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一天的生活都离不开一样东西那就是纸,写字、印刷、包装、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于人类发展来说,纸在传播知识、促进科学进步以及在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随着科学技术现代工业的发展,纸的发展变化也更加迅速。
纸,是中国的四大发明之一,纸张的发展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的汉代,再由东汉蔡伦对纸张进行革新,它作为一个新的起点和里程碑被永载史册。而在偏远的云南少数民族地区,各个民族均有自己的造纸工艺,作为传统的手工工艺今天仍然在传承着,云南大理鹤庆的灵地村就是一个典型的手工造纸村,该村就是以造白棉纸名声在外的。
白棉纸发展历史
造纸在云南究竟起于何时,何地,或以什么方式传入,一直难以定论。在现代社会中普遍认定为以下两种观念:一是认为在大理国时期,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大理地区发现了很多大理国生产的纸张,均为白棉纸;二是依据相关文献记载,北宋王溥《五代会要》记载:后晋开运二年(945年)“大长和国”的使臣赵和在大渡河“留信物十五笼,并咱笺诗一卷”,并注明“其纸厚硬如皮,笔力遒劲”。据此可知云南在南诏末、大理国时期已经出现造纸技术。
而在大理地区,主要居住的民族是白族。白族是我国西南地区文化程度比较发达的一个少数民族,自古就有着“文献名邦”的美誉。所以,如上所述在很早的大理国时期,造纸术就已经由内地传入到了大理地区,白族人民通过自己的辛劳与智慧因地制宜融入了自己的特色而将之很好的发展开来,打造出来具有本民族特色的纸张,丰富了我国的造纸业,同时对其他民族也有着较好的影响。
鹤庆是大理白族造纸的中心,历史上它对很多其他民族的造纸都有贡献,现在都仍然保留着传统的工艺手法。而在元代至正年间鹤庆玄化寺就已经开始造纸造经。据《大方广佛华严经》记载有“玄化寺内造镇”“造镇施主三宝弟子某某某修”等字样;另一卷上有“至正二十六年太岁丙”字样,即说明了在元至正年鹤庆就有造纸。另有民国记载“鹤属工业大宗有草纸、棉纸二种,产地在灵地坡、龙珠、厚本阱等处,以竹麻、构皮为原料,用途甚广,销迤西一带,每年生产草纸三千驮,棉纸一千余驮。”而现今鹤庆白棉纸传统手工生产主要集中在灵地、龙珠两村,笔者家乡即在灵地,从小对造纸工艺耳濡目染。
白棉纸手工造纸应该说从它起源一直到现在也经过了不同的发展阶段。纸张从开始产生生产一直到新中国解放是一个阶段,这个时期它主要是因社会需要,纸张本身功能的需要而存在,也就是因为存在而存在。从解放以后一直到二十一世纪初期,也就是基本到2005年左右,这一时期是该地白棉纸发展的黄金时期,解放后应国家发展要求,造纸作坊大量出现,特别是大生产运动时期,集体化的生产作坊如雨后春笋。改革开放后应市场需求,灵地、龙珠两村三分之二的家庭在生产,500余家作坊同时进行。到了2005年以后至今,已经是白棉纸生产走向衰落的阶段,随着环境的污染,大机器生产的出现,劳动价格低于市场所得价格等等因素,手工生产逐年下降,现在已经所剩无几。
白棉纸生产条件选择地域选择
白棉纸的生产需要一个良好的地域选择,造纸是劳动密集型产业,所以它需要靠近人,靠近廉价劳动力的劳动群体;原料初加工一直到纸张的生产都需要大量的水,所以生产地必须接近水源;生产后期会造成一定的环境污染,所以要选择人类居住的下游建厂,以免影响人的正常生活。这三个方面是最主要的。
水源选择
造纸过程中,水,是最关键的,没有水就不能进行生产。从原料加工一直到操纸的过程每一道工序都离不开水。以灵地村(图1),龙珠村(图2)为例,两个典型村落都以漾弓江为依托。龙珠村因漾弓江穿村而过,可以直接利用水源,灵地村一部分利用西甸大沟间接利用漾弓江水,一部分直接利用地下自来水,灵地村地下多出水(甘菁、旮旯菁、腊久菁、人才菁等多处生产地均有“龙王水”)。
图1 灵地村
图2 龙珠村
原料选择
造纸的原料主要分为三大块:一是纸张纤维构成,一是纸药,另一种是少量的纤维漏洞填充料。手工造纸是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所以必须考虑原料的成本运费,必须离生产地近。
白棉纸的原料是构皮(图3),构皮纸的生产见于云南的白族、傣族、汉族,早在晋代云南已懂得使用构皮。“墨濮在永昌西南, 山居耐勤劳。其衣服妇人以一幅布为裙,或以贯头。丈夫以皮为衣。”说明当时云南少数民族已能够制造构皮布,从制作构皮布到制造构皮纸,在技术上是十分容易的。构树的生长利用发展从南诏时期就有记载。
构树(图4)是阔叶落叶型乔木,树的生长极高,可以达到十六米,树叶呈不规则伞状,两面都有柔毛,可以吸附在棉制品衣物上。
图4 构树
构树主要生长在温带热带地区,喜好温暖所以生长周期极快,一年即可成型。构皮较厚,纤维性强,结成组织性强,是纸张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构皮刀砍后可流出白色乳液,树龄至2-3年皮可达1厘米厚,是极佳的造纸原料。由于鹤庆的中江、朵美、丽江永胜等地气候较热,水分多,可出产多种热带作物,又由于构树生长不挑地形,山地、河谷、平坝均能出产,所以是构皮的大产地,原料的接近给纸张生产提供了更加便利的条件。
在过去生产量大,交通不便利的时代,构皮运输全靠人背马驮,条件极为艰苦且运量小,影响产量。现代交通的便利也促进了产业的发展。
造纸除了有原料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要加入调料———纸药。
纸药在手工造纸生产过程中也是必不可少的,纸药主要是植物性胶料,由植物根叶浸泡而成的黏性液体,其作用是放在纸槽中与原料混合呈悬浮剂,更利于增强浆料的过滤性,纸张上帘时更容易上帘,由于纸料具有黏性所以在起帘时也容易与底下的纸沓分离,在纸张上墙时容易揭纸,干纸下墙时也容易将整张纸拨下,总体说就是起到在纸的任何过程中阻止纸张混合黏住。
因该液体可以用手捋起具有润滑的连贯性,所以在鹤庆地区一般将之称为“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