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跟男人对话的方式只有两种,要么站着,要么躺着。
仅仅凭借性别就能轻易得到的东西,肯定会包含某种发霉的味道。
无论是《遥远的救世主》里的芮小丹,还是《天幕红尘》里的戴梦岩和方迪,以及《背叛》里的夏英杰,她们都不是需要靠男人养活的女人,她们对男性的要求是“一种对应的人格”,跟这个男人眼下有多少钱没有任何关系。
当然,有那种雄性人格的男性,必定不是穷困潦倒汲汲于富贵,却得不到富贵的人。这样的男性没钱,不是因为他没有赚钱的能力,而是因为他不想赚钱。
有能力出人头地,却不执着于出人头地,这本身就是一种价值的选择。
“舍得”这两个字,必得是先舍去了什么,放下了什么,然后我们才能腾出手来拿起什么。
那么,这三位女主,她们舍弃了什么呢?
第一,她们舍弃了把男性作为救世主的心态。不知道有些女生是不是小红书看得太多了。
男朋友没有存款,作为女朋友的她就没有安全感;
男朋友打游戏没回消息,就是不爱她;
以及,结婚一定要由男方到县城买房,自己借此实现从村里到城里人生活的跨越。
当然,买房本身就是男方家庭实力、以及他本人实力的象征;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男方买不起房子,女方就可以去找其他具有搭巢能力的男性结婚,这好像也是个自然规律。
但是,一个女性的安全感,真的是男生能给的吗?
为什么女生当下的困境,想要过更好生活的愿望,非得靠男生来拯救呢?
不过,这个社会似乎自古如此。
女性凭借性别上的天然优势,就应该天然享有某些特权,她们无时无刻不在通过言行举止告诉别人,“我是女人,我是女人”,从而以此为交换,得到某些她们想要的东西。
男生就是她们的救世主。
传统观念里也认为,“找个人嫁了,你就什么都有了”。
为什么女生要自己买房呢?
找个男的嫁了,房子你就有了。
女生为什么要多赚钱呢?
找个男的嫁了,你就有钱花了。
但是书里的三位女主从不会把自己当成交换某种资源的筹码。
她们家世很好,青春貌美,但是都在努力工作,非常吃苦。以及,她们拥有超越常人的洞察力和远见。
男生从来都不是她们的救世主。
她们凭借青春貌美以外的条件,足以站着跟男方说话。
在这些作品中,男女之间我感觉到了一种平等的人格。
第二,她们舍弃了不用动脑子就能得到的东西。花瓶不少,但是有脑子的花瓶不多。
这可能正是来自上帝的怜悯。如果现实中的女生都跟书里写的那样什么都强,那么,普普通通女生在世界上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这三本书里的女主角,哪个都是有脑子的人。
比如芮小丹。
她跟丁元英要的礼物是在王庙村扶贫,这跟张口就向男人要钱要珠宝完全不一样。此外,如果芮小丹真想要钱,她的父亲是导演,她的母亲在德国开饭馆,只要她开口要,就完全可以做一个“全职儿女”,心安理得啃老。
可是这些伸手就能够的着的东西,她从来没要过。
她努力工作养活自己。
她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德国永久居留权,就在国人面前有优越感。
随着扶贫的进行,她对叶晓明、肖雅文、刘冰等人的认识,对官司输赢的判断,等等,都在告诉我们:
芮小丹不是一个名贵的花瓶,她是一个有特点的、非常独立、非常有脑子的人。
用欧阳的话说:
芮小丹胆大,主意也大,做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女孩子。
什么是天国的女人?
天国的女人没有贪嗔痴,她绝不会刻意强调性别,在举手投足间说“我是女人,我是女人”。天国女人的境界,绝不是没脑子就可以修炼到的。
女性独立,一定是人格先立起来。
目前一些女权打着女性独立的旗号,指导女性的恋爱与婚姻实践,诸如怎样让男生离不开你,怎样让男生多给你送礼物多发红包,等等。
那是让女生独立吗?那些做法分明写满了“破格获取”。
她们是在引导女生凭借女性的身份换取某些资源。这种做法本身就默认了,“男女就是不平等的,女生就是不独立的那一方”。
但是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当我们所获得的,远远多于我们所付出的,未来一定会有更大的坑,让我们功亏一篑。这跟炒股是一样的道理。
宣传女性独立不是搞男女对立,而是男女双方平等地站在一起,就像舒婷的《致橡树》里写的那样: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从来没有谁有责任必须成为谁的救世主。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救世主。男女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