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句话经常被人挂在嘴边。但是在品读古代文学作品时,很多人却往往做不到能容忍其他人有不一样的看法。
比如“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中的“落霞”是什么意思?有人认为就是晚霞,有人却认为是洪都府当地的一种虫子。同样的,陆游《钗头凤》“红酥手,黄藤酒”中的“红酥手”到底指的是手还是江南的一种手形点心,也一直有争论。其实古文中的这些不同理解,只要能解释得过去,放在文章中没有硬伤,都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当年王勃到底看到了什么,陆游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理解了这些,我们再来看一个《论语》中的名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句话到底何意?当年于丹在讲解《论语》时,就曾栽在这句话上,因为讲解这句话她曾被群嘲过。当年她的理解是,句中的“女子”就是女人,小人就是小孩,这话就是字面意思,指的是孩子和女子都性格难以捉摸,不好相处。
后来有很多网友指出于丹不学无术,原因在于他们都有自己的看法,而且认为孔子这么牛的人怎么可能会讲出如此没有道理和肤浅的话。让我们先来看看原文: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这话出自《论语·第十七章》,这话是孔子当时离开卫国时的感慨。当时孔子本打算在卫国大展抱负,却并不受待见,最后离开卫国时他便说了这句话。《论语》中对孔子的话,基本上是没有详细解释的,就是一句话看个人如何理解而已。对于这句话,笔者听过不少种理解方法:
1、宋代朱熹的理解方式,朱熹在《四书集注》中认为,这里的小人和女子,都是以卫国君为参照对象的,他认为“此小人,亦谓仆隶下人也。君子之于臣妾,庄以莅之,慈以畜之,则无二者之患矣”。很显然朱熹认为这里的“小人”指的是君王的下人;妇子指的是卫君身边的妃妾等。
2、通假字的理解方法。有人认为“女”通“汝”,意思是你,所以当时孔子说这话的意思是想说:你就像小人一样。这种理解方法其实也是说得过去的,《史记·樗里子甘茂列传》有这样一句话:“我身自请之而不肯,女焉能行之”,这里的女就作汝的意思。
3、除此之外,还有宗族门第尊卑的理解方法。有人认为,小人其实是与大人相对应,古代礼法森严,嫡子和庶子区别很大。嫡子能承袭贵族的名位,这就是所谓的大宗;而庶子只能分流出去,这就是所谓的小宗。孔子这话里的小人,指的就是小宗之人,这就是嫡庶之见。而“女子”则体现的是一个家里的尊卑之分,男为尊,女为卑,这是尊卑之见。所以这话整体的意思是: 庶出的小门之家和女子不可养。
除了以上3种解法外,还有不少其它理解方式,也就是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本身就是众说纷纭的一件事。那么问题回来了,于丹的理解方式到底有没有可能?因为孔子当年若是把一切的气都撒在卫王的妃妾身上,并引申地认为女人难养,然后又认为女人心性不定,就像孩子一样,这种理解方法个人觉得也是没多大硬伤的。所以,个人觉得于丹当年因此被群嘲其实有点儿冤。
网友不能接受于丹的说法,无非是觉得这样理解太肤浅了,但却忘记了“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过笔者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喜欢于丹这个理解,然后表达这种不喜欢也并没有什么问题。喜好这个事,当真也是强求不得的。对此事,大家怎么看?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