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面孔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我觉得应该像观世音菩萨的面容,首部微俯,面带悦色,眼睛微闭,俯瞰着世间,给众生以希望,给大众以希冀,给落难人以庇护。
其实每家每户的母亲就像自家的菩萨,婴儿诞生到长大成人,都在母亲的卵翼之下,给孩子以母爱,以无私的关心,为孩子遮风挡雨,为孩子的健康,学习,前途操劳,母亲对孩子的关照,对家的主持,永远在路上,永远有着无尽的牵挂和操不完的心。
母亲对孩子的面孔永远是和蔼的,看着你上学,看着你上班,看着你慢慢长大。母亲的脸永远是亲切的,微笑的,做了让母亲生气的事,训斥几句后,还是像老母鸡一样,用自己的喙梳理小鸡的毛发,给与最舒心的安慰。
可有两次看到女人另外的面孔,让人惊悚,不安,和深深的不解。
在六十年代一个初冬,那是个食品短缺的时代,像我这样的半大小子,最麻烦,“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吃不饱,妈妈做饭分份,只保证家里的挣钱父亲的吃饱,别人吃完便了。
当时,母亲在一个体育场的附近食品店上班,我放学天天路过这个小店。店面的大屋卖商品,大屋很敞亮,小屋做糖堆加工,而小屋只点着一个小灯,靠大屋的门散射进来的光干活。里面有几个阿姨在和妈妈一起拨红果的核,大家围坐在一起,手脚麻利地将核拨到中间的盆里,拨好的红果,用竹签子穿成串,码在盘子里待蘸糖。
其中一个阿姨把我拽到身边,小声问我,“带饭盒了嘛?”然后抱住我,从书包掏出饭盒,转身就往身后大麻袋里的白糖就是一抠,然后迅速放回书包。这时,我看到了阿姨的脸,在暗光下,显得那么丑恶,决绝,脸上的冷光好像映出的是个恶人女人的面孔,吓着我了。阿姨然后大声说,“别再路上玩了,快回家吧”声音依然还和平时一样,音调充满爱意,脸,恢复了笑容。而妈妈没抬头,只是在拨红果核。
当我走出食品店,心里像有了阴影,那个丑恶女人的脸一下烙在自己的脑海里,一生都抹不掉。
九十年代初在特区工作,当时的特区真是与内地有许多不同的地方,其一就是歌舞厅,夜总会多,内地人不知道夜总会是干什么的,初来特区的同事和客户大都要去看一看。
一次,刚走到夜总会的门口,就看到一位带妆的女演员拖着长裙沿着台阶急促地,皱着大眉头往里跑,引起许多人的注目,知情的人说:“这是在赶场”。
这里的夜总会晚上十点之前,是歌舞演出,除了开始集体演员出场巡游,就是驻场歌者表演。门口刚看到的女歌手出场后,尤为引人注目。她面容俏丽,身姿曲美,服饰打扮妖娆,在聚光灯下就像仙女一样,她的歌声那样甜美,把音乐和转动的彩光绞在一起,钩住听者的魂和魄,揪住听者的身和心。按常规,唱过几首最流行,最时髦的歌曲后,最后唱一曲“擦皮鞋”。
“擦皮鞋”的歌词是这样的。
“我坐在马路上, 马路上, 马路上,
我的生意将开张,
我坐在马路上, 马路上,
我的生意将开张,
无论是男 ,无论是女。
无论是高,无论是矮,
大家都来擦皮鞋,
擦皮鞋 ,你说亮不亮,
双臂摆动 ,一毛五一双。”
这个歌曲曲调轻快,活泼,煽情,歌词又极具娱乐性,当女歌者唱完,整个大厅情绪已经点燃。歌者提着落地的长裙,走到台前,带着镂空手套拿着话筒说到:“各位老板,本小姐,皮鞋擦得亮不亮?”场下同声说:“不亮”,歌者早有准备地说,“再让本小姐擦皮鞋可就贵了。还擦不擦?”“擦”台下又是一致回答。
此时,歌者面带桃花,脸上堆满最丰满的微笑,在开始间奏曲的同时,随着轻歌的节拍,曼妙地晃动着双肩,那双玉手模仿擦皮鞋的样子,再次唱起“擦皮鞋”。
第二次唱完就有观众奉上百元港币,歌者开心,就又再次问观众“亮不亮”,观众回答“不亮,再擦”,这么几个来回,歌者的手中拿着不少的港币,看得出歌者的演唱很成功,看得到歌者已经赚了很多港币,在一片叫好声中,歌者深深的鞠躬感谢后下台。
我的座位在演员下台口的旁边,正看到演员从幕前转向台下的那一刻,演员的脸却是瞬间没了笑容,满脸露出疲惫,冷漠,焦急,脸色灰的像寻短见的人。
这歌者的下台的面孔也惊着我了,怎么女人的脸变得这么快呢?在台上热得100度,一转脸温度就到零下了?演出成功,手里攥着大把的票子,还不高兴?哪谁知她的难处呢。
而女人的脸,正面看来总是微笑的,和蔼的,像一个锦织的绳把大家快乐地联系在一起,让孩子,家人,朋友感到亲近。女人的另一面,内心的委屈和劳碌,一般是不于示人的,不管家庭有多少烦心的事,都要担在身上撂在心头。
女人的身后,是家庭,子女,老人,教育,每天的柴米油盐,吃喝拉撒睡,每天劳碌奔波,着实为难着女人,比男人辛苦得多,各中的滋味向谁说?
外人看不到女人的另一面就是女人不肯示人的委屈和心酸。
我相信菩萨永远是智慧,祥和,慈爱。我们也祝福世间的女人外表永远美丽,生活永远幸福,让女人的面孔和内心都永远充满欢愉。
2021年的三八妇女节快到了,祝女同胞们节日快乐。
张连起2021.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