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春秋是长篇小说吗,家春秋小说评价

首页 > 教育 > 作者:YD1662024-04-28 10:01:35

《收获》创刊45周年系列活动之一,与大学生交流。左起:程永新、苏童、张炜、马原、格非、莫言。

澎湃新闻:回顾近几年的小说新作,哪些作品是你个人觉得在思想性和艺术性方面都很好的?

程永新:近几年好东西还是有的,像王尧的《民谣》。批评家写小说在之前就有好的,比如吴亮用那种偏冥想的、带哲理性的语言写成了《朝霞》。但是王尧的《民谣》还是让我们有点惊艳的,这篇小说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结合达到了一定程度的完美,包括语言。我还想到的一篇是我们即将推出的路内的新长篇《关于告别的一切》,他那部长篇也有情感的厚度。写爱情的小说有很多,但好多作家写得比较像白开水,而路内这篇有非常浓厚的情感。

澎湃新闻:最近几年,我们对文学作品可能会听到这样一种表述:“文学刊物里常见的”,这一表述背后可能还是一个文学价值与标准的问题。你怎么看待这样的说法?

程永新:我想文学刊物肯定有它的标准,我们强调三审制,有一套审稿程序和制度。但是你说固化的现象存在吗?也存在,包括有些文学刊物存在同质化,大家看到一类作品就知道那是文学刊物喜欢的东西,这些现象确实也不好。

就《收获》来说,我们希望刊物更加开放,更加open,能够容纳所有类型、所有风格、所有主义的文学作品,只要它在它这个门类里是属于比较拔尖的,那我们就可以去包容。十几年前我们想宣传语,一开始想不出来,想这个想那个,那些老编辑和老主编都不满意,后来我说“《收获》愿意是大海”,大家马上觉得好,海纳百川嘛,能够吸纳各种风格的作品。

当然,文学刊物对作品肯定有一些要求,关于语言,关于内涵,但这些要求本身都不是缺点。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文学刊物的作品都比较像,换句话说,刊物没有自己真正的个性与特点。我觉得文学刊物应该是包容的,但是也要有自己的偏好和个性,这样整体的文学气象也好,比较丰富,比较斑斓。比如有的刊物就关注现实主义,那也好,也是办刊的个性,但现实主义本身是一个包容和开放的体系,不必总要求“复制生活”。

澎湃新闻:怎么变成一个包容又开放的人呢?在一个行当做得越久,越容易形成自己的一些根深蒂固的观念,但你好像特别强调包容和开放,像《收获》推出APP,举办无界写作大赛,也都是和自己固有的东西进行“碰撞”。

程永新:这个跟我的艺术观或者生活观有关系,我觉得往前走,一定会不断地有新的东西涌现。写作队伍也是,得不断地有新人加入,才有活力,才有生气,艺术不就是要不停地创新吗?如果你固守在某个观念里,世界就会很局限,很偏狭,很偏执。我们看看历史上古典艺术的发展,包括古典音乐、古典绘画,都是在一种开放的趋势下才会有源源不断的、区别于前作的好作品,这个很重要。

家春秋是长篇小说吗,家春秋小说评价(5)

2021年,程永新启动“无界·收获App双盲命题写作大赛”。

青年写作者的普遍问题:有没有持续的创造力?

澎湃新闻:你怎么看我们文学界的新人?现在出来了很多青年作家,二三十岁这样,你也是从这个年龄阶段过来的,而且你们那时候正是文学热火朝天的时候。作为过来人,你怎么看待今天的青年作家?

程永新:现在的青年作家人很多,也有活力。他们最大的“问题”不是年轻,你看巴金写“家春秋”的时候也就二十多岁。“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们有没有一种持续的创造力?这是我们现在的青年写作者普遍存在的问题。往往因为一两篇写得特别好,出来了,但如果没有持续的“后劲”,还是站不住的。我们看一个青年作家,既要看他的爆发力,又要看他的后劲和耐力。

我想到了一个青年作家,孙频。她的责编是我们《收获》的编辑部主任王继军,王老师一开始老通不过孙频的稿子,他觉得她的小说有力量,但总缺了口气。后来我就和王老师说,如果你觉得她有力量或者说有持续写作的能量,你就让她过一次,哪怕这篇作品还有一些缺陷,但是让她过一次会刺激她。结果真的,孙频过了一次以后越写越好,她的自信也起来了。当然,这里面还是要有眼光,你得看到写作者的力量或能量,这个需要经验。

澎湃新闻:是啊,这个眼光特别重要。外面人可能觉得文学编辑就是看稿子,但我觉得最大的“难”在于怎么判断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新人到底有没有力量,有没有能量。你会怎么判断?

