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偏远荒芜的气象站
到台风暴雨肆虐的河道港汊,
从精准施策誓拔穷根的贫困村
到应急抢险救灾的第一线,
从风云卫星护航的“ 一带一路”
到气象援非的浩大工程……
在气象事业滚滚向前的浪潮中,
青年人个个都是“弄潮儿”,
迎风逐浪、不畏艰险。
无奋斗不青春
“卡脖子”给了我教训
中国气象科学研究院 尹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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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金方
高考时,我被调剂到浙江大学大气科学专业。看着录取通知书上竺可桢老校长向学子提的问题,我颇感兴趣,也便成就了我与气象的第一次结缘。
作为新生入学实践,我们参观了上海徐家汇气象台,这使我逐渐认识到大气科学的意义,那次参观向我开启了气象大门。我一路求学,试图去回答竺可桢“将来毕业后做什么样的人”的问题。
博士毕业后,我如愿以偿成为灾害天气国家重点实验室的一名研究人员。
能够在自己喜欢的领域做事,我觉得实现了梦想,十分欣喜。
不过很快,一件小事给我敲响了警钟。
《美国气象学会公报》刊登了一篇关于一种雷达模拟器的文章,作者欢迎读者使用该模拟器。我便主动联系作者,作者也很愿意共享研究成果。然而,随后我却收到了一封私人邮件,内容中说:“ 非常抱歉,我的主管告诉我,根据两年前的法律规定,我们不可以发放任何软件给指定的国家(包括中国)。我甚至不可以用官方邮箱与你交流,非常抱歉我用此个人邮箱给你发邮件。”当时,我心里五味杂陈。这件事深深地刺痛了我,让我充分意识到,必须要自立自强。
经过近三年的时间,我们成功构建了自己的雷达模拟器。那一刻,我兴奋不已,激动到流泪。因为这不仅仅代表一项技术的圆满完成,更代表着挺直腰板儿做人的尊严。
尽管我无法准确回答竺可桢老校长的问题,但我深知要把专业特长应用到实践中去。
2014 年,我毅然选择援疆。经过9 个月的日夜奋战,我终于在新疆完成了雷达数据的质量控制和同化试验,并使之应用到新疆区域数值预报业务系统中。哪怕我身在北京,但援疆工作仍在继续,我早已与新疆结下了深厚情谊。
我深知,未来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知识需要学习,还有很多工作需要我参与。我将不忘初心,坚定信念,用知识武装头脑,为气象事业贡献青年力量。
在海拔4000米处搞观测,挺值!
瓦里关中国大气本底基准观象台 王剑琼
02
王剑琼
青青的草地,漫山的野花,偶尔还能见到云海。这样的美景每年只能持续短短三个月,更多的时候,却是这样的场景:八月下雪,大风掀掉值班室的屋顶,损坏站上的观测设备。这里就是瓦里关,拥有我国唯一的全球大气本底观测站。
2003 年我大学毕业,有幸被分配到这座知名的台站。近四千米的海拔高度是开展大气本底观测的理想场所,但对于人类,如此高海拔是不适合生存的,在这里快走两步路都会气喘吁吁。
物质生活的艰苦还算不了什么,精神生活的匮乏才是最大的考验。方圆几公里的荒野,只有我和同事两个人在坚守。夏天偶尔还能看到放牧的牧民,而到了冬天,十天时间里,除了我的同事是活物,连一只羊也见不到。每当深夜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窗外呼呼的风声,我常常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有了家庭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因为我的工作原因,照顾一家老小的重担只能由妻子一个人扛。记得孩子八个月大时感冒发烧,而我照例上山执行观测任务。得知孩子病情加重需要住院时,我才匆忙请假下山直奔医院。当我抱起孩子,平时一刻都不消停的小家伙浑身无力地把脸贴到我肩膀的一刹那,我崩溃了,内心满是没尽好父亲职责的愧疚。
2007 年,有一台观测设备出了故障。返厂维修、恢复观测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看着修好的设备,我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上山来值班,却守着一台不能出数据的设备,是不是一种失职?
