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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大全 > 作者:YD1662022-12-18 12:05:20

“我得的所有病,包括胆囊炎、阑尾炎、抑郁、躁狂,我爸妈在乎的都是怎么治好它们。他们可能仅仅关注我的身体健康,但我在乎的是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口述|欣怡

采访|李秀莉

采访欣怡前,我跟随北京安定医院抑郁症治疗中心的沙莎副主任医师出了次门诊,旁观青少年抑郁症患者的诊疗过程。那天上午就诊的20多个患者里,年龄最小的只有14岁,是位女生,正读初二,梳马尾辫,戴着牙套,隐藏在圆框眼镜背后的双眼流露出略显飘忽的神情。当被问到前几天为什么从学校跑掉、拉黑家人的联系方式时,小姑娘眼眶通红、声音哽咽地说:“我也不知道。”

“这是青少年抑郁症患者的典型特征。”沙莎说,青少年患者表达抑郁的方式和成年人有很大区别,比如他们经常做一些让周围人紧张和担忧的事情,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情绪和自我体验处于一种真空状态。有些青少年表现出冲动、愤怒、自伤自残、攻击性和焦虑特征突出等症状。还有一类则以明显的迟钝为表现特征,“看起来像是变傻了”。沙莎至今记得14岁小姑娘第一次就诊时的情景,当时她整个人处于一种游离状态,思维速度和语言表达都很慢,回答一个问题要反应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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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视觉中国


除了表现出的症状不同,青少年抑郁症的诊疗也更为复杂。沙莎介绍,临床上,25岁以下的抑郁症被称为早发型抑郁症,早发抑郁是双相的高危因素。所谓“双相”,指的是患者发病时不仅有抑郁一面,还有躁狂一面,它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抑郁症类型,在对青少年的诊疗过程中,需要特别注意甄别和防范。

每个患病孩子的背后,家庭问题浮出水面。当天上午的接诊中,一位17岁少年的母亲说,孩子拒绝和她交流。当提到孩子的自*问题,这位母亲笑了笑,看起来不愿意承认。从医多年,沙莎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家庭,它们体现出一些共性:要么对孩子过度关注,要么过度忽视。比如,曾经有小孩出院后哭着来求她让自己继续住院,原因是在家里父母恨不得24小时监视让其几近崩溃;还有的夫妻离婚已经近10年,孩子一直被蒙在鼓里,每天猜测父母真实的婚姻状况;有的父母则完全无视孩子的感受,觉得生病的孩子只是在“作”,不被理解的孩子气得趴在诊疗室的桌上大哭。也经常碰到独自一人或者由朋友陪伴前来就诊的青少年,“这样的小朋友基本都是家属不怎么关注的”。

“在临床上,青少年的抑郁问题一般都会被放到家庭系统内去理解。”沙莎说,除了生物机制的影响,家庭环境、父母的教养方式等都是被考察的重点。治疗青少年抑郁症,需要伴随着对父母教养方式的纠正。

以下是17岁少女欣怡与疾病抗争的历程和她沉甸甸的青春故事。

“从初中开始,我就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

中考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出现抑郁情绪。以前我根本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为一点点小事而哭,直到我也变成那样。

当时,初三考试特别多,我们机读卡要削铅笔,有一次可能是铅笔之前被我摔过,削好就断,再削又断。正常人的解决方式就是换一根,但是我一定要把整根削到没有了,一边削一边生气,紧接着我就哭了。

有时,哭之前是毫无征兆的。比如,戴好耳机,放了比较喜欢的歌,旁边还放了茶或者咖啡,准备开始写作业。突然就感到难过,开始莫名其妙地哭,但是我找不到原因,上一秒耳机还戴在头上,下一秒我就趴在那儿或者靠在了椅子上。或者,跑步之前的心情算是正常的,跑着跑着会突然开始哭。

