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长空,金风玉露。
丹枫九月,梦想起航。
此时,有两个画面映入眼帘:一群群阳光少年背着书包迈进校门,一批批热血青年打着背包跨进营门。
仿佛一个隐喻。洞观时代和时间的坐标系,书包与背包,钢笔与钢枪,家门与国门,考场与战场,如此契合交织,这分明是一代人成长的轨迹。
此时,有两个课堂敲击人心:今年央视《开学第一课》的主题是“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全国2亿多中小学生同上一堂课、同唱一首歌,漫卷的红旗与澎湃的红心,构成一幅千山赤染、万水彤透的“中国红”!
穿越百年历史时空,1873年法国作家都德写的《最后一课》里,那位亡国奴的屈辱泪水滴滴泣血。讲台上的小学教师韩麦尔声音哽咽:“我的孩子们,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们上课了。柏林已经来了命令,阿尔萨斯和洛林的学校只许教德语了……”
古罗马哲学家西塞罗说:“一个不懂自己出生前历史的人,永远是个孩子。”
翻开中国革命历史画卷,那些在天真年岁历经天大艰险的故事,俯拾皆是——
1933年9月下旬,红25军在大别山腹地遭敌包围分割,这支平均年龄不到18岁的“娃娃军”中,8岁的熊开先趴在父亲熊发龙背上拼*突围,熊开先耳畔听到的,不是清脆的上课铃声,而是凛冽的风声、呼啸的枪声。
那个年代的小战士们,虽食不果腹,但渴望读书。他们认字在背包上,写字在土地上,教室在大路上,桌子在膝盖上,战斗有人牺牲时,背包还别着一块识字板,战友掩埋遗体时,就取下那块识字板,别在自己背包上……
人间正道,沧海桑田。当年,那些年轻先烈头颅和胸膛里迸裂出的热血,已化作穹顶之上的幸福阳光,热腾腾地洒在我们身上。可是,暖洋洋的我们、喜洋洋的孩子们,还会回望、铭记那些不朽的青春、壮烈的牺牲、伟大的灵魂吗?!
两年前,某学校让学生写课文《刘胡兰》读后感。一位家长给老师写了一封信:《请刘胡兰离我们的孩子远点!》。呼吁学校不要用毛骨悚然的仇恨教育戕害孩子的心灵,不要用流血牺牲绑架孩子们的道德,不要用艰难困苦裹挟孩子们的精神,希望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原谅包容和关爱的、自然天性的环境中成长。”
这封信曾爆红网络,引发一场“青少年学生该不该崇尚英雄?该怎样崇尚英雄?”的热议。遗憾的是,面对这一自私狭隘的谬论,许多家长甘当“沉默的大多数”,还有一些家长居然认同。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为自由开路者,不可使其困顿于荆棘。
前不久,被誉为“给青少年学生思想穿军装”的军训,亦被质疑,认为这是折腾学生的形式主义,是毫无意义、强制性的国防教育。
今天的孩子,明天的栋梁。去年5月,*给陕西照金北梁红军小学学生的回信中,希望他们多了解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知识,多向英雄模范人物学习,把红色基因一代代传下去。
青春黑板上,写下什么样的图腾和印记?青春肩膀上,承载着什么样的期许和希冀?
看似问孩子,更是问大人;看似问学校,也是问社会;看似问现在,实则问未来。
早在两千多年前,《周礼》中有云:“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是培养学生的标准课程,射与御两项军事技能更被视为一个人是否贤德的标志。赵匡胤灭蜀时,男人都不战而降。花蕊夫人鄙视他们没有血性,悲愤地吟诗讥讽:“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青少年正值人生“拔节孕穗期”、可塑定型期,他们精神家园和价值高地上,大人是最好的言传身教者、播火燃薪者。我们把低俗当有趣,他们会把恶俗当崇高;我们戏说英雄,他们就会恶搞英烈:我们总等着别人牺牲,自己坐享其成,就不要指望孩子们遮风挡雨、负重前行;就不要在将来的某一天去抱憾:孩子终于长成了我们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马克思曾慨叹,法兰西不缺少有智慧的人,但缺少有骨气的人。今天的中国,同样不缺少有智慧的人,但缺少有信仰、有热血、有情怀的人,尤其是年轻人。
青少年国防教育是往灵魂里熔铸精神、往思想里灌注价值、往脑海里输送责任,没有课外班,不是特长生,也不是加分课目,甚至在追求升学率、就业率的今天,无法助你一臂之力。但筑牢的精神长城,修砌的价值堤坝,点燃的热血胸膛,将影响着他们的价值取向和人生目标,关乎着中国方向。
100多年前,清廷腐败,列强欺凌,为唤醒全国青年爱国热情,梁启超仰天长叹,写下发人深省的《少年中国说》: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
壮哉,少年!诚哉,斯言!青少年一代怎么样,未来中国就怎么样;青少年魂魄强健,未来中国就有力量;青少年光明,中国便不会有黑暗。
讲台课堂有尽时,塑魂育人无绝期。开学第一课,中国父母,请送给孩子们一副坚韧的精神筋骨;中国老师,请送给孩子们一堂难忘的“强心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