程永新:这确实是一种综合的能力,不仅要求你有审美,还要对写作者的文字和文学追求都比较了解,然后还要有相对精准的判断。这个判断,有一部分是可以通过工作积累慢慢达到的,也有一些年轻编辑通过时间培养了这种审美或者说精准判断的能力。但确实也有一些人,不管怎么努力,从年轻到中年再到老年,这个能力依然不够,说到底也还是有天赋的影响。我们这么讲是不是有点唯心或者神秘?但它真的是存在的。

在一些人的思维与观念中,某类作品就是天然被排斥的,比如我们编辑部也有各种各样的编辑,我们也知人善任,尽可能发挥大家的长处,但有的时候,有的人就是会屏蔽某类作品,有扇门就是永远都打不开。很多文学编辑是中文系毕业,受过很好的教育和培训,但是你们聊小说,聊到最后根本的东西,总感觉他还是缺了那么一点点。所以说,如果本身的质地、素养足够好的话,文学编辑的大部分经验是可以通过工作积累的,但宝塔七层,可以通过努力抵达第五层、第六层,再往上就越来越难。文学的门槛貌似很低,实则还是很有区别。

家春秋是长篇小说吗,家春秋小说评价(6)

八十年代,程永新给《收获》主编巴金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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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末,程永新与张抗抗、肖元敏以及当时《收获》的负责人萧岱出游。

澎湃新闻:你年轻的时候怎么“看到”了余华、苏童、格非他们?

程永新:那时候中国刚刚改革开放,我们做文学编辑的会有一种执拗偏执的想法,觉得我们以前的文学都不令人满意,觉得优秀的作品不应该是这样的。就是因为不满意,我们希望能找到找到更丰富的更有意义的作品。带着这种追寻的心情,我那时候还蛮激动的。北京也有像李陀这样的热心人,我们喊他“场外指导”,他现在年龄很大了,80多,但是还在写东西,依然对年轻人抱有极大的热忱。那时候中国文学界的编辑,几个北方的,几个南方的,尽管每个人的趣味可能不全一样,但大家都有热忱去寻找未来极具潜力的写作者。余华就是李陀介绍给我们的,苏童是我大学同学黄小初介绍的。我还记得黄小初那会很激动地和我讲南京有个奇人,小说写得特别牛,但总不停地被退稿,于是推荐给我一篇,我看了,叫《青石与河流》,写得真好。

还有谁呢,吴洪森,也是个热心人。他很赏识格非,拿了一篇格非的小说到《上海文学》,结果《上海文学》没用,他又找到我,叫我无论如何得看看。当时格非是用圆珠笔写在稿纸上的,字很好,但是那个纸有点旧了,看着不太干净的样子,我第一印象就比较勉强。吴洪森就说,你相信我,一定要看,我就在他一次次的催促下读了小说,读完了非常兴奋。当然我说还是要修改一下,比如文字的语气不要太拉美化,要平实一点,格非特别聪明,拿回去一星期就改好了,特别好。发出来后我们都很兴奋,那是他在《收获》发的第一篇,《迷舟》,文字艺术感特别好。

当然,当时能这样也是因为一个际遇,就是我们的老主编萧岱特别信任我。有的小说,我估计他也未必真喜欢,但我说好,他就发了,不像现在要三审。我记得徐晓鹤有个短篇小说叫《院长和他的疯子们》,写精神病院里面的院长与一群疯子,写得很荒诞。当时一看这个小说的气质跟其他小说完全不同,他们《上海文学》一个编辑拿来给我看,我就说这篇我要了,那个编辑后来后悔都不得了,我说你自己说给我的,不可以收回去了。最后《院长和他的疯子们》在《收获》发了,全国影响非常大。老萧岱真是个包容的人,其实《收获》一直有着包容的传统,老巴金也很包容,当大家都在批张贤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他专门读了一下,说写得有点“黄”但是确实好,也发出来了。可以说,包容是我们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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