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鲁迅的《故乡》有感】
——(2025.3.5)
记忆中似乎在读初中时,就读过鲁迅笔下的《故乡》,那时对《故乡》内的人物,特别是闰土的描述感觉很有意思,但也只是一知半解。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文学作品增多,对鲁迅作品那种锋芒措词情有独钟。退休后有时间,重读鲁迅大家的作品,对《故乡》有另一种感慨,故此想胡扯几句。
鲁迅的《故乡》仿若一面冷峻的镜子,映照出岁月褶皱里成年人生活的千般不易。重读时,那熟悉又陌生的闰土、萧条破败的故乡景致,仅是懵懂闯入心间;再品,字里行间渗出的苦涩、无奈与挣扎,恰似成年后生活的密雨,淅淅沥沥将人浸透。
闰土,那个曾在月下瓜田手持钢叉、项戴银圈、“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的少年,是童年纯真与活力的化身。可再见时,他却成了“灰黄的脸,很深的皱纹,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的中年模样,“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缩着”,曾经灵动的言语化为恭顺木讷的“老爷”之称。生活的重轭套在闰土脖颈,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层层压迫,将他的朝气、灵性压榨殆尽,徒留一个为生计弯腰屈膝、在苦难泥沼中艰难拔足的沧桑身影。这何尝不是无数成年人的映射?怀揣儿时梦想踏入社会,却被房租、车贷、育儿开销、职场竞争等琐碎又沉重的现实巨石,砸向庸常与疲惫,曾经眼里的光,在日复一日的奔波中渐次黯淡。
成年后的“我”,回到阔别多年故乡,满心期待寻得慰藉,却被现实的冷风兜头浇醒。故乡不再是记忆中温暖港湾,老屋摇摇欲坠,邻里音容陌生,“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这荒芜景致宛如心底荒芜的具象。“我”在故乡与闰土重逢的尴尬、疏离,恰似成年后与旧友重逢,惊觉时光已在彼此心间划下鸿沟,不同轨迹的人生、各自背负的生活重担,让曾经无间情谊蒙尘。“我”对新生活的探寻,面对故乡旧俗、贫困的无力,恰是成年人在理想与现实夹缝中的辗转——既想挣脱原生环境束缚,又被亲情、回忆牵扯,在改变与坚守间彷徨,每一步抉择,都似踏在荆棘之上,疼入骨髓却又无路可退。
文中那“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的喟叹,宛如暗夜星火。成年人生活虽荆棘丛生,但在至暗时刻,这微光启示着:困境中,唯有以行动为锄,在荒芜中开垦,才能踏出希望之路。即便背负如铅重担,只要心怀对生活的热望,于沧桑变迁中不泯初心,纵步履蹒跚,亦可在生活的泥淖中蹚出前行辙印,让故乡不再是只能遥望的“旧梦”,而是用汗水与勇气重塑的新生归处。 于《故乡》读罢,方知成年是一场与生活的苦斗,却也能在废墟之上,凭坚韧与执着,重建心灵的“故乡”家园。
【读《故乡》悟成年】
重品《故乡》意万千,闰土沧桑映眼前。
荒村萧索儿时远,旧友疏离岁月迁。
尘世羁途多困苦,行囊负累少安眠。
心怀热望荆棘踏,且把新生筑梦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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