊。

  她仰头祈祷。

  “沈淮序……你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手术室的门开了。

  外面也亮起了鱼肚白。

  她熬了大半夜,终于等到了。

  她赶紧起身走了过去,不敢去看沈淮序。

  “医生……他……他……”

  她艰难开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医生疲惫的点点头:“好在病人意志力顽强,手术最后成功了,后面需要好好休养。”

  “谢谢医生,太谢谢了。”

  姜去寒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恨不得给人跪下。

  沈淮序被送到病房,她光是看着他,就哭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止住,停了一会儿,眼泪又忍不住落下。

  她守着他,寸步不离。

  突然,有人敲响了房门。

  她起初以为是自己幻听,她一直专注地看着沈淮序。

  直到那扇门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她以为是医护人员来换药,转头看去,看到傅屿川身影的时候,她整个人僵住。

  她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张开双臂,护在了沈淮序面前,警惕的看着他。

  “你来干什么,你敢动他一下,我和你拼了。”

  傅屿川听到这话,心脏揪紧。

  他仿佛看不到自己也穿着病号服。

  看不到他苍白的脸。

  他大步上前,路过姜去寒身边的时候,姜去寒忍无可忍,抓起他的胳膊用力咬了起来。

  这一口很深很深,牙齿刺破皮肉,口腔里全都是鲜血的气息。

  他明明很痛,却强忍着,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一时间爱不得恨不得。

  姜去寒松开了口,后退好几步,守在床边,不让他靠近。

  傅屿川看了眼手臂,鲜血染红了衣服。

  “你还真是说到做到。”

  他自嘲一笑,笑容是那样苦涩。

  “这儿不欢迎你!”

  “昨晚,可是他来找我打架的,他成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说明他没用!”

  “是你先欺负我的!傅屿川,是你太过分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来只是看看他死没死。既然没死,我们也该好好谈谈了。”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年后,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是以前的姜去寒,还是……另外一个人!”

  他双眸锐利,盯着她,似乎能洞穿她的灵魂。

  姜去寒听到这话,全身颤栗。

  面对他剖析灵魂的眼神,她下意识想要闪躲,却被他无情捏住下巴。

  “姜去寒,看着我的眼睛!”

  “出去……出去说。”

  她最终妥协。

  她不想在病房,怕昏迷的沈淮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她下意识看向沈淮序,想要保护他。

  傅屿川察觉到她的眼神,心脏刺痛。

  他的胸口断裂了一根骨头,才固定好,开刀的伤口现在裂开,鲜血汩汩流出。

  他都没有卧床休息,就想来看她,可是她却守在另一个男人面前。

  她肯跟自己说实话,却不敢和沈淮序说。

  因为,她想保护沈淮序。

  思及至此,傅屿川只觉得心脏更痛。

  他终究是被抛弃的那个。

  两人来到医院长廊。

  姜去寒被他看着,无处可逃。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重生回来的,你信吗?”

  傅屿川不说话,只是深深看着她,他自己会判断真假。

  “我说的那个梦,不是假的,是我亲身经历的。上辈子我亏欠沈淮序太多,你伤我太深,现在我避开你,我有什么错?”

  “我不信。”

  “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她的话还没说完,傅屿川打断。

  “我不信上辈子我没爱上你。”

  姜去寒:“……”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傅屿川。

  他怎么敢说这样的话?

  “傅屿川,你别信口开河了,我经历过!我父母病重,急需要钱,我跪在寂园一晚上,第二天病重得快要死掉。你没有出手相助,一分钱都不愿意给我,我爸妈没有熬过那一晚,病死了!”

  “你和乔白羽暧昧不清,夜不归宿,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信,看着我被诬陷!”

  “我被绑了,你这个丈夫置若罔闻,是沈淮序不要命的去救我!”

  “那三年我生不如死,我真的很后悔嫁给你。我曾经以为,你的心就算是一块寒冰,我也能融化。可后来我才发现,你的心是寒铁做的。”

  “冰有可能融化,可寒铁永远不可能!”

  姜去寒红着眼眶。

  “所以,这一世明明事情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你依然要选择抛弃我?”

  “是……你不值得我原谅!”

  她斩钉截铁。

  傅屿川死死捏着拳头。

  “好,好得很……既然你如此决绝,那我也没必要死皮赖脸。姜去寒,希望来日没有你求我的时候。到时候,我会让你跪着承认自己错了!”

  “我绝不会求你。”

  “好……”

  傅屿川怒极反笑,牵扯到了胸口的伤疤。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一直上了电梯,他才开始咳嗽。

  嗓子眼腥甜一片。

  一出电梯,他眼前一黑,栽了出去。

  好在言谨及时赶到,稳稳扶住。

  他的手正好按在了傅屿川的胸口,结果掌心湿漉漉一片。

  血,全都是血。

  “先生……医生,医生快来啊!”

  傅屿川的脸骤然失去血色。

  医生赶紧过来紧急缝合伤口。

  好半天,才止住了血。

  “傅先生,你可一定要听医嘱,不能再乱动了,伤口已经有些细菌发炎了,一定要静养,知道了吗?”

