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阁大学士、开封府尹包公陈州放粮后回到京城,宋仁宗闻之大喜,即在修文殿召见包公。
君臣二人畅谈国事,谈话间仁宗问起展昭,包公奏道: “此人有三绝,第一剑法精通,第二袖箭百发百中,第三善飞檐走壁。”天子闻听龙心大悦,吩咐包公明日带展昭入朝,他要亲往耀武楼观艺。
回到内阁,包公把仁宗的旨意说与展昭,展昭本不想入朝,但公孙策等人极力劝说,展昭无奈不再推辞。次日,仁宗率文武百官来至耀武楼,包公带展昭跪下参拜。仁宗命展昭舞剑,展昭先做个开门式,然后挥剑起舞,只见银光上下翻腾令人眼花缭乱。
接下来是袖箭表演,展昭连发三镖,三支袖箭全部钉在三十步外的三块牌的红点上,末一支已把木牌钉透。仁宗率众大臣登上高楼凭栏入座,展昭向耀武楼叩拜,然后轻轻在地上走了几步。突然,他身一缩背一躬, “嗖”的一声犹如云中飞燕般落在高阁之上,令众人齐声叫好。
随后,展昭沿柱爬上滑下,左盘右盘。最后展昭脚跟蹬住瓦陇,身体往上一翻,稳稳地将身子翻上房去。仁宗道: “这简直是朕的御猫嘛!”当下仁宗封展昭为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就在开封府供职。从此南侠展昭这“御猫”的绰号传遍四方。
却说江南松江芦花荡南有一个陷空岛,岛上有座卢家庄,庄主卢方武艺高强善爬高杆,人送绰号“钻天鼠”。卢方有四个结拜兄弟,结成五义,号称“五鼠”,卢方是老大老二名叫韩彰,会做地沟地雷,绰号“彻地鼠”。老三徐庆能深山探洞,号称“穿山鼠”。老凹叫蒋平,瘦小机灵,能在水中居住,号称翻江鼠”。
老五白玉堂,文武双全,容貌秀美,绰号“锦毛鼠”。白玉堂好行侠仗义,只是心胸不宽,做事狠毒。白玉堂听说展昭被封为御猫,因绰号相克而对他心存不满。于是离开陷空岛前往开封,欲与展昭一比高低。转眼白玉堂离庄将近两月,卢方放心不下。穿山鼠徐庆自告奋勇,愿去京城寻找,卢方沉吟不语。韩彰、蒋平知卢方担心徐庆鲁莽,便表示一同前往,卢方这才同意。
忽有凤阳府柳员外柳青求见,来者绰号“白面判官”,诡计多端。卢、柳二人寒暄入座。柳青说,庞太师外孙、凤阳太守孙珍欲用剥削的民膏为庞太师庆寿,特来约卢方兄弟劫富济贫。见卢方有些犹豫,柳青愤然告辞,出门正与韩彰三人相遇,说起劫寿礼之事,韩彰三人欣然愿往。四个人瞒着卢方去取孙珍寿礼,不免耽误了进京寻白玉堂的时间。
白玉堂果然在京城闯出乱子。这天,白玉堂换了夜行衣摸入皇宫,想让皇上知道“鼠”的功夫非在“猫”之下。却说内宫太监郭安本是叛贼郭槐的侄子,因叔叔被正法而对总管太监陈林十分仇恨,总想为叔叔报仇。他在一壶酒里放了毒药,让心腹太监何常喜给陈林送去,说是补身子的人参酒。
何常喜踏着月光出门,柳荫中闪出一人将他捆绑,又在口中塞了棉布,道: “明日到开封府后要讲实话,不然小心*!郭安在房中听到有来人的脚步声,以为是何常喜回来了,抬头却见一人持刀进来。他刚喊了一声,头已落地。
