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花妖》是刀郎最新专辑《山歌寥哉》中的一首歌,因其感人的爱情故事,以及刀郎以女子口吻,深情款款,低吟浅唱,引起了大家的广泛情感共鸣。
这首歌我听了有几十遍了,从一开始的感觉歌词优美,然后去了解歌曲背后的故事,从网上看到了很多人的不同解读,但是与歌词都对不上,既有不合逻辑的,也有理解差了的。感觉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偏差太大。
我尝试着尽量从原歌词出发,去深刻理解这首歌的背后故事。
要理解这首歌,需要从歌词的后面开始。整首歌词的逻辑顺序是倒装的。需要先看后面的因,再回过头来看前面的叙述,才能清晰明了。
以下是个人解读:
要真正读懂这首歌词蕴含的背后故事,我们需要先要弄清楚,并了解一些东西,不然是不好理解的。首先,歌名叫《花妖》,但是我们通过阅览全词,并未见到有对花妖的描述,感觉文不对题,与题目完全不相关。再加上网上盛传的所谓殉情投胎的爱情故事,更加感觉与花妖这个主题毫无相关性。但偏偏歌名又叫《花妖》。感觉很怪。结合全歌歌词,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这是以一个女子口吻在叙事,在伤心绝望之下,对命运多舛,造化弄人的深情倾诉。说到这里,那么已经很明显了,这个以女子口吻叙事的人就是花妖。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歌名叫花妖,歌词却没有一处描写花妖,因为整首歌词,就是花妖在述说。理解了这个前提非常重要,后面的很多解释,都是围绕这个前提,展开逻辑推理。并且歌词中一些不容易读懂的地方,也会因此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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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住在钱塘东,妾在临安北。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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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住钱塘东,妾在临安北。这句是交待故事发生的时间与地点。历史上只有南宋时期,杭州才叫临安,其他时期没有叫临安的。因此,这句话就可以很清晰地确定故事发生时间是在南宋时期,故事主角男的住在钱塘东,女的住在临安北。也即今天的杭州。后面的泉亭,杭城,余杭都是杭州古代不同时期的名称,这个网上有很多这方面的介绍,在此就不过多的讲解了。至于网上有说南宋时期,钱塘东是平民聚集区,临安北是富人聚集区,这个我没有查过历史,不清楚有没有这个说法。姑且当他有吧,那么这句话的含义就更丰富了。
君去时褐衣红,小奴家腰上黄。褐衣红与腰上黄,褐衣是指平民所穿衣服,而腰上黄是富贵人家女子才会佩戴的一种腰间装饰物,或者也可以理解成腰带,因为古代女子大多是穿裙子的,需要系腰带。君去时,这个去字很有意思,有两层含义,一种表示死亡,根据网上流传的小故事,是女子与男子相爱,女方父母不同意,然后打死了男方。褐衣红,指褐衣沾血,血染褐衣。但是我们前面已经讲过了,该女子其实是花妖,妖都是天精地养,所以她应该是没有父母的。所以这个小故事是不成立的。但褐衣红,可以理解成男子被人打死时,褐衣沾血的情景,这个没有问题,至于男子为什么被人打死,因为词中没有说,我们也没有找到故事原型,因此暂不作推论,也不作联想,我们就当男子被人打死了好了。去的另一种含义,表示离去。即男女相见或者约会离别后的情景。这种解释中,男子只是与女子(花妖)分开了,至于什么原因,不得而知。