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总有一些人,在社会的主流价值观走向错误之时,他们以“狂人”的形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他们的狂是对冠冕堂皇的所谓荣华富贵的否定和戏弄,有一种风雨飘摇中御风独行的自尊与傲骨;是对僵化规则的揭露和憎恨,有一种英雄末路的不屈与悲凉;是对黑暗社会中伪善狡诈的抗争和批判,有一种暴风骤雨屹立不倒的坚持与强悍。
庄子就是一位狂人,他傲视王侯,甘于平淡,尖锐的批判世俗对礼法权势的追求,提出“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的精辟论点;他以逍遥游的自由精神引导无数人走出心灵的牢笼。濮水之畔,面对楚国的荣华富贵,狂放的说出“吾愿曳尾于涂中”的话语,留下了楚使的瞠目与叹息,更留下无视荣华、追求自由的自尊与傲骨。庄子,用他自由的狂为后人构建了一个坚实的心灵世界。
阮籍更用他行为错乱的癫狂打破僵化的礼教法则。魏晋时期,亲情被礼教捆绑。父母去世后人们要守丧三年,并且在三年之中素食、寡欢甚至守墓。而当母亲去世的消息传到正与人下棋的阮籍耳中时,他并没有像旁人一般回到家中行各种琐碎之礼,而是不顾棋友的劝阻,铁青着脸下完那盘棋。棋下完之后在棋友惊恐的注视下,阮籍饮酒两斗,放声大哭,口吐鲜血。这是阮籍不拘世俗的癫狂,带着英雄末路的不屈与悲凉。这就是事实:叛逆者往往比卫道者更忠实于层层框架内的本质。
鲁迅则狂在其文字。鲁迅的杂文辛辣讽刺。当社会中各种落后言论充斥时,他拿起笔杆,用更加“恶毒”“犀利”的语言加以回击,在旁人眼中不可理喻的疯狂其实是鲁迅对这个国家深切的爱。鲁迅的狂是不畏世人评说,是无视国民政府。鲁迅的狂深邃旷远,像深夜两点的冷风,凄神寒骨,强劲有力。
狂人们用一生散播自由的种子,可当自由生根发芽之后,狂人们的形象却愈发陌生,乖戾,难以理解。可我们不能忘记,正是由于他们的狂打破了枷锁,才有更新更美好的世界诞生。
实在不应忘记,那些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