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是一篇正经的文章,真担心它没有展现量和阅读量。但愿这是杞人忧天吧。
最近,学唱了一首新歌(有兴趣的朋友请前“全民K歌”垂听,我那雄浑低沉的男低音保证让你听得泪流满面——听我唱歌不是享受,而是痛苦),歌名叫《杏花落》。我不懂音乐,只是觉得它曲调优美,歌手也唱得甜美。“满天飘飘洒洒的杏花落,温暖了心窝。”诗情画意,跃然纸上。
看了歌曲名,我的第一感觉是歌曲的内容是不是有点伤感呀——娇羞的花朵纷纷坠落,多么令人怜惜。仔细想想,似乎不对。“落”真的是坠落的意思吗?
以“落”入题的诗(歌词姑且算诗吧)在现代不多见,在古代则常见,而以《梅花落》最多。何也?原来《梅花落》是乐府曲牌名。曲牌名中的“落”字自然不是它的本意掉落的意思。《梅花落》并不一定是写梅花的飘落(就不引证了吧)。落除了用于曲牌名外,还可用于曲艺名,这就是“莲花落”。不过,它的读音变了,读如“唠”。显然,它不在我们要讨论的范围,我们要讨论的是同一读音下的“落”的意义。
回到本论。我认为歌曲《杏花落》的“落”,其意义用法应等同于《梅花落》中的“落”,可以看作是曲牌名的后缀,构成“ⅩX落”的格式。它在短语中无实在意义,类似于词歌中的“行、歌”的用法。如《短歌行》、《长恨歌》,我们很难指出“行”就是行走,“歌”就是歌唱的实在意义。
如此分析,存在一个问题。现代诗歌是没有曲牌名、词牌名的说法的,因而《杏花落》不应该算曲牌名。不算曲牌名,那“落”就是“落下”的意义了。这岂不是推翻了前证了吗?我认为没有推翻。以《杏花落》为题是作者为仿曲牌名《梅花落》而有意为之,就像现代人写古诗一样,是仿古之作。故而可以古代意义去理解它的词意,直接把《杏花落》看作曲牌名好了。
持本观点去理解歌曲中的一句歌词,我们可以发现歌词很值得品味。
“满天飘飘洒洒的杏花落,温暖了心窝。”这歌词写得很有文化色彩。歌词是把“杏花落”作为曲牌名运用的,借曲牌名指代歌声。歌词的意思是,这飘飘洒洒的《杏花落》的歌声,温暖了人们的心窝。不可理解为飘飘洒洒的杏花温暖了心窝。后一种理解,有两个问题:一是感情不协调,二是语句有毛病。先看第一点。杏花飘落,令人心酸,这伤感的画画怎能“温暖心窝”呢?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第二,从语法分析,可以说“飘飘洒洒的杏花”,也可以说“杏花零落,飘飘洒洒”。但在“飘飘洒洒的杏花”后面加个“落”字,就是赘余了。飘洒本身就暗含“落”意,再加一“落”字,语意就变成“落的杏花落”了。显然,“落”当落下解,在句中是万万不可用的
在语言中,有的语句似乎瞄一眼就能明白它的意思,其实不然。有时越简单直白的句子,越可能暗藏玄机。我们要小心避坑,《杏花落》就是一例。你入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