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往日不知该曲出处,今晓弘一法师,《送别》旋律响起,尤为悲怆。
“一座城市的价值,是用离别换来的。”远离津门,这是李叔同漂泊一生的开始。
在他的经历中,似乎印证着“赶路,是世人一贯的姿态”。而立的我也不例外,十次的搬家也是赶路的见证。在此期间,我们也经历着数不尽的别离,品味每一座城市对于离别者的价值。
“研前写话身尤壮,莫为繁华失本真。”第三视角总是有可以让人一怔的清醒和透彻,这也冲击着李叔同的思想,或许也为其遁入空门贡献了力量。
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虱子。正如“艺术之理想的世界,是戴着镣铐起舞的舞者。”这是相得益彰的哲学,矛盾共存的万物。这也曾是李叔同不得不甘于的生活。
曾风靡一时,引发热议的“世人慌慌张张,只为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能解世间万种慌张”不就是如此吗?凡人终将还是被这些虚无所俘虏。如能赋予积极的意义,便能身心愉悦;如若不能,便是心亡为忙了。
而我们又何谈意义?“凡事不必叩问意义,存在本身即是一种意义。”这让我想起余华的《活着》,“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
敬佩那一刻他可以放下所有,遁入空门,虽存尤殁。他似乎也做着那个时代相悖的一些事情,他始终遵循自己的内心,做了那个所谓自私的自己,却也是做了那个大数人都做不了的自己。那一刻,“心无杂念,哪里皆是归程”。
再看尘世中,无可皈依的灵魂比比皆是,众人狂欢之后的孤独才是普遍的真相,或许你我都清楚孤独有时候是一个人的狂欢,而孤独更多的时候是一群人的鄙夷。我们都被染上了沧桑。
李叔同一生复杂又纯粹,复杂在他跌宕起伏的经历,纯粹在他“先器识而后文艺”般的极致端正三观,这是难得的品质。而“善处下”把他独特的人格赋予了光芒,“可生可死”的境界把他定义到超脱世俗。
朱光潜曾称赞李叔同:“以出世的态度做人,以入世的态度做事”,也通透了李叔同“善处下”的做人之道和“勇猛精进”的做事之风。
我们其实是个缺乏信仰的国度,大数的我们也是缺乏信仰的个人,而孔子曰“不践迹,亦不入于室”,我们才理解弘一法师为何要拜高僧,欣赏他那份执著与虔诚。
“微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清水”,被生活胁迫的我们,也需要努力寻找适合遗忘的地方,梳理我们的杂念和*,排解我们的焦虑和不安。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