我暗下决心,下次设备再出故障,一定要自己修!于是,我便开始了对仪器的各种探索。查说明书、翻文献……一来二去,山上的很多设备都被“捣鼓”好了。每解决一次故障,我内心满是成就感。
在圆满完成观测任务的同时,我先后主持、参与了十余项课题研究,并发表科研文章7 篇,有6 项仪器测试报告得到专家认可。
不知不觉已经16 年了,我从一个满怀朝气的少年逐渐变成了年近不惑的大叔。但这些年的光阴没有虚度,我把自己的青春奉献给了这座大山,奉献给了祖国的大气本底观测事业,我觉得挺值。
甘做风暴圈里的逆行者
广东省气象公共服务中心 马俊
03
马俊
20 年前的一个傍晚,天气预报中出现了这样一段话:“今天早晨,在山西、河北、北京等地,人们意外看到了一场瑞雪。之所以说它意外,是因为昨天的‘天气预报’没有预报到这场降雪。我们心里怀有深刻的歉意。”说这段话的人就是宋英杰老师,那一年我16 岁,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天气预报也可以如此有温度,我也第一次对气象节目主持人这个职业有了向往。
大学毕业以后,我与广东气象结缘。12 年里,我参与录制的天气预报节目超过七千档,不但荣获了“全国公众最喜爱气象主播”荣誉称号,还成了大家口中的“网红”,被网友们亲切地称为“抱树哥”!
我清楚地记得我追的第一个台风是“ 灿都”,接下来还有“ 威马逊”“ 天鸽”“山竹”等等,算一算已经超过四十个了。
2014 年7 月18 日,超强台风“威马逊”正面登陆湛江徐闻,登陆时中心最大风力超17 级,我所在的徐闻县海安镇正处在台风过境中心。
“ 威马逊”的威力有多大?我亲眼所见,有一块广告牌的铁皮碎片被狂风吹来,砍进一棵棕榈树干有几厘米深。而我们的直播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夜晚,而直播地点也随着危险的不断升级从海边、街道一直退到墙角。
就在下午五点直播开始时,我身旁高楼上一整扇窗户突然被狂风卷下,重重地砸在离我不到两米远的地方。巨大的冲击波和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我差一点摔倒,而这时直播信号已经接入,我下意识说出的第一句话是:“大家现在千万不要出门!”
为了追“威马逊”,我在徐闻一待就是16 天。电力和通信严重受损,长时间无法和外界联系。追风快结束的一个早上,手机通信终于恢复正常,我一下子收到了妈妈给我发的90 多条信息,每一条都是满满的担忧!我赶快拨通妈妈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却迟迟没有声音,直到妈妈哽咽地说:“妈怕多说一个字就忍不住了……”那一刻,我不争气地哭了。
这就是我,一名风暴圈里的逆行者!我愿将追逐风雨的力量,转化成服务社会的璀璨荣光!
扎根冀北高原围场,我愿意!
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气象局 吴萍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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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萍萍
2011 年7 月,我从南京信息工程大学本科毕业后,便踏上了奔赴河北省承德市最艰苦边远基层台站——围场国家基本气象站的工作之路,成为了一名地面气象观测员。
这里风沙肆虐、气候恶劣,着实让23 岁的我经受了种种考验:第一次顶着凛冽寒风换自记纸、第一次冒着大雨维修堵塞的雨量传感器、第一次喝带着黄沙的深井水……
办公楼孤零零地矗立在距县城五公里的山脚下。我刚上班时智能手机还没有普及,仪器成了在围场陪伴我最长时间的“ 伙伴”。晚上躺在床上,听到的都是窗外呼啸的北风;去县城买一次东西,来回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有一年冬天,局长在山坡上调了两个小时的电视天线,才给当时局里唯一的一台电视机找出一个频道……
在这样的条件下,我有好几次都动了辞职的念头。直到2012 年我认识了自己的爱人,在异乡有了家的温暖。七年多来,因为爱人和孩子,也因为我喜爱的观测工作,我一直坚守在围场。
2018 年,我凭着内心的一份执着和一股闯劲儿,一路“ 拼*”,代表河北省气象局备战全国气象行业职业技能竞赛。
集训期间,人多设备少。有一次到凌晨三点,设备才腾出来。我借此机会抓紧时间做完一套练习,不知不觉天已经蒙蒙亮了,连手被工具划破了都是后知后觉。
当听到自己获得第十三届全国气象行业职业技能竞赛个人全能第一名的那一刻,我开心地留下了眼泪,像是看到我们塞罕坝的鲜花盛开在整个草原一样幸福。
经过竞赛的磨砺,当再次下乡维修区域自动气象站时,我能用更快的时间确定故障点,使设备尽快恢复正常;当接触新的业务平台时,也能更快地掌握各模块功能。
今年3 月,我获得“全国巾帼建功标兵”荣誉称号,完成了从“普通观测员”到“业务标兵”的跨越。未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只要组织需要我继续扎根基层,我想我仍会毫不犹豫地说:我愿意!
用气象智慧点亮村民的心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气象局 刘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