巡更太监闻声而来,见郭安已死,忙四下寻查,这才发现了何常喜。但他任人怎么问,就是不肯开口。次日,仁宗到忠烈祠上香,见墙上有人题诗:忠烈保君主,哀哉杖下亡,芳名垂不朽,博得一炉香。陈林来禀报昨夜宫中发生的事,仁宗大吃一惊,命包公亲审何常喜。何常喜见了包公,全部招供。一旁的展昭心下明白,此事定是白玉堂所为
大殿上,包公把郭安的阴谋奏明仁宗,仁宗想见见这个除奸义士,便命包公负责找来。包公回到府内告诉众人注意察访除奸义士,赵虎听了,很是动心。这天,赵虎乔装改扮成乞丐四处乱寻,西北风吹得他浑身冰凉,便来到一座破庙避风。
一会儿叉来了两个乞丐坐在赵虎旁边,他们闲谈之间提到城外吉升店住着一阔绰少年,据说他和最近皇宫内的命案有关。赵虎急速回衙向包公禀报,包公派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率人赶往吉升店,众人把客店围个水泄不通。
谁知逮着的不是除奸义士,却是凤阳太守孙珍的二管家松福,他是来给庞太师送寿礼的,松福见官府来人,上前哭诉: “小人押送的寿礼被开封府的人盗走了,请各位大人做主。”王朝四人忙问事情始末。
松福说昨晚开封府的王朝等四位校尉和他们一处住宿,晚上同饮后大醉,方才苏醒发现寿礼不见了。赵虎大怒: “胡说!我们怎么偷你寿礼!他哪知道,昨夜之事正是韩彰、徐庆、蒋平和柳青假冒他们所做。此刻,柳青已用寿金买了粮食,运往灾区,这一车车粮食真不知能救活多少人命。
王、马、张、赵四人回开封府复命,包公说近来京城可能不会安宁,要大家小心行事。卢方担心白玉堂惹出祸端,也来到京城寻他,刚到开封,就遇见一个公子哥儿强抢民女,卢方把恶公子打晕,混乱中顺着棵大树上房离开,这一切都被路过的展昭看见。,
卢方到了开封府,包公以礼相待,卢方很是感动,连说白玉堂年幼无知,惹出祸来,请相爷恕罪。包公听说五鼠全到了京师很高兴,并把圣上想见白玉堂之事告诉卢方,希望卢方能帮忙寻人,卢方一口答应,告辞出来后,公孙策、展昭及王、马、张、赵留卢方饮酒,大家都很高兴。
卢方离开开封府,途经一座花园,深处有高楼幽静无人,他想生性孤僻的白玉堂可能藏于其中。卢方打听路人,得知是庞太师后花园里的藏书楼,多年无人出入、晚上,卢方穿上夜行衣悄悄奔了庞府花园,等更夫过去后,卢方蹿房越脊,转眼来至藏书楼。卢方见白玉堂独自在那里,不由落泪,诉说思念之苦,但白玉堂并不动心。卢方劝他一同去开封府归顺,白玉堂不肯,一定要治服“御猫”才肯罢休。
卢方无奈,只好离开藏书楼去开封府禀报。他走后,白玉堂知道这里不便久留,便消失在黑夜中。韩彰、徐庆、蒋平三人听说卢方被展昭等带入开封府,以为卢方波擒,便各执兵器来到开封府。包兴从茶房出来,猛抬头见有人影,便喊:“房上有人!展昭听见,拔出宝剑一个健步冲出屋。
见一人已到房檐上,展昭迅速掏出袖箭扔出去,只见那人身子一歪掉下房,被王朝等人捉住。忽然房上又一人向下一指,一缕寒光直奔展昭面门而来,展昭把头一低,不想暗器击中马汉肩膀。
展昭飞身上房,与那人刀剑相击,就听“当”的一声刀被削去一截。那人转身越过房脊,马上又有一人跳出挡住展昭房上正激烈厮*,包公与卢方赶来,道:“两位义士不要打了你们大哥在此!”卢方也高喊贤弟住手。韩彰、蒋平听命后,跳下来参见包公。