总之,应该是一别成永别。而褐衣红在这一种理解中,可以理解成褐色的衣服衣夹带着红色装饰,也是为了与下文的腰上黄形成对仗。这两种解释都可以,但是显然第一种更凄美。腰上黄,网上流传的小故事,都说代表殉情。这个当然是为了故事凄美而创作的。但是有了前面的理解,我们知道了女子即为花妖的事实后,这个结论就不太可能了。因为妖都是有法力的,有一些奇异能力,如果真的碰到男子被打死,女子(花妖)第一时间应该是利用她的法力做些事情,而不是冲动地去殉情,这不符合一个有能力者的思维方式。结合后面的句子,我们知道,她是去地府寻找男子的投胎所向了。正因为女子是花妖,所以她才有能力前往地府。普通人是去不了的。另一个佐证就是,全篇以女子的口吻在叙事,如果女子殉情了,那么她是如何保存记忆的呢?我们都知道死后是要喝孟婆汤的,喝完后会遗忘这一世的记忆。但是,如果女子是花妖呢,那么,她就可以不用死,或者说,她可以用法力保留记忆,并且从地府穿越到男子投胎之地。这样的话,后面的句子就都很好理解了。
寻差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网上都是说阎王被他们的故事感动,然后让他们转世投胎,结果操作失误拨错了罗盘经,导致了时间差。罗盘经是什么?我没查过资料,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根据字面意思以及前后文的理解,罗盘一般是用来寻方位的,那么罗盘经,估计也类似。这应该是用来寻找投胎转世位置信息的一个设备或者说道具,类似于我们今天的GPS,当然,我们的GPS只能寻空间,但是罗盘经还可以寻时间,所以才会有寻错了时间轨道的问题,虽然空间是对的。寻差了罗盘经,寻,很明显就是寻找的意思。寻差了,就是寻错了,究竟是谁寻差了,这里缺了个主语。根据前后文,我们有理由推断是女子(花妖)寻差了罗盘经。如果是阎王或者小鬼,第一,用在这里会显得很突兀。第二,他们也不应该是寻差了罗盘经,而应该是拨错了罗盘经。错投在泉亭,又怎么理解呢?是谁错投在了泉亭呢?是男子,还是女子呢?根据后文中,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推论出是女了(花妖)错投在了泉亭。如果是男子错投在了泉亭,女子应该是辗转到泉亭,而不是到杭城。另外,从这里也能看出,男子是投在了杭城。女子错投在了泉亭。泉亭,是西汉末年王莽时期杭州的称呼,而且时间不长,只有20来年。20来年很快,特别是对于花妖来说,女子(花妖)在泉亭呆了20多年,直到这里不再叫泉亭了,于是发现自己寻差了罗盘经。
奴辗转到杭城,君又生余杭。我们不知道女子(花妖)用了什么方法,重新确定了男子是投胎到了杭城。也许是在泉亭等了20后,发现地名都变了,还没等到男子,于是重新到地府去找阎王,才知道是自己寻差了罗盘经。然后重新得到了男子的正确投胎地是杭城。于是辗转到杭城,但此时,男子已经重新过完了一生,重新投胎到了余杭。从这里我们基本上可以看出来,男子的投胎完全是正常的,是完全遵循了地府投胎的正常机制在轮回。如果像网上流传的小故事那样,是阎王被感动了,允许他们投胎转世,那么既然上一次发生了事故,男子第二次投胎时,地府就应该知道并且纠正这个错误。从而在男子第二次投胎前,会让他缓一缓,等一等女子,等到双方地府重聚时,再让男女一起再次投胎,而不应该是不管不顾了,这不符合被感动了应有的动作。
到了这里,我们已经可以很清晰地推理出整个故事的结构了:
