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用直白的翻译来说“对食”这个词,可能就是“面对面吃饭”的意思,可在古代,“对食”的意思却并不是这样。
“对食”是指古代皇宫内宫女之间的同性之间或宫女与太监之间结为形式上的“夫妻”,太监与宫女之间的这一关系也叫“菜户”,说白了就是假夫妻。这既是古代皇权的产物,也是人性的使然。 毕竟宫女、太监也是人,也都有生理和心理需要。
实际上,早在秦汉时代,就已经有类似的关系。据历史记载,有个叫赵高的太监,不仅有妻子,还有个女婿叫阎乐,所以,这位秦朝的赵高,就成了有史以来太监娶妻的第一人。
如何成为太监,明清之后才真正“一干二净”。明清前的太监,通过其他手段,也还是有可能成为真正的男人。还有的人,成功混入宫中成为太监后,还会发展出一段不可告人的感情。像大名鼎鼎的嫪毐,曾假扮宦官入宫,与秦王嬴政之母赵姬有不同寻常的情分。
而明代的“九千岁”魏忠贤,则传言是未净全身,夺得皇帝乳母客氏的喜爱,并与之结成“菜户”。
与太监残缺的身体不同,宫女则是完整意义上的女人,但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宫女则更多,这就意味着他们能得到皇帝宠幸的几率也更小。多数宫女不得不在日复一日的重体力劳动下度过一生,连皇帝的面也未曾见到。
例如晋武帝司马炎灭吴后将吴国宫中女眷尽数收入囊中,还大选民女补充后宫,宫中妃嫔、宫女总数近万人。司马炎最后不得不想出“羊车望幸”的办法,每天坐着羊车,羊儿把车拉在哪里停下,他就在哪里过夜。那群可怜的妃嫔们为了争宠,知道羊喜欢盐水味道,便纷纷在自己门前放了洒了盐水的竹叶,以诱使羊儿在自己门前停下。
妃嫔之间的竞争况且如此激烈,何况普通宫女。在除了皇帝没其他男人的后宫,宫女之间或宫女与太监之间产生了这种恋爱关系。
除了生理因素,心理因素也是“对食”现象产生的根源之一。太监是残缺的,宫女居于宫内,他们注定无法拥有普通人的生活,夫妻、家庭对他们而言更是奢望。但他们也有心理需要,也渴望成为他人妻或他人夫。这样,眼前的宫女或太监也就自然成了他们的相好,哪怕是一种替代品。
明代宫内太监与宫女盛行“对食”,皇帝、皇后也都容忍,甚至会主动问身边的太监或宫女的“菜户”是谁。一旦结成“菜户”,太监与宫女则彼此忠贞不二,平日你侬我侬,一起吃饭,节日时还互赠礼品,俨然已是夫妻。也许他们在这种“对食”关系中找到了一丝心理慰藉,体验到了家庭生活的温暖,而无法找到“对食”的太监或宫女则会受到同行的嘲笑。
这种心理需要有时也超出了合理的范畴,倒成了某种夸耀的资本,这在成功的太监身上体现得相当明显。成功的太监不仅“对食”,还在社会上“娶妻”。如唐朝的几个著名太监高力士、仇士良等皆娶妻且认有义子。清末显赫一时的权阉安德海也不满足宫内的“对食”,曾大张旗鼓地迎娶年方十九的徽班旦角美人,连慈禧太后都在其大婚之日赐予白银、绸缎等以示祝贺和宠爱。
可能越是成功的太监越是要通过某种方式来彰显自己,似乎在说:看吧,我也是人,也能娶妻。而娶美娇妻更像是对这个世界、对那些嘲笑他的世人的报复。
总的来说,“对食”现象源于太监或宫女的生理和心理需要,他们或许在那个时代没得选,如年幼就没官的男丁、女眷,他们或许只是想找一条生路,在生命和尊严面前,选择了最不能舍弃的。
无论他们是成为权倾朝野的宦官还是何种身份,即使是“对食”、迎娶美娇妻,他们始终无法成为普通人,过普通人的日子,从这个意义来看,他们又都是的可怜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