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人,特别喜欢陶渊明的《归园田居•其一》中“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生活场景。当下,农村包围城市不再受青睐,回归田园生活成为了时尚,追求的是一种原生态的淡雅的意境,远离城市的喧嚣,可以抛却所有的烦扰,寻找那种返璞归真的境界。青山绿水间,几间茅屋,抬头见青山,时时见炊烟,这成了多少人的向往。在这里疲惫的身心得以休整,体验的是城市中无法实现的惬意。
刘海波在《别来无恙》中也唱到“一条小路中央,悠悠青山两旁……今日重回故乡,又见炊烟绕梁……”袅袅炊烟里飘荡着淡淡的思念和乡愁。
农村的炊烟代表着一日三餐的开始,预告着贪玩的孩子们应该回家了。小的时候,我们就是一群疯玩儿的小孩儿,那个时候也没有手表,看见家里的烟囱冒烟了,就知道快要吃饭了,再和小伙伴们恋恋不舍地玩儿一会儿就该回家吃饭了。
说起炊烟就得说起那时候的烧火材料。那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是烧草的,从麦秸、玉米秸、玉米棒子、花生秸到柴禾、树叶,凡是能烧的都能作为烧火做饭的燃料。还记得小时候家里养着一头老母猪,饲料不够的时候就把玉米秸或者花生秸打碎,拌在饲料里喂食。这样一来,烧火做饭的烧火材料就不够了。秋天的时候,我和弟弟就会在放学以后,每人扛着一杆竹耙,拿着一个大的网包子去西河边划拉树叶子。杨树的叶子落得满地都是,有的微黄,有的棕黄,在渐凉的秋风里慢慢悠悠地从树顶飘落下来,落在不甚宽阔的土路上,脚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发出一阵响声。大路两边的树叶很听话,我用竹耙子轻轻地把它们归拢到一处,弟弟撑开网包,我小心地把树叶装进去,不一会儿就会把网包装满了。还有的树叶会落到棉槐的枝桠间,它们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庇护所,想用竹耙划拉出来是不太可能了。要想把它们弄到网包里只有用手去抠出来,这样很费劲,也有被八架子(音)蛰伤的危险,不到迫切需要树叶的时候我们不会去动棉槐缝里的树叶。网包满的时候我们姐弟俩就轮流拖着网包回家,怀着一种“中用”的自豪感把划拉的树叶交给奶奶或者妈妈。
记得有一次我和弟弟又去划拉树叶,弟弟累了,就扶着一棵杨树的树干休息。调皮的他把鞋子脱了,一只脚还在地上蹭来蹭去地玩儿。结果低头一看,脚底下有一个八架子,那黄黑相间的毛让人毛骨悚然。我抬起他的脚丫子一看,没什么事儿,脚不疼。长大后才知道大概是脚掌上没有毛孔,八架子的毒毛进不了毛孔,所以没有被蛰到。只是后来我们再去划拉树叶的时候就很小心了,弟弟也不敢脱鞋了,因为八架子蛰了是很疼很痒的。
我们扫拾回家的树叶都添作了烧火的材料,看见一把把的树叶被推进燃烧的锅头里,跳动的火焰快乐的舔着锅底,热气慢慢地从大锅里升腾起来,外面的烟筒冒着一缕缕的轻烟,有风的时候,灰白的烟还能在房顶左扭右摆地舞上一阵儿……
如今社会进步了,人们做饭很少用大锅灶了。煤气和天然气也进入了千家万户,乡村炊烟也就成了我特别珍视的童年记忆……
文/庄彩芹
简介:家在黄岛作家联谊会会员,王台文学社成员,工作之余喜欢文字里畅游,寻找那份独有的欢乐。
主播/薛亚伦
简介:90后,家在黄岛.上泉朗诵社会员,现在美丽的灵山岛任教。爱朗诵,好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