我的心情变得有时很低落,有时很亢奋,但这两种情绪是交织在一起的,我也很难分得清。而当我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方法时,我就开始自残。有一次,不记得是刚洗完澡还是脸,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很久,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一个念头起来,我想给面前的这张脸留下点什么印记,再看着它慢慢消失,被我忘记。我拿起刀在自己右眼下面划,看着它流血。脸上比其他地方要疼一点,但当时也只是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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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时候,自残行为发生在我不想睡觉或突然醒来之后。过程中也不会呼痛或者发出什么声音,很沉默。那段时间就连和我朝夕相处的妈妈都没有发现,因为我会把自残的痕迹及时清理掉,或者直接站在水池前,让血顺着水流冲走。白天我会穿长袖遮住伤口。频率最高的时候,一个月会这样做七八次。直到后来,刀子在胳膊、手背上划到没有地方再下手。我甚至还在高中的教室里当众自残过。当时是自习,同学和老师都在,我拿手术刀在胳膊上割,流血了,同桌是第一个发现的,他问我怎么回事,当时我也不知道,然后他给我递纸巾。坐在后面的同学也看见了,什么也没说。他们可能觉得我比较奇怪,但并不会深究原因。

我还有过自*的念头,并为此做过周密的计划。比如查很多药物资料,或者看药物说明书,研究不同药物合在一起的反应,看哪些是在我想自*的时候可以一起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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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到高中,我感觉自己的情况在一步步恶化。如果说最开始还只是一种抑郁情绪,到了后来,它开始影响我的生活和学习,让我对一些事情感到力不从心。比如我的记忆力变差,集中不了注意力,我在学习上变得没有效率,单词背很久都记不住,书摊在面前,眼睛会虚焦,眼前的字变得模模糊糊,好像白内障的那种感觉。我变得没有耐心,对自己以前喜欢的事情越来越提不起兴趣,还慢慢放弃了刻橡皮章的爱好。

以前,不好的情绪找上门之前是有预兆的,最明显的是手抖,心跳很快,出虚汗,那样我会提前注意。但是后来,手抖已经成为常态,我就不太感觉得出来。我的失眠问题也变得严重,每天晚上平均能睡4个小时,之后就会醒过来,怎么也睡不着。

从初中开始我就怀疑自己可能得了抑郁症。那时,我会去知网、知乎上搜论文,看研究资料对照自己的症状。微博有抑郁症的超话,我也会去那里面逛一逛。有一次,偶然刷到一个网友的微博,说定了自*的日期,我就在她的微博下留言,她回复了我,聊了一个月后,她突然消失不见。因为之前也只是在网上聊天,互相没有联系方式,我就只能不断地给她留言,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方法。过了起码四五个月,她重新出现了,说自*没成功,刚从ICU出来。从那以后,她成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她今年18岁,安徽人,父母离婚,妈在没有告诉她的情况下给她找了个后爸。

后来,在与周围人的接触里,我发现像我们这样家庭关系不好的抑郁症青少年还挺多的,我身边就有两个。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姐在高中时被诊断为抑郁症,大一时转为双相。她也是两三岁时父母离婚,一直由奶奶带着,后来她爸妈还为她的抚养费问题而争吵。

平时我会和堂姐说自己的情况,比如经常失眠多梦什么的。她也会主动找我聊,慢慢地,她可能觉得我的问题需要被干涉一下,就在我高一时给了我10颗艾司唑仑片,让我在情绪特别不稳定的时候吃。这种药是抗焦虑的,当时我就大概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了。

跟家人,我是先试探着说的。比如和妈妈说,我们班主任在群里发了链接说附近学校有人跳楼,妈妈会说“现在小朋友承受能力太差,天天想不开,一点也不负责任”。我还故意在他们面前放关于抑郁症的视频,他们的回应是不要看这些东西。今年过年的时候,堂姐又表现出一些症状,奶奶想让我爸带她去检查一下,我爸认为是她太矫情,年纪小,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这样,这让我觉得他不会理解这种现象,之后我不再愿意和他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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