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第九十八章,严峫被投/毒的消息犹如重磅炸弹,在市局炸开。市局连夜提审相关涉案人员。凌晨时分,秦川以“穿着睡衣”、“来不及戴眼镜”的狼狈形象第一个被问话,却巧妙地将祸水引向方正弘。
秦川与方正弘是什么关系?后者是市禁毒支队一把手,临近退休的年龄,“还三天两头犯旧伤,一犯就到处找不见人”(秦川语,见第七十三章);前者秦川则是二把手,禁毒支队日常工作的实际主持者,代行正职权限,方正弘的下属加接班人。
秦川是如何转嫁祸水的?在他正打算把最后两口疑似夺命药酒喝下去的千钧一发之际,是方正弘阻止了他;在他不以为意地将空药酒瓶放在办公桌上,收拾东西准备下班时,是方正弘干脆利落拿走空瓶。——秦川无辜的姿态,客观的陈述语气,无法不让人将方正弘向急于销毁罪证的嫌疑人联想。他便是这般不着痕迹地将方正弘推到警方面前,成功转移警方注意力。
几乎天衣无缝的嫁祸计划背后,是秦川步步为营的算计。他算准方正弘对药酒忌惮到见则色变的地步,对严峫猜忌到闻则憎恶的程度。——这便是一年半前假借严峫名义所送药酒的药效之一了。
再来看方正弘是如何对待秦川的。
看到(或是听到)秦川犯风湿“感觉很不舒服”,方正弘这位在秦川口中“不好相处”(见116章)的上司拿了药酒说要帮他按一按。“拿了药酒”,可见不是嘴上客套一下的虚情假意,也不是被动或勉强地做个关爱后辈的姿态。“方队给我在手肘颈椎的地方推了一阵,我感觉好多了”,“推了一阵”,时间不算太短,“感觉好多了”,效果良好,也可见方正弘对秦川的关心,确实是出自真心。
方正弘刚一迈进办公室,刚好撞见秦川正要喝药酒,“不知怎么的情绪突然有点激动,上来就把杯子从我手里夺了过去”。——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情绪乍变,上来就“夺”,这属于不假思索的本能反应,可见喝药酒给他的心理阴影之深。有的人自己倒霉,恨不得别人比自己更倒霉;方正弘则是生怕秦川步他后尘,一个“夺”字,尽显方正弘对秦川安危的在意,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仁与善。这里虽有很多是秦川的一面之词,但必然均是事实,不然经不起对质的谎言只会让秦川露出马脚。
听听方正弘的呵斥:“你不知道药酒是不能随便乱喝的?你懂什么?你知道乱喝药酒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万一变质有毒怎么办?”——显然,这远远超出了工作范畴。方正弘带着过来人切肤之痛的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满溢着一位长辈对无知晚辈恨铁不成钢般的爱恨交加之情。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当面跟你热乎,会不会掉过头来就要害你?”——这既是警提醒与警告,更是语重心长的教诲,生怕秦川着了严峫的道。
看到秦川不听劝地还要留着药酒瓶,方正弘“登时又怒了”。——这怒意因装载着严峫恶意的药酒瓶而起,因秦川听不进劝、听不懂警示,哪天被人害了还要将人家当朋友兄弟的傻冒行为而肆虐。
方正弘对秦川的言行,投射出的是天下的父母心,劈头盖脸的呵斥中,句句都有对秦川的爱护之心,关切之情。他作为秦川“挣前程”路上最直接的绊脚石之一,没有让对方起过必*之心,除了像秦川自己说的对人命没那么执着外,会不会也因为在被算计与利用的同时,也让从小缺失父爱的秦川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点父爱的温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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