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8 本期作者:猫小喵
从前,在一个土民庄子里,有一个勤劳、美丽的姑娘叫索姐。索姐三岁上就死了阿妈,没人亲、没人疼,家里只有她和她的阿爸。
索姐的阿爸是一个刻薄、爱钱如命的人,不仅对别人,就是对自己的亲身女儿也没有一丝情义。他知道的只是钱,见了钱连眼窝窝都在笑。
索姐长到十七岁,成了全庄子最出众的姑娘。她的脸儿像一朵刚开的芍药花,一双眼睛像花尖上滚动的露珠,乌黑的发辫油亮亮的,庄子上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不被她吸引。小伙子们都希望她能嫁给自己,可是谁也不敢开口,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和庄子里的牧羊亲阿布相好。
阿布是一个勇敢、善良的青年,阿爸阿妈早已离开人世,从他记事起就给人家放羊。他和索姐一块长大,从小就非常要好,渐渐地有了很深的感情,他俩经常在一起,不愿分离。等他们年纪大了些,变暗暗订下了终身,立下了海誓山盟。
可是,索姐的阿爸不愿意他们相爱,更不愿意女儿嫁给这么一个一贫如洗的牧羊人。于是逢人就说:“我的女儿是世间最美丽的姑娘,我要给她找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让她一辈子荣华富贵,也让我老头子跟着享享清福!”
他的话一传开,来求婚的人,多得要踏破门槛了。
有一天,来了三个求婚的人。有个是富人的儿子,一个是官员的儿子,一个头人的儿子。富人的儿子瘦的像根干柴棒,官员的儿子矮得像把小笤帚,头人的儿子胖的像条石碌碡。三人站在一起,瘦高的瘦高,低矮的低矮,肥胖的肥胖,真让人笑破肚皮。上门来时,三人都装得很懂规矩,斯斯文文,想念书人一样。
富人的儿子抢先向姑娘开口了:“美貌的姑娘,嫁给我吧,我家金银堆得像山一样高,我家的田地像天一样辽阔,你做了我的妻子,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
索姐听了,连头也没抬,只是“嘿嘿”一笑。
富人的儿子尴尬地退到后面去了。
长得像笤帚似的官员的抢到跟前,恭恭敬敬地向索姐作了了一个揖,说道:“美丽的姑娘,嫁给我吧,我的阿爸是官员,这里的庶民都归他管。我家有像赤列布山那样的金银,有像青海湖那样多的珠宝。你嫁给了我,不光享福,还要当小太太,光光鲜鲜,这样才不辜负的美丽!”
索姐听了,连看都没看一眼,冷冷地笑了一声。
官员的儿子红着脸退到了一边。
头人的儿子胖乎乎地跪在姑娘面前说:“世间最美丽的姑娘,在我心中像仙女一样地姑娘,嫁给我吧。我家的草原辽阔无边,我家的牛羊数都数不清。你要是嫁给我呀,喷香的肉食挑着吃,高贵的皮衣拣着穿,最美的地方选着住........”
索姐没等他说完,一甩袖,转身就走了。
头人的儿子也灰溜溜地退到一边。
过了一阵,三个求婚的人像冬天的瘪萝卜,愁眉苦脸、无精打采地走了。
索姐拒绝了三个富有的求婚人,可气坏了她的阿爸。求婚的人一走,他再也不顾得什么了,拿起顶门棍,把索姐毒打了一顿,直打得遍体鳞伤。但这并没有使索姐屈服,她心里只有牧羊青年阿布。
索姐心中的痛苦无人诉说,她来到野地,面对青山唱诉:
风儿啊,
吹散了我的头发!
阿哥啊,
你何时来到我的面前?
......
