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节选)
戴望舒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对于《雨巷》这首诗歌,大家自然不陌生,耳熟能详。那个撑着油纸伞的丁香一样地结着愁怨的姑娘,是无数文人*客心中的梦。
戴望舒本人也是寂寥又忧愁的,爱情经历更是极不容易。
他的初恋是施蛰存的妹妹施绛年,但因为戴望舒与她性格不合,又因他脸上的疤痕,使得施绛年心生嫌隙,他们的爱情也是走到了末路。1928年,戴望舒以跳楼相逼,施绛年才无奈接受。
施绛年在他法国留学期间,移情别恋。1935年,结束恋情。
初恋是美好的,但戴望舒的初恋却是惨淡收场,留给他永远的伤痛,无法抹平……
第二段恋情是和穆时英的妹妹穆丽娟,1936年二人结婚,婚后本是“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惬意生活,终究因为他鲜少与妻子交流,缺少对妻子的交流,而致分道扬镳,无奈离婚。
1942年,与抄写员杨静相识,并很快陷入热恋。二人结婚,结婚时杨静才16岁,婚后的种种不如意再次审判了戴望舒的爱情。
1948年,杨静爱上其他人,向他提出离婚。戴望舒竭力挽回,无奈杨静已心系他人。
以上便是“雨巷诗人”戴望舒寂寥愁怨的感情曲折,与其诗《雨巷》的寂寥意境,颇为相似。但笔者想写的是,戴望舒的爱国情怀与悲天悯人,在其诗文中,表达了深沉的爱国情怀。但《雨巷》的名气太大,而致大多数人忽略了他的其他作品。
下面跟同笔者一起,走入雨巷诗人更深层次的巷子,去一探究竟:
我用残损的手掌
戴望舒
我用残损的手掌
摸索这广大的土地:
这一角已变成灰烬,
那一角只是血和泥;
这一片湖该是我的家乡,
(春天,堤上繁花如锦幛,
嫩柳枝折断有奇异的芬芳,)
我触到荇藻和水的微凉;
这长白山的雪峰冷到彻骨,
这黄河的水夹泥沙在指间滑出;
江南的水田,你当年新生的禾草
是那么细,那么软……现在只有蓬蒿;
岭南的荔枝花寂寞地憔悴,
尽那边,我蘸着南海没有渔船的苦水……
无形的手掌掠过无限的江山,
手指沾了血和灰,手掌沾了阴暗,
只有那辽远的一角依然完整,
温暖,明朗,坚固而蓬勃生春。
在那上面,我用残损的手掌轻抚,
像恋人的柔发,婴孩手中乳。
我把全部的力量运在手掌
贴在上面,寄予爱和一切希望,
因为只有那里是太阳,是春,
将驱逐阴暗,带来苏生,
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
蝼蚁一样死……
那里,永恒的中国!
这首诗歌是戴望舒于1942年7月3日所作,当时正值抗日战争中期。1942年4月,诗人在香港参加抗日救亡运动而被捕入狱,受尽严刑拷打。1942年7月,获保释出狱,怀着无限愤慨、沧桑与深沉的爱国情思,作下这首诗歌。
该诗内容磅礴大气又不失情真意切,内在情绪逐渐升华、激荡。最后一句:“因为只有那里我们不像牲口一样活,蝼蚁一样死……那里,永恒的中国。”结合当时背景与诗人内心的情感,不禁让读者泪流满面。
相比于《雨巷》的寂寥愁怨,笔者更陷入了《我用残损的手掌》的沧桑深情之魅力。
戴望舒
断指(节选)
在一口老旧的、满积着灰尘的书橱中,
我保存着一个浸在酒精瓶中的断指;
每当无聊地去翻寻古籍的时候,
它就含愁地勾起一个使我悲哀的记忆。
它是被截下来的,从我一个已牺牲了的朋友的手上,
它是惨白的,枯瘦的,和我的友人一样,
时常萦系着我的,而且是很分明的,
是他将这断指交给我的时候的情景:
“为我保存着这可笑又可怜的恋爱的纪念吧,望舒,
在零落的生涯中,它是只能增加我的不幸了。”
诗人通过写这截断指,给了读者以强烈震撼。讲述了一个英雄的故事,失去断指的英雄会被死刑审判。但英雄的死亡一定是凛然而高贵的。一如中国文化研究所研究员张红萍在《民国四才子》中写的:“他是用死去朋友恋爱的愁怨写生命的可贵和反动派的残忍。”
口号(节选)
我们需要冷静,坚忍,
离开兵营,工厂,船坞;
盟军的轰炸机来了,叫敌人踏上死路。
苦难的岁月不会再延迟,
解放的好日子就快到,
你看带着这消息的
盟军的轰炸机来了。
“雨巷诗人”戴望舒不仅仅有寂寥愁怨,诗人心中的爱国深情与沧桑坚忍,我们也应该知晓。
作者:苡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