众人进入大厅重新相见,热闹非凡。突然马汉晕倒,韩彰方想起,只顾说话,倒忘了他那箭上有毒。说着掏出解药给马汉服下。转天上朝,仁宗问包公,义士可曾寻到,包公奏禀并未找到,但他的四个盟兄已归顺在开封府。仁宗听包公介绍五鼠之后,便命把卢方兄弟带入宫中,仁宗准备在寿山福海观看四鼠的本领。
回到开封府,包公用完晚饭,听院内有东西落下。包兴出去找到一个包着石头的纸条,神色慌张地进屋递,给包公。只见纸条上写道:今来借三宝,带回陷空岛,我住卢家庄,老鼠不怕猫。“三宝”是仁宗赐包公的三道御札,象征权柄,包公极为珍视,将其藏于密室。包公忙让包兴去查看。
展昭等人闻讯赶来,询问之下,得知包公派人去看了三宝,展昭一跺脚: “相爷中了投石问路之计了。卢方也说,白玉堂本不知三宝在哪儿,若不派人去察看,他也没办法,如今三宝危险了,正说着外边火光冲天。
展昭冲出门,只见一人影立于房上,便放出袖箭,只听“噗嗤”一声,展昭心知又中计了,原来那是个皮人。包兴正带着家人救火,展昭问三宝如何,包兴说没事,展昭让他再去查看。一会儿包兴跑回来,慌张的喊道:“三宝不见了!”
卢方兄弟见五弟太不像话,四人正要找他算账,被包公阻止。明日还要进宫,此事以后再议,只有展昭低头不语。寿山福海,殿堂楼阁金碧交辉,香烟缭绕中仁宗上殿落座,文武大臣排列两班,包公与卢方等人跪在阶下参拜。
参拜完毕,卢方来到大旗杆下,利落的攀上去展示各种技艺。喝彩声中,他忽然顺杆滑下,时猛然停住,翻身跳下韩彰的功夫因会毁坏地面,包公奏请不演。接下来徐庆来到万寿山前,身子一瞬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他出现在南山尖上,向仁宗跪拜。
仁宗又登上大船,命太监将一只三足金蟾放入水中。蒋平待看不见金蟾后,跃入水中没有一点声响。许久不见出来,众人正在担心蒋平出事了。这时,猛见蒋平挺出身来,竞在水中跪着,双手捧住金蟾。君臣齐声喝彩。
仁宗转回殿内,封赏卢方四人六品校尉,在开封府供职,包公带领卢方等领恩。众人回到开封府,包兴禀报展昭已前往陷空岛。包公命卢方四人略作休息,明日追赶展昭,好有个接应。展昭来到芦花荡,先投到荡北菜花村双侠丁家,不巧丁兆兰、丁兆蕙兄弟出门。管家说陷空岛山路崎岖地势险恶,不能一人前往。展昭心中急躁听不进去。
夜晚,展昭乘渔船来到陷空岛,在飞峰岭下下船,趁月色来到卢家庄高墙之下。展昭敲门,里面庄丁问: “莫不是南侠御猫嘛?”展昭说正是,就听庄丁们骂骂咧咧地走了。展昭知是白玉堂故意激他,仍是纵身跃入高墙。里面漆黑一片,他直奔正门。
正门不开,展昭向西摸去,那边也有大门,却是开着的,他穿过一道道门,只觉房子一层比一层高,便知是在上山。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亮灯的房子,展昭闯入,见一头戴武生巾,身穿花氅足登官靴的人背向他立着,便道: “五贤弟请了。”
那人转过身来,竟是一个草人,展昭说声“不好!”才一转身,便登翻木板落入一个大网套里。展昭被捆在一黑屋,抬头可见一线天空,明白是到了通天窟了,可壁十分光滑,借着天光还看见壁上有一小横匾,上写:气
