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是个过程主义者,没有企图心,没有胜负欲,用当下的话来说,他很佛系。
但是他的佛,是越过一生的城池、尝尽了人间冷暖后的洒脱、从容和依然没有放弃的对自由的渴望。
三十岁的摇滚,我们还是惯用黑暗来对抗光明,而五十岁的摇滚,却已然放弃了对抗和对立,更多的则修炼成了坦然和辽阔。
“不错,挺棒的”,这是郑钧在节目中最常说的话。
他对每一种演唱风格都带有非主观性的理解和认同,但这种理解不来自于迎合和妥协,而在于疏阔和豁达。
他的生活大多数围绕着禅修和觉悟,他在修行的同时也在抚平自己内心的彷徨和不安。
这些年,我们时常会在新闻中发现,那些曾经感动过我们的摇滚诗人似乎都在“出世”与“入世”间徘徊。
他们在时代的洪流中难以自处,不安、焦虑,压抑,不知道如何救赎自己,这些是他们在承受的,也是流行音乐在失去的。
窦唯常常被拍到在北京街头的落魄场面,与别人拼桌吃早饭,骑着摩托车出行,他的歌出得越来越慢,也越来越少…
而朴树呢,在北京的郊区租了一栋房子,每天看书、写歌,陪伴狗狗小象和大海。
他们似乎都变得愈发沉默寡言了,也愈发与这个时代有些脱节了。
他们在潮起时涌入,但是那个时代与现在的流量时代不同。
他们更爱思考,更沉迷于探索,也对音乐更加纯粹。
对于生活,对于观众,他们赤裸、赤诚、炽热。
而在潮落时,他们的退场方式却略显失落。
他们身上的“慢”,与快节奏的时代产生了某种失衡感。
他们对于那些机械的流水线作业生产出来的音乐的不认同感和隔阂感,还有那些为了取悦大众的麻木的口水歌,都无法产生共鸣。
这些都让他们不得不安静下来。他们不是不愤怒了,只是说在某种程度上被边缘化了,再发声,那只能是以卵击石,以激起一点不知名的水花罢了。
郑钧是为数不多还在偶尔发声的人。
在某一档深夜节目中,他批评当代流行音乐现状的言论被广大网友热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