  “我会的。”

  医生离去,病房里只有他和言谨。

  “先生,你就不要去找姜小姐了吧,她就是个没心肝的,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言谨,我问你,如果我不爱姜去寒,但还是有婚约在身,和她结了婚。那我有可能和乔白羽搞在一起,婚内出轨吗?”

  “怎么可能?”

  言谨想也没想,直接否定。

  “为什么?”

  “先生不是那样的人,我跟了你这么久,这点还是很清楚的。哪怕你和姜小姐没结婚,只是有婚约,你都不会和乔小姐乱来的。先生有底线,不会触碰这样简单的道德界限。”

  傅屿川听言,眸光更加深邃。

  他也相信,自己绝不会在和姜去寒婚姻存续期间,和乔白羽乱来。

  也许两人走得近,但绝不可能上床。

  就算退一万步,两人因为各种原因,比如下药、酒后乱性,睡到了一起。

  他也绝不会让自己无限沉沦,必然会给乔白羽和姜去寒一个交代。

  “那你觉得,如果是以前那个状态,我不爱姜去寒,还很讨厌她。她家里出事,生命攸关的事,她求到我头上,我会帮吗?”

  “如果不违背法律道德,先生会帮的。”

  傅屿川眸光更深邃了。

  “看来,她不够了解我,我也不够了解她。”

  傅屿川良久才吐出这句话。

  言谨一头雾水,因为傅屿川的话很奇怪。

  “先生,你到底怎么了?”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他现在思绪紊乱。

  他疲惫不堪的闭上眼,躺在枕头上,想着姜去寒那绝望凄厉的脸,那样充满恨意的看着自己。

  上辈子……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为什么在她眼中,自己冷血无情,还对婚姻不忠。

  他很想告诉姜去寒,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可在姜去寒眼里,自己已经判上死刑。

  他很想去三年后好好问问,为什么他要这样对姜去寒。

  可他无处辩驳。

  他明明什么错都没有。

  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啊!

  姜去寒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也没有吃任何东西。

  她紧握着沈淮序的手,心里有很多话想说,但此刻却说不出口。

  如果不是因为她,沈淮序不会如此拼命。

  明明知道以卵击石的后果,可他还是做了,不惜搭上自己。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沈淮序了,可现在才发现,她了解的还不够。

  突然,掌心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

  姜去寒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很快,他的手指轻轻抚摸过掌心,似乎在安慰着什么。

  姜去寒猛然看向病床上的沈淮序,发现他艰难睁着红肿的双眼,看着自己。

  他嗫嚅唇瓣,想要说着什么。

  只是……

  他戴着氧气罩,声音很轻,传不过来。

  姜去寒激动得热泪盈眶,说不出话。

  她凑过去,想要努力听清他的话。

  想知道……

  他到底要说什么。

  是渴了还是饿了,亦或是在喊疼。

  她的唇贴在了氧气罩上,终于听清了他的话。

  “别哭……”

  “我好心疼……”

  那一瞬,姜去寒整个人都怔住。

  怎么……怎么会是这句,他都不为自己想想吗?

  眼泪炙热滚烫,滴落在他的脸颊上。

  他费力抬手,很想去擦拭她的脸。

  可他太虚弱了浑身多处骨折,疼得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看他的手就要在半空中坠落。

  姜去寒心脏一颤,赶紧握住,然后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

  她让他感受自己为他流的每一滴泪。

  他指腹是那样轻柔的擦拭。

  姜去寒按了呼叫铃,很快医护人员过来,又给他检查了一番,开了一些药。

  他现在无法进食,只能靠输送营养液。

  “我……没事……”

  他休息了很久,也有了点力气,说话声音大了许多。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我都快被你吓死了。刚结婚你就打算让我守寡啊!”

  他面对她的哭闹,没有辩驳,只是眼神如春水浮动。

  他的世界本不鲜亮。

  但因为她的突然闯入,多了许多绚烂的色彩。

  她现在打自己骂自己都是好的。

  他没告诉她,其实在手术间他隐隐听到了外面的争执声。

  她在为自己发声。

  她懂自己!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不能死!

  死了寒寒就是别人的了,也许下一个也会像他这样珍视爱慕她,但他却永远要孤零零的了。

  那一刻,他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下次不会了……”

  “还敢想下次?”

  “我会保重自己……有你,我想活到一百岁。”

  “要是……没我呢?”

