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楼寂寞,误来人世,关于等待,纳兰容若曾在《虞美人》中写道: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
凄凉别后两应同,
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
忆来何事最销魂,
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初次见你,在曲折回廊处,再次见你,已是半生后。
分别的那段日子,只觉孤苦,每日,枕上都是泪痕点点。
最是凄凉清冷,在寂静月明时分;最是害怕忆起,那时与你一起泼墨画罗裙。
如若,不曾相遇,我们便没有了,这场飞花般的别离。
世间最难过的,便是情劫,这一点,欧阳修在《玉楼春》中提到过:
尊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饮酒前,欲把归期告诉你,免得你伤悲,端起酒杯,却又无从说起。
只因,我也不知道,哪天是归期啊!
世间有情,至深至痴。浮生若梦,这凄凄别恨,不关涉楼头的清风,也无关中天的明月。
一代奇僧苏曼殊在《本事诗十首》中写道:
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春雨楼头尺八箫,何时归看浙江潮?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
一袭袈裟,一串念珠,一双芒鞋,一只盂钵,一身瘦骨,一怀愁绪。
情这种东西,是砒霜,也是蜜糖,有些人注定得到,有些人不能沾染。
但,一旦沾上,就似额间的红朱砂,再也无法抹去。
有人说,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你生命该出现的人,绝非偶然,他一定会教会你一些什么。
也许,有些人注定被等待,而有些人注定要用一生去等待。
站在时光的路口,等风,也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