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儿搜寻在树梢
文/石清华
九点多钟，红红的太阳已经不大喜欢人们仰望：该干事的干事去，没事*躲一边凉快去。
我带孙子玩，算不算干事且不管它，反正坐在紫藤萝架下，与老伙伴们观赏各自的孙子和小伙伴们在池塘边的水泥场地上玩吸水枪。小水桶中的水玩完了，年纪稍小的我便跨过池塘边的栏杆去打水，并且对娃娃们强调：“不要把水射击到别人身上，可把水射向两边的花草竹树，也可以比赛，看谁能把水射到对面的梅花鹿身上。”孩子们听后，几乎步调一致：把吸水枪对准池塘对面高墙下水边的四只梅花鹿塑像。飞珠溅玉的水雾，将与孩子们逗闹的鹿们弄得湿漉漉的，它们却没想到要换衣服，也不担心感冒，反而显得更妩媚可爱。
孩子们在太阳底下嬉闹了四十几分钟时间吧，也许过于淘气，太阳也不喜欢，用劲驱赶：你们身上的病菌也*得差不多了，快回到爷爷奶奶身边去吧。娃娃们很听话，把水吸枪放在池塘边的桶里，跑到爷爷或奶奶跟前，双手抱着爷爷或奶奶的双腿，脆生生地叫着：“爷爷，我要喝水。”“奶奶，我要吃饼干。”爷爷或奶奶迅速从小提包或童车上拿出水壶、饼干递给孙子，再拿出毛巾擦一擦头上的汗珠或者是水珠，摸一摸孩子的背部，如果有汗，则用毛巾轻擦然后换上衣服。这些宝贝就是爷爷奶奶掌上的明珠，得保证其健康成长，而爸爸妈妈们则认为只有爷爷奶奶看护才更放心、才能更安稳地工作。
孩子们才安静一会儿，有小孩小声告诉：“爷爷，小鸟。”我急忙朝小孩摇摇手：“小朋友别说话，我们一起看看小鸟的玩乐，好吗？”小朋友们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水池。
有一只小鸟在梅花鹿头上突出的栾树枝叶间伸出头来，歪着扁圆的脑袋探视了大半圈，认为不会有什么不友好的行为出现了，于是跳上了鹿角。细细的两脚坚实地踩在粗大的鹿角上，这鸟儿比麻雀大一点，背部黑色的羽毛，胸部浅灰色，翅膀靠下镶着一圈白边，身着这套连衣裙，显得很是端庄。小小的脑袋一俯一仰，短短的尾巴一低一翅，圆圆的双眼环顾四周，没问题：绝对安全。
小鸟儿从鹿角轻轻往下滑翔，将两个稍微有点弯曲的“个”字牢牢地写在鹿脚上，伸出尖尖的喙，弄皱了一泓清澈的水面。小嘴向上一仰，随后开口“叽叽”地歌唱：“这水好甜呀。”
小鸟儿唱了几句，小心翼翼地把一只脚稍稍向水里挪了挪，不深。这只脚站定，又挪另一只脚，就这样向前挺进了小鸟儿一个身子的距离。其实鹿脚下是坦荡如砥的石头，只有浅浅的一层水。鸟儿如此谨慎，那是对生命的尊爱。自诩为万物之灵的人们是不是也该有此意念呢？
小鸟儿两条细腿一半没入水中，将尖尖的喙扎进水中迅速抬起向上，然后把整个头沉进水里而倏地抬出水面，快速左右摇动，细细的水珠飞向四面八方，颈下的灰色茸毛散开，根根竖起而外端又湿湿的。如此两个回合之后，张开两翅，应该弯曲了两腿，将身子短暂地浮在水面上，像一只抛锚的小舟。紧接着两腿立起来，飞速地扇动两翅，柔软的羽毛扑打得水面溅起一些薄雾。如此几个回合，可能已经心满意足，飞到已经晒*鹿背上，背对太阳扇了几下翅膀，向世界展示那套簇新的连衣裙。
“爷爷，你看小鸟在洗澡。”孩子终于忍不住地叫了起来。孩子的歌唱吸引着小鸟的目光，小鸟儿望了望孩子，也像娃娃们一样调皮：扇一扇翅膀，与孩子们拜拜，然后在鹿背画上几个“个”字，“叽”地一声跃上高枝。小鸟儿，你别去呀，在这里和小朋友一起玩乐多好啊。
孩子们嬉戏，小鸟儿洗澡，二者应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晚餐后奶奶、外婆带孙子下去玩，我干完家务下楼时已经七点十分钟。反正也不着急了，便慢慢行走，到处观看。出楼栋大门，四通八达的路径有些变暗，高低的竹树已经藏起了影子，只有树梢挂着淡红的云彩，煞是好看。
在云彩与树梢间昏黄的天空，有许多大小鸟儿急匆匆地来回穿行在各个楼栋之间。低处，携子带孙散步者的头上，偶有小麻雀在竹树下边跳动，见有人来，逃之夭夭。小孩子则欢快地大叫：“奶奶，麻雀，到哪儿去啦？”“天黑了，回家睡觉去了。”“那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家？”“他们工作忙，马上就会回家。”树梢，也就是三五层楼房那么高，许多大大小小的鸟儿快速扇动翅膀往前冲，冲一会儿在楼栋间的树巅折回，几乎是倾斜着身子在一树一树地飞快查看。看上去十分急切但又不放过每一个可查之处。它们在搜索最后的晚餐么？它们在呼唤贪玩的孩子么？它们在寻找温馨的家么？我无从知晓。
树梢之上，淡红的云渐渐没入青云里，不知为何，有两只不大的鸟儿从树梢直冲上三十层楼顶，是要去追赶那淡红的云彩。若是读过几句书的人可能会吟唱“落霞与孤鹜齐飞”，但我却疑心那是两只怪鸟，欲驾夕阳飘然而登仙。
伫立仰望，只在心底轻轻地呼唤：怪鸟儿兄弟，请等等我。可又怕高处不胜寒，还恋人间的美好吧。
（2022年5月24日）
【作者简介】石清华（男），退休教师。出身卑微，有幸长成，但岁月蹉跎，一事无成，只好勤奋干事，踏实做人。胸无大志，交游平民，酸甜苦辣，离合悲欢，渗透于心。然盼其觉醒，努力上进。替己谋福利，为国尽忠诚。畅叙平民事，共享人间情。
壹点号真言贞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