  她下意识询问。

  “没有你,也就没意思了。”

  他浅浅一笑,声音很轻,云淡风轻,像是在谈家长里短。

  只有姜去寒的心漏掉一拍。

  他温暖的不像话,明明自己处于阴影里,却散发着自己全部的光芒,去温暖着别人。

  她再也忍不住,情难自禁的上前拥抱着他。

  喜欢傅屿川,是年少爱慕。

  她第一次去傅家,格格不入,胆怯自卑。

  傅屿川为人正直冷峻,看不惯那些佣人的所作所为,他帮助了自己,散发了善意。

  也许换个人,阿猫阿狗,他也会如此。

  可她却因为这个,喜欢了很多年。

  因为这种喜欢,有太多的滤镜,忽略了清醒的判断,明知道他不适合做伴侣,但还是一腔热血。

  现在,她喜欢沈淮序,是因为越深入了解,越觉得他内心强大,有着令人折服的魅力。

  他坚持做对的事情,内心执拗。

  他救着每一位失足孩童,打击每一次人口拐卖,是在救和沈淮语一样的人,是在救当年的自己,是在拯救无数个快要濒临破碎的家庭。

  他没有邀功,没有广而告之,默默为之。

  为此,树立很多敌人,也在所不惜。

  她没有五千万赎金的时候。

  她联系沈淮序,知道他一定会来。

  他的善良从不显山露水,却足以令无数人动容。

  她为了摆脱傅屿川,故意拉他下水,他也没有和自己计较。

  他为了保住星耀传媒,低声下气去找外商投资。

  明明知道爱德华对他很重要,可还是为了自己,得罪了爱德华。

  如果没有傅氏救他,星耀传媒早就完了。

  他这种人,就算是权衡利弊后,也依然选择心中对的事情。

  他的存在,能让人觉得心安。

  难怪……

  那么多粉丝喜欢他。

  “沈淮序……”她抱着他,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她轻声说道。

  沈淮序身子一僵,忘却了所有的疼痛。

  “姜去寒,我已经更喜欢你了。”

  这段日子,姜去寒天天在医院忙活,等他能吃东西的时候,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

  沈父来看过几次,沈母一次都没有,真的搬到了精神病院,也不怕别人看沈家笑话。

  沈淮序劝解。

  “带她回家吧,我和寒寒以后没事不会过去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我私下联系爸就好了。你们有自己的日子,没必要为了我反目成仇。”

  “*她这是病,你要多担待。”

  在医学上,沈母可以定义为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心里断定女儿的死是沈淮序,只有一直恨着他,她才有勇气一直活下去。

  这种病没办法治疗,主要病症莫名狂躁,有伤人和自残的倾向,很容易应激。

  这种情况需要打镇定剂,但长期打下去会出现免疫,而且镇定剂里含有一定伤害中枢神经的药物,长期以往会让人精神紊乱。

  这些年,沈淮序一直规避和自责。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应该坦然点。

  妹妹的死,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不是施害者,他也是受害者,他应该和自己和解。

  “不用多担待,我们都不容易,以后各自有各自的生活。”

  沈父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沈淮序似乎哪里变了,眼神明亮了许多,没有以前那样明明是在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心里有很多心事。

  现在,他似乎已经放下了。

  沈父唏嘘,看来姜去寒的出现是好的。

  这件事沈淮序也是受害者,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一直在赎罪,他已经很累了。

  “儿子,我想告诉你,喜欢表演投身演艺圈,你没有错。你的狂热粉丝是犯罪团伙,也不是你的错。你妹妹的死……是我们福薄,留不住她。”

  沈淮序听到这话,身子轻颤,却强忍着,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他泛白的指关节,出卖了他不平静的内心。

  沈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离开。

  等人走了,他的肩膀瞬间垮下。

  姜去寒站在门口没有进去,这个时候男人都是要面子的,让他自己安静处理一下反而更好。

  她远远看去,看到沈淮序在床上又哭又笑,喃喃自语。

  最终,轻轻摇头,洒脱一笑,平静的看向窗外的灿烂艳阳,还有窗台边上放着的盆栽茉莉。

  姜去寒等了十多分钟才提着保温盒进去。

  “准备吃饭啦,看我今天准备了什么,我买了个鸽子炖汤,还有荷兰豆、芋头排骨……”

  “寒寒,等我出院了,我们一起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啊?”

  姜去寒一愣,属实没想到这个。

  两人结婚就很戏剧性,突然脑子一热就领证了。

  没有婚礼,没有婚纱照。

  她也不注重那些虚头巴脑的仪式,所以压根没想起来过。

  “你不愿吗?”

  “当然没有,就是有些突然。行,听你的。那你可要多吃一点,不然太瘦了拍起来不好看。”

  他点点头,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

  月份多大了?

  再不拍,等肚子大了就不好看了。

  不仅是婚纱照,他还要准备别的东西。

  该给姜去寒的,一样不能少!

  姜去寒隔几天就要回家一趟,因为要拿换洗衣物。

  她去医院车库,电梯门开了,看到里面站着的男人,她呼吸一紧。

  傅屿川出院了,他整个人消瘦了几分,眼神更加深邃了,里面像是装着宇宙黑洞。

  两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傅屿川只看了她一眼,就淡漠的收回目光,仿佛根本不认识她一样。

  姜去寒本想等下一趟,但又觉得太刻意,只能硬着头皮进来。

  她站在了最角落。

  傅屿川也是去地下车库。

  终于到了负二层,姜去寒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傅屿川看了一眼,没有出手相助,而是大步往前走,头也不回。

  姜去寒揉了揉发疼的膝盖,也没放在心上。

  以后成为陌路人,挺好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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