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了一个周末,再来上班看到园子里的一株贴梗海棠盆景,忽然就开了密密匝匝的花,修过树顶半圆的造型,猛一看,真像扎了一个大脸姑娘,扎了一头大红花 。
这一看,竟然吓了我一跳。
这春天,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快得像这一抬眼,沷到眼里来的海棠红,快得有点像偻着肩埋头走路,哗地一下被谁从楼上兜头浇下的一盆水,冷不丁的,吓人一跳,猝不及防。
打下这一句话,自己都被这离谱的比喻给逗笑了。
但我还是要实话实说,我在看到长在草地边,灌木丛里上那株开成花姑娘的海棠时,脑海里真真就闪出这一幕来。
不过我知道,我没法怪我这样的想法,我也不能笑话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因为想法像肚子饿了会咕咕叫,像打嗝放屁还有做梦会大声喊出谁的名字,都没法控制——这怪不得谁,不可控的事情,能怪谁呢。
怪不得我,那就怪这个漫长到把春天都盼忘了。
你想啊,半个月前还是大雪纷飞,今天早上开车时还随手按开了暖气; 前几天在园子里看到一群麻雀叽叽喳喳闹着跳到海棠附近的草地上开会,我还想问它们来着,今年冬天下那么大的雪,你们都躲哪里去了?
雪下那深,下那急,雪那么厚,吃不到草籽种子怎么才没有饿死?他们是在窝里囤了粮食吧?这么多粮食,要囤多少才能度过那么漫长的一个冬天?它们这一群群的麻雀,在冬天里怎么想到取暖,怎么分配粮食,会不会打架,会不会为一口粮你死我活?好麻友们会不会因为争一粒谁家门口落的馒头渣而反目成仇?
当然,亦或它们根本不需要我在这里“替雀辈们担忧”。
猫有猫道,雀有雀道,人家那么灵巧轻盈,可能饿上那么几天,也没有关系?会启动自动辟谷也说不定——其实我可以在网上搜一下“麻雀在雪天是如何过冬的”,自然会找到科学的答案,但我不想,我就想漫无边际,坐井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