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知己实则三观不同,曹公最好的安慰是一笑而过

首页 > 娱乐 > 作者:YD1662024-06-21 19:33:47

02 袭人之误

脂批中与曹三观不同的地方,有很多很多。具体化的说,主要集中在对王夫人、薛宝钗和袭人三人的认识评价中。

这其中程度又不同。尤以对待袭人,脂砚斋跟曹雪芹截然不同,几乎到了公然对立的程度。本文就对此做个梳理。

1、吹上天际

由于花袭人在现实中有原型,脂砚斋显然与她非常熟悉,甚至很可能脂砚斋跟袭人有相似人生。

所以他对袭人的维护达到匪夷所思,对她的吹捧,更是丝毫不加掩饰。比如:

第十九回(庚辰)评价袭人【花解语,可爱可敬可服。】

(蒙府本135页)【世人有职任的,能如袭人,则天下幸甚。】

每评袭人,脂砚斋都用爱称“袭卿”,不厌其烦的重复,完全有别于其他丫鬟的待遇:

【袭卿之心,所谓良人所仰望而终身也】

【袭卿能使颦卿一赞,愈见彼之为人矣】

【袭卿爱人以德,竟至如此。字字逼来,不觉令人静听】

【此虽未必成功,较往日终有微补小益,所谓袭卿有三大功劳也】

袭人随便说句话,他都深情回忆说【如见如闻。】

袭人装睡,他说【如颦儿前番娇态如何?愈觉可爱犹甚。】

宝玉跟袭人话不投机,他却说【文是好文,唐突我袭卿,吾不忍也】

袭人动心思骗宝玉,他就说【不独解语,亦且有智。】

袭人两眼微红,他也要批【是好形容,切实宝玉眼中意中】

见缝插针,都要批上一句【袭人故佳矣】

宝玉凡与袭人发生冲突,脂砚斋都恨宝玉【故用贵公子声口,无理】

至于跟袭人有利益冲突的人,更难得脂批好言。比如21回写到 “谁知四儿是个聪敏乖巧不过的丫头”,脂砚斋就很不满意

又是一个有害无益者。作者一生为此所误

——啧啧,看这立场!俨然除了袭人外,其他女孩都是祸害啊。

曹公知己实则三观不同,曹公最好的安慰是一笑而过(5)

2、反智洗白

上面这些拼命夸都不算啥,相比而言,还算智商正常呢。下面这些,才真叫人掉下下巴来,已经到睁眼说瞎话的程度!

二十一回袭人跟宝玉闹别扭,宝玉续南华经,然后“头刚着枕便忽睡去,一夜竟不知所之,直至天明方醒。” 脂批:

此犹是袭人余功也。想每日每夜,宝玉自是心忙身忙口忙之极,今则怡然自适。虽此一刻,于身心无所补益,能有一时之闲闲自若,亦岂非袭卿之所使然耶?

我的妈妈啊!宝玉睡的香,全要归功于袭人。啥逻辑?就算是她的功劳,这点事值得大批特批吗?

接下来,宝玉“翻身看时,只见袭人和衣睡在衾上”,脂批:

神极之笔!试思袭人不来同卧亦不成文字,来同卧更不成文字。却云“和衣衾上”,正是来同卧不来同卧之间。何神奇又妙绝矣!好袭人!真好!石头记得真,真好!述者述得不错,真好!批者批得出,更好!

天哦,只因和衣睡在衾上,就值得赞成这样——神极之笔神奇又妙绝矣,这么吹破天有意思吗?真好真好真真好.........

第十九回袭人试探宝玉,整个这段里脂砚斋极尽赞美袭人。最后袭人说“刀搁在脖子上,我也是不出去的了。” 脂批:

以此等心,行此等事,昭昭苍天,岂无明见。

吼吼,还昭昭苍天呢!刀都没搁在脖子上,不就另嫁人了吗?别扯什么原因好吗,那个时代时兴*身明志。明明她自打自脸,全书里最没节操的一个,脂砚斋偏要洗白成苍天可鉴!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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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晴袭之争

红迷都知道,晴雯和袭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事实上她们代表的是两种不可调和的三观。所以,她俩无论在书里还是现实里,必然是对立的!晴袭之争,将永远贯穿红楼界。

然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曹雪芹深爱着晴雯!

在又副册里,晴雯以二等丫头的职称,却排在第一。而袭人呢?

按她自己的定位、按王夫人给的薪资,她不是宝玉之妾吗。那不应该在副册里,跟香菱在一起吗?为啥进又副册跟丫鬟在一起?

好吧,算她来下放锻炼好了。既然进又副册,起码她是一等丫头吧,起码她是怡红院的首席大丫头吧,她能跟鸳鸯金钏并肩,在下人圈里可是地震级人物啊!何况,她的戏份本就比晴雯多得多。

无论是身份、无论是人脉口碑、无论是戏份,她都比晴雯高一等,为啥反而排在晴雯后面?这问题本身,不就是答案了吗!

这不就等于对她喊话:你梦想的姨娘是自作多情,作者不认,这世界也不认!你以为自己是怡红院首席大丫头,也是白日做梦,宝玉可不这么看,晴雯比你重要多了。

曹雪芹到底有多爱晴雯?只要看看宝玉平生最长著作《芙蓉女儿诔》,其中那字字泣血,看看用了多少古代仁人志士典故。那极致的赞美褒扬,无异于哀悼一代英雄伟人!

所以,晴雯于曹雪芹而言,哪里只是可爱可亲的问题。她就是曹公的心灵,是他的精神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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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脂砚斋跟曹公完全相反,甲戌本第八回批语:

“奶母之倚势亦是常情,奶母之昏聩亦是常情,然特于此处足见晴卿不及袭卿远矣,余谓晴有林风、袭为钗副,真真不错。”

晴卿不及袭卿远矣——作为附着原著的书评,这样赤裸裸的比较,赤裸裸的踩踏某角色合适吗?更何况,曹公是这个意思吗?

人一旦被过激的情感左右,就会失去公允,脂砚斋就是如此。

第十九回描写到袭人娘家事,脂批:

孝女,义女。补出袭人幼时艰辛苦状,与前文之香菱、后文之晴雯大同小异,自是又副十二钗中之冠,故不得不补传之。

母亲快死了还只管金钗红裘打扮的袭人,那个曹公笔下独一无二的冷血金奴,在脂砚斋眼中却是孝女义女。

这还不算,脂砚斋称袭人是“又副册十二钗之冠”,这可是大白天说笑话了吧,其中的荒谬还用反驳吗?

反观77回撵晴雯,那么多惊心动魄的场面,那么多疑点如迷雾笼罩,脂砚斋除了替王夫人解释一两句外,对怡红院众丫鬟们,竟然都无一字批语。

这个时候不该说点什么吗?无论是对事件的评价,还是对告密者的剧透。为什么该发声时,却很缄默呢。

尤其是宝玉疑心袭人那段,几千字的行文里,脂批保持着少有的无声。宝玉哭道:“我究竟不知晴雯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唯一在这句批道:

庚夹:余亦不知,盖此等冤实非晴雯一人也。

呵呵,看这句批的,到底算可怜晴雯,还是淡化影响?若换成袭人遭此劫难,脂砚斋会不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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