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名句的诞生
司马牛忧说:“人皆有兄弟,我独亡1。”子夏曰:“商2闻3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4,皆兄弟也。君子何患无兄弟也?”
——颜渊·五
完全读懂名句
1.人皆有兄弟,我独亡:亡,无的意思。司马牛有兄弟,但在宋国为乱,司马牛逃亡在外,担忧兄弟为乱而将死。2.商:子夏的名。3.闻:听说过。4.四海之内:指天下人。
司马牛很忧愁地说:“人人都有兄弟,唯独我没有。”子夏说:“我曾经听过老师说:‘死生各有命运,富贵皆由天安排。’君子态度认真而没有差错,对人谦恭而往来合乎礼节,那么天下所有人都可以称兄道弟。君子又何必忧心没有兄弟呢?”
名句的故事
根据《左传》,司马牛的家族在宋国是领有封地的世家。他的哥哥桓魋很得宋景公的信任与重用,然而桓魅不但不报答君上的恩情,反倒伙同几个弟弟子颀、子车等一起谋反。后来叛乱失败,司马牛家族犯了灭族之罪,全部逃亡在外,此事发生在鲁哀公十四年。
司马牛在家族还未叛乱之前便先离开宋国,四处逃难、忧惧不已。他对兄弟的作为相当气愤,认为这种兄弟“有不如无”,所以有《颜渊》第三、四、五章的三问。根据子夏劝解的语气研判,当在事变发生之前。
朱熹解释“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时,认为子夏说这些话是为了宽慰司马牛,子夏说天命之于有生命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够预测或改变的,只有接受,并在安于命之后不断地修养自己的德行,所有人将爱你敬你,就像亲兄弟一样,自然会“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宋代经学家胡安国认为子夏“言不由衷”,因此语气中有点“勉为其难”,孔子便没有这种情况。后来子夏因为丧子过于悲痛,而哭到眼瞎,并不能实践自己所说的这段话。
历久弥新说名句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不但是两千多年来中国历代英雄豪杰的信条,并被篆刻高悬于联合国的总部正厅,选取这句话为宗旨,是此语最符合联合国成立的精神,祈求人间和平、公共道德提升,缔结“四海一家”的情谊,使地球成为一村。
在联合国各项宣言中都见得到“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的词句,例如《儿童权利宣言》第十条中有:“儿童应受到保护,使其不致沾染可能养成种族、宗教和任何其他方面歧视态度的习惯。应以谅解、宽容、各国人民友好、和平以及‘四海之内皆兄弟’的精神教育儿童,使他们充分意识到自己的精力和才能应奉献于为人类服务。”
此外,武侠小说家金庸曾以“我的武侠世界”为演讲主题,形容他的武侠世界,“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一句话就可贯通,至于其他部分,是读者自己的事,读者把他的书读完,不就清楚他在写什么了吗!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其意义可说是历经千载而愈来愈深邃美丽,现在的网络世界更让这句话成为真实,许多透过网络推动的国际援助,就是最好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