风像长了翅膀把姑娘的歌声送到了还在深山放牧的牧羊青年阿布耳中,歌声使他的心快要碎了。他不顾一切,撇下羊群,来到了姑娘身边。
索姐向阿布诉说了她因拒绝三个求婚人而被阿爸毒打的经过。
阿布听着,心如刀绞,泪如泉涌,心血化作火焰直往外冲,他不忍索姐再为自己受折磨。他拉着索姐的说痛苦地说:“我的阿妹啊,你的恩亲我今生报答不完,如果你能得到幸福,就离开穷苦的阿布吧!”
“江河不会倒流,太阳不会西升,我的心永远跟着阿布哥的心跳动!”索姐对着阿布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
想索姐求婚的三个人碰了钉子,他们恼羞成怒,商量着如何把索姐弄到手。他们走出姑娘的家门,就鬼鬼祟祟地商量起来,最后商定:先把阿布关起来,然后再打索姐的主意。三个人各怀鬼胎,个个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跑回各自的家。
官员的儿子跑回家像阿爸添油加醋地诉说了求婚的经过。这下可把官员气坏了,马上派人把阿布抓进了牢房。
夜,黑的像锅底。阿布蹲在牢房里,思念着索姐,他用凄惨的歌声唱到:
黑黝黝的云吞没了月亮,
夜啊,为什么这样黑暗?
难道暴风雨就要降临?
亲人啊,相信吧!
我的心像巍峨的赤列布山,
再大的风暴也难动摇!
我的爱似大通河的流水,
千年万代永向东流!
仰望着天边那颗金星,
我等待着黎明,
啊!等待着黎明!.......
天空响起了滚滚雷声,阿布的歌声被吞没在黑夜的暴风雨中。
索姐知道阿布被关进牢房,他的心像被铁锤敲打。多难熬的夜啊!雷声在轰鸣,姑娘的心在呼号,雨在往下倾倒,姑娘的眼泪想决了堤的水。
第二天,官员派人来逼婚。索姐的阿爸知道来硬的不行,便用好话劝女儿答应。老头子没想到女儿竟答应了,但提出立刻把阿布放出来,让他们每天见三次面,三天以后再作商议。
阿布被放出来了,他和索姐每天会面三次。他俩在一起倾吐心曲深情,并暗暗约定第三天晚上乘机逃走。
可是,多么不幸!这事被索姐的阿爸知道了。老头子气得发抖,又把索姐毒打了一顿,然后关进了黑房子。
从此,阿布再也见不到索姐了。怀念、思恋使他痛苦、心焦。每当黄昏,他面对落日,倾诉自己的心曲:
太阳啊,
我们分别了,
当又一个黎明来到时,
我们又重新相见了。
亲人啊,
我们分别了,在哪一个黎明来到时,
我们才能相会?
唱着,唱着,晚霞消散了,歌声在天空落日的余晖里荡漾。夜晚来到了,阿布对着月亮唱,对着无数的星星唱。他的歌声传遍了草原,经过了密林,在四野飞扬,在山川回荡。他无家可归,四处游荡、歌唱。
阿布来到一个湖畔,湖水浩渺汹涌。他在湖边徘徊,感情的波涛同湖水一起激扬。
傍晚,湖景是美妙幽静的,晶莹的月儿映在湖水中,银色的月光碎银似地洒在湖面上,阿布对着湖水歌唱:
湖水啊,
你能使鱼儿成双成对,
为什么不能使我和爱人相会?
月亮啊,
你柔美的光找遍天下,
为什么不能使我和爱人一起歌唱?
阿布发自肺腑的歌声,凄惨忧忿,挚烈感人。他的歌声刚落,忽然水面上冒出一朵荷花,花心上坐着一位慈祥的白发老人。他笑盈盈地向阿布说:“诚挚的牧羊人,去吧!姑娘为你哭肿了眼睛,哭碎了心!现在她最需要亲人的安慰啊!”
说着递给他一根孔雀毛,说:“把羽毛插在头上,你想到什么地方,就可以飞到什么地方。去吧,勇敢的年轻人,我愿你们幸福!”
老人笑着向牧羊人点了点头,刹时就和荷花一起不见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