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世之中,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在长安城中,一人手持青莲剑向我们大笑走来,他步履轻盈,白衣飘飘,好似超凡脱俗的仙人。他入京求官,却“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他雄心万丈,发出“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感叹;他月夜花下独酌小酒,却能“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他的洒脱和豪迈,温情中又带有狂放的神态,我们不禁暗自折服,于是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大唐,不能没有李白!
大唐因为李白而精彩,李白也因为大唐而自信。李白的诗,足以令人称奇,也足以让人流连忘返,李白的诗自带有“魔力”的光环,每次品读都开卷有益,每次回味都意境无穷。当我们掩卷遐思之余,总能感觉到灵魂深处那种莫名的躁动,似乎跟着李白一起对影邀月,共享这盛世的时光。
李白最爱酒,酒入愁肠,千言万语如破空利剑,漫天乌云散去,霞光万道奔来。但是李白也是孤独的,一人饮酒难免“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于是他找到了知己,酒意渐浓正是诗兴大发之际,于是他写出了千古绝唱,前两句似乎平淡无奇,自由散漫,但后两句却震古烁今,尽显大诗人的本色,这首诗就是《山中与幽人对酌》,下面我们一起来欣赏:
两人对酌山花开,一杯一杯复一杯。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诗中第一句就写当筵情景,此次饮酒有朋友相陪,山花更增添了环境的幽美,眼前再也不是“独酌无相亲”的尴尬情景了,而那位对饮之人,想必定是一位高人,两人谈话投机,于是就一杯接着一杯的畅饮。诗中的次句中的“一杯”重复了三次,可见快意之情溢于言表。
由于贪杯,大诗人已经酩酊大醉了,李白率真之情才真正显现,他对友人说道:“我已经醉了,不能再喝了,你这就回去吧,明天若你还想喝,那就抱着一把琴来。”这句话说得很不客气,直言不讳地打发友人自行离去,可见双方已经达到了“忘形到尔汝”的知交。李白是意犹未尽的,尽管喝得颓然醉倒,还是不忘记约定友人明日抱琴前来,李白的这种随心所欲,不拘礼节的神情,正是他有个性的一面,也是他独有的奔放和洒脱。
此诗化用了一个故事,《宋书·隐逸传》中记载,陶潜并不懂音乐,但是经常抱着一把没有琴弦的古琴,每当与人饮酒,就把无弦之琴拿出来与人共赏。如果陶潜喝醉了,便会说“我醉欲眠,卿可去”。这首诗的第三句几乎是套用了陶潜的原话,而最后一句“抱琴来”,显然也不是为了享受琴声带给自己的快乐,而是借着那张古琴,两人继续喝酒尽兴而已。
这首诗不同于盛唐其他绝句,没有了那些含蓄不露和曲折委婉,而是词气飞扬,豪放不羁,把自己心中所想表达的情感尽显得酣畅淋漓,但它又不违背诗词的艺术法则,在豪放之余,仍然低回婉转,扣人心弦,如此便有了“欲擒故纵”之妙用,在李白的言谈举止之间,尽显大诗人的真性情,那份隐藏的真挚友谊,都蕴含在后两句话中,豪放中带着洒脱,两人的深情通过“抱琴”一说,极尽曲折地表现出来,可谓是起伏有序,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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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国学大观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