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买的不在手边,只得再买一本
然而《云图》于我而言并不适合作为消遣读物,它更适宜一鼓作气地读完,之后读者们便会明白,情节的戛然而止并非随意,而是预示着转折的来临。
整部小说由亚当·尤因的太平洋日记开始,以他的角度记录了很多关于莫里奥里人与毛利人的事件——这些事件让不熟悉的读者倍感无聊,但对人类史来说是及其重要的事件(详细可见贾雷德·戴蒙德所著《枪炮、病菌与钢铁》第二章:历史的自然实验)。
自此开始,到了后二百页中,一个故事追逐着另一个故事的脚步向着“结局”狂奔,最终回到19世纪亚当·尤因的日记中,完成了一个大的轮回。
大卫·米切尔就像是个作曲家,设置了许多微小的动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空间以各种形式出现,从而统一了《云图》这部小说中的不同故事(实际上也包括了大卫·米切尔之后四部长篇小说,它们共享一个世界观)。这种“动机”可能是一个人,一件事,一个简单的名字;而在《云图》中,最明显的具化形象则是六位主角肩头上的彗星状胎记,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了一起。阅读过程中,无意间发现的种种联系,也是一种惊喜。
大卫·米切尔(手中为他的代表作《雅各布·德佐特的千秋》)
我并不打算详细转述小说《云图》中的故事情节——我假设有兴趣阅读这篇文章的人已经对《云图》,无论是小说还是电影,都有了一定的了解。故事本身并不复杂,重要的是其中的精神主旨和各种隐喻。
《云图》的写作风格,在大卫·米切尔一鸣惊人的长篇处女作《幽灵代笔》中已有显现
“轮回”是小说和电影共同的主题,每位人物看起来都有着各自的命运,或者说宿命。这种“轮回”更多地是指精神的轮回。无数生命从出生到死亡,宿命都只有一个,万事万物都有它运行的规律,这种规律叫“自然秩序”。
原著中,六位主人公身上彗星印记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黑人就该受奴役,作曲一定要符合规则,主人永远是主人,奴仆永远是奴仆——终点只有一个,但可以选择不同的路。《云图》中的六位主角就在永不停歇的轮回中,选择放弃原本注定要走的那条路,转向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