在南宋时期,有一个花妖,她居住在临安北,与一个家住在钱塘东的公子相爱了。但突然有一天,身穿褐衣的男子被人打死了,女子赶来时,腰上系着黄色的丝带。她看到了男子死亡时的状态,伤心欲绝。于是她利用她花妖的法力,来到地府寻找男子转世投胎的地方,想与男子投到一起。但是由于某些原因,也或许是地府的故意刁难,也或许是她太心切了,只查到了地点,却忘记了查时间,最终使得她寻差了罗盘经,投到泉亭去了(时间错乱)。她在泉亭呆了20多年,直到泉亭不再叫泉亭,她意识到自己寻错了时间。于是又回到地府查询男子的真正投胎所在。这回探查清楚是在杭城。于是她又辗转到了杭城,结果由于花了太多时间,男子已经去世,并再次投胎到了余杭。女子(花妖)是有法力的,她在时空中来回穿梭,寻找男子,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代价就是生命的损耗。两次时空穿梭,女子(花妖)这时候,已经到了油尽灯枯,成为了那花墙下弥留的枯黄了。也即她的本体已经快要死亡了。本体消亡,也即代表她作为花妖,已要消亡了。一旦她消亡,她就会进入轮回,像男子一样去投胎,这时候,她就会不记得男子了。毕竟人死亡后是要喝孟婆汤,忘记前尘往事的。这是她最担心的,最悲伤,也最绝望的事情。于是,她以哀伤的口吻叙述她找寻男子的过程。这就是歌词最前面几段句子的描述。
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年轮就是时间,一年一圈年轮。理解了前面的内容,这句话,就很好理解了。女子(花妖)追寻男子两世,男子已经是第三世投胎了,在两世的追寻中,她说,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意思是说:我在追寻你两世的过程中,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泪,那眼泪正在不停地流浪。你仍然能闻到风中的胭脂味,是说:我追寻了你两世,在时间长河中来回穿梭,并在确定的地点(泉亭,杭城)等你,找你。时间长河中都残留着我身上散发出的胭脂味,你如果重新投胎转世,应该能够闻得到。
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一江水冷月光满城的汪洋。我若是将我们第一世时的诺言刻在江畔上,那么我的眼泪流淌进江水里,将与那江水一起,淹没整个城池。
我在时间的树下等了你很久,尘凡儿缠我谤我笑我白了头。女子(花妖)追寻了男子两世,追到泉亭,在泉亭等了很久,直到这里不再叫泉亭(20年)。然后发现寻错了。重新辗转到杭城。女子(花妖)到底是从泉亭穿梭回杭城,还是她从泉亭一直等到了杭城,我们不得而知。女子(花妖)到底能穿梭几次时空,我们也不得而知,结合后文,很明显,她已经不能再穿梭了。也许是法力用完了,也许是过度使用法力,生命透支了,总之,她快死了,这是她临死时的叹息。追寻了两世,在两个地点(泉亭,杭城)呆了很久,一边寻找男子,也一边等待男子。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穿梭过来,是在男子投胎前还是后,所以需要寻找,也需要等待。不停地等待,在此之间,有许多尘凡儿过来纠缠,*扰女子(花妖),求而不得,开始谩骂女子,甚至看到女子头发都白了,他们又开始嘲笑她。
你看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像一盏回首道别夤夜的风灯。女子(花妖)说,我就如同那天边追逐落日的纸鸢,明明是不可能追到落日的,却不死心,仍然执着。落日,也形容男子总是如那落日一样,明明感觉到快追到了,结果他又重新轮回了。而我(花妖)呢,最开始如那纸鸢一样,充满朝气去追寻落日,现在却因为法力消耗殆尽,犹如一盏风灯正在与深夜告别,因为天快亮了,我也要如同那风灯一样,慢慢地开始熄灭并飘向远方,远离尘世,正如那纸鸢一样,渐行渐远。
我的心似流沙放逐在车辙旁,他日你若再返必颠沛在世上。我(花妖)希望我的心能够像那流沙一样,被流放驱逐到道路上的车轮印迹旁边。如若哪一天(第三世)你坐着马车回来了,希望它能减缓你在世上的颠簸。
若遇那秋夜雨倦鸟也淋漓,那却是花墙下弥留的枯黄。如果哪一天你遇到了秋夜雨,看到了那疲倦的鸟被淋得湿漉漉的样子,那就是我现在的模样。也就是花墙下那株快要枯黄了的花的模样,那其实就是我的本体模样。希望你能记得,想起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