四更时分,展昭被带到一间明亮的大厅,白玉堂正在独自饮酒,见他进来便故作惊讶地上前松绑谢罪。展昭劝白玉堂跟他回开封府,白玉堂提出条件,若展昭能在十日内盗回三宝他就甘拜下风,听从指挥。展昭道三天就够。随后展昭又被送回通天窟。
丁兆兰、丁兆蕙兄弟回到茉花村,得知展昭独闯陷空岛,很是担心。这时卢方兄弟四人也来到丁家。众人估计此时展昭已被关在通天窟了,便一起商议对策。卢方知白玉堂心胸窄,四鼠回岛,也劝不回来。于是建议丁氏兄弟上岛营救,丁氏兄弟欣然愿往。卢方便把岛上的地形、机关一一告知,大家订好计划,立刻出发。
月色徽明,二丁驾一叶扁舟出了芦花荡,顺水驶进岛岸。登岸后,丁兆兰把船藏好就地等候,丁兆蕙绕路穿过一片松林接近卢家庄。巡更人走过,丁兆蕙暗中跟随,听他们闲谈中说最近连环窟外戒备森严。丁兆蕙就晓得三宝藏在那里。依卢方的指引,丁兆蕙来到一面依山而建的大石门,这正是通天窟的大门。丁兆蕙在暗处掏出竹管用嘴一吹,一支麻醉针钉在一庄丁脖子上,庄丁立刻瘫痪。
另一庄丁赶紧过去搀扶,也被针射中。二人睁着眼动弹不得,.=兆蕙将二人拖入草丛藏匿起来。丁兆蕙进入通天窟,展昭见是兆蕙欢喜万分。展昭说今晚是他与白玉堂约定的最后时刻,须在三更前盗回三宝,白玉堂才服气,于是他们急速前往连环窟。
白玉堂派白福去取三宝,他想把三宝带在身上,已确保万无一失。白福来至连环窟,向看守们说明是奉白玉堂之命来取三宝。躲在暗中的展昭、丁兆蕙悄然退去。白福背着装三宝的包袱往回走,半路被展昭二人拿获。展昭、丁兆蕙回到岸边。丁兆蕙已把卢方、韩彰、徐庆接来,大家见事情办妥,直奔卢家庄。
白玉堂在五义厅正等候白福,忽见展昭手托包袱走进来。锦毛鼠仔细一看,确是三宝,那包袱皮儿是他亲手封的。这时卢方、韩彰、徐庆、丁氏兄弟一齐涌入五义厅。白玉堂满脸羞恼,抄起椅子朝展昭砸去,徐庆用刀架住。,白玉堂又把大氅脱下撕成两片,双手抡起挡住利刃,冲出五义厅,众人也不追赶。
白玉堂离开卢家庄到了山根下,想顺铁索越渡松江,但铁链已断落水底。这时芦苇中摇出一只小渔船,白玉堂急忙呼唤: “快摇过来,把我送过江自有重谢。”船到江心,渔翁摘去蓑衣斗笠说:“五弟还是跟我回去吧。”原来是蒋平,白玉堂举拳便打。蒋平钻入江中,白玉堂只得自己撑船。累得通身是汗喘吁不止,小船还在江心打转。
蒋平忽然露出头来,把住船边,说道:“老五呀,喝水不喝?”白玉堂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船便底朝天了。白玉堂在水中挣扎不久,便昏过去,蒋平将其托起,踩水来到岸边。卢方等人忙将白玉堂带到茉花村,细心照料。白玉堂随丁兆兰来到堂屋,勉强回应大家的问候,只是不理藉平。众人摆酒给白玉堂压惊,席间展昭一片诚恳,白玉堂非常感动,两人互相敬酒,言归于好。
几日后,展昭和五鼠拜别丁氏兄弟,离开茉花村,快马加鞭驰回开封
众人回到开封府,包公叫白玉堂书房相见,白玉堂见到包公面带愧色,倒头便拜。包公表明圣上求贤若渴,自己也会为白玉堂保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