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哲人说过,世界上有两种生活,一种是悲惨的生活,另一种是非常悲惨的生活。
史铁生一生,都在和病魔斗争,二十岁上下,他瘫痪在床,30岁不到,又罹患肾病,身上多*一根排尿管,还常年不断的一身尿*味。
这还不算,随后,肾病变为尿毒症,每三天就要透析一次,他躺在病床上,看全身的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流经透析器又流回身体。
所以他说,“我的职业是生病,业余写点东西”。
他说的可真没有错,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给我们留下了无数宝贵的精神财富,单一篇《我与地坛》,就慰藉了无数被苦难折磨着的人。
哲学家邓晓芒评论说:
01人生,看透之后是坦然“史铁生在中国作家中是对以上哲学问题思考得最全面、最深入的一个,也是以他的文学天赋表现得最生动、最具震撼力的一个。但是他是不容易读懂的,但是从未来看,我认为他的作品必将逐渐呈现出思想的前所未有的深度和超前性。”
1990年,史铁生生病之余,写完了《我与地坛》这篇散文。
稿子完成之后,他将稿子寄给《上海文学》。
编辑姚育明看了,大受感动,只觉得写得太好了。
于是,姚育明迫不及待地拿着这篇稿子,冲到副编辑周介人的办公室,周介人看了,二话不说,发,赶紧发。
那时候,下一期的文章都已定稿,但为了《我与地坛》,硬生生将一篇原本准备发的文章推迟。
《我与地坛》是散文,可是周介人告诉姚育明:
这期的小说分量都不够,缺少重点稿,你去给史铁生说一声,这篇稿作为小说发吧,它内涵很丰富,结构不单一,跟小说一样的。
在周介人看来,散文分量比不上小说,把《我与地坛》按小说发,对史铁生来说并不亏,然而,史铁生得知后,坚决地说:
就是散文,不能作为小说发;如果《上海文学》有难处,不发也行。
《上海文学》当然舍不得这样优秀的文章,最终打了一个擦边球,既没说是散文,也没说是小说,就发了《我与地坛》。
这篇散文发表后,感动了无数人,很多人来信说,文章慰藉了他们苦难的生活,滋养了他们在尘世无助的灵魂,还有许多被疾病折磨的人说,这篇文章让他们看到了生之力量。
作家韩少功评论说:
我以为1991年的小说即使只有他一篇《我与地坛》,也完全可以说是丰年。
有激进的读者甚至说:
1991年整个中国文坛没有文章,只有《我与地坛》立着。
这话当然是有问题的,但可见读者对《我与地坛》的喜爱。
直至今日,很多人去北京,可以不去天坛,可以不去长城,但一定要去地坛看看。
那么,《我与地坛》到底讲了什么呢?
在《我与地坛》里,史铁生探讨了生死、命运、苦难、意义,也讲了救赎,当然,他也讲了怎样活着。
他告诉我们,一个人,将人生的大问题看透了,也就不会被人生的小问题所困扰。
02 生与死,生是大事,死是节日有句话说,世间事,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确实如此,人生在世,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活着,也都是为了选择用什么方式去走向死,每一天都是向死而生。
史铁生少年学霸,还是运动健将,梦想着当一个田径运动员,然而,二十岁的时候,上天却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上天拿走了他行走的能力,让他瘫痪在床。
他悲观,绝望,甚至痛苦到想结束自己的生命,他将药片大把大把地吞下,疼得在地上打滚。
双腿彻底失去恢复的希望,史铁生甚至不想见人,他决定除了在家看书,哪儿也不去。
可是看着外面的阳光,史铁生的乐观劲又出来了,他也想好好活着。
他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出路,最终他找到了地坛,他摇着轮椅,进了地坛,整日整日都在思考死的事情,也以同样的方式思考为什么要出生。
这一想,想了好几年,史铁生明白了:
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史铁生这样一想,眼前的一切都不再那么可怕了。
因为人生再难,也会有一个终点。
关于人生,海德格尔有一个很形象的说法,“向死而生”。
我们活着的每一天,都在以一种不可避免的姿态走向死亡,或快或慢,若按照人生一百年来算,我们活一天,就少一天。
这么一想,人总是要死的,而且还要死很久很久,于是,活着,生死之间这短短的一百年,尽可以瞎折腾,去看看人生的各种可能。
想清楚了死的问题,剩下的就是怎么生的问题。
一个人不想着怎么死,而是想着怎么活的时候,本身就是一种能量。
因为当我们将关注点聚焦在怎么活上面的时候,就会想着为自己安排一种更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