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1966年冬季上的小学,到1977年7月高中毕业,上了6年半小学、2年初中、2年高中,共读了差不多11年书。
而且说来也巧,这11年读书期间,全部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即我上了小学,“文革”已经开始,到我中学毕业的时候,“文革”也结束了。
1966年12月,我清楚的记得刚刚下了大雪,我来到“城关中心小学”报到,当天新入学小学生很多,学校到处乱哄哄的。
那时候跟本没有家长陪着,小学生们来到学校,感觉一切都是新鲜的,就到处跑,到处看。
后来,在老师们的组织下,在学校的操场上集合起来。当时应该是校长站在台上读名字,开始分班,小学生们就按着名字排在一起,跟着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回到教室。
新生一共4个班,我被分在了一年二班。班主任老师是个中年女士,稍胖,她自我介绍说姓任,大家就喊我任老任!
任老师随后提了一些要求之类的,就开始发新书了,就这样,我的小学生时期开始了。
转眼到了1967年秋季,学校又招生了两个班的学生,而我们四个一年班并没有升入二年级,虽然多读了半年书,仍是一年级,被称为“老一年”,而新入学的二个班被称为“新一年”。
1968年秋季,我们的“老一年”和“新一年”一起升入了二年级。
这一年,学校的老师们开始“集体学习”去了,应该是“积极参加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去了,后来有的老师被打倒了,不再给学生上课了,有些老师我们看不到了。
这时候,就由学校高年级的学生领着我们上课,但学的不是课本,而是人手一册的“*语录”和“老三篇”。
学校里开始给老师写“大字报”,贴得到处都是,但我们低年级学生不会写,就有人组织我们去看。
后来,学习的教材也改革了,好象是一些县里编的“乡土教材”。
1969年秋季,我们升入小学三年级,大部分老师又都回到了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也慢慢恢复起来。
1970年秋季开学,我们四年级了,学校召开了全校运动会。这是我上学以来第一次参加运动会,竞然意外的获得了“四年级组”的200米第一名和100米第2名,还得到了奖品。
1972年夏季,我们就要小学毕业了,即将升入初中。
这一年“小升初”是要考试的,考不好是升不了初中的。学校非常重视,组织我们毕业班的学生上晚自习,老师们也不辞辛苦的整天领着我们上课复习。
我现在回忆起来,似乎我的小学全部知识,都是在这一年获得的。我终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初中。
1973年秋季,我升入县第一初级中学,并担任一年一班的学习委员。
记得正规的学习开始不久,学校就组织开展了“学黄帅,反潮流”,批判“师道尊严”活动。后来还批判什么“教育回潮”等。
1974年,我们初中二年级了。又开展“反击右倾翻案风”、“学习小荆庄,开展赛诗会”等活动,学校也经常组织学生去工厂、农村、军营,参加一些学工、学农、学军活动,还有“忆苦思甜”、参观“阶级教育展览”等等活动。
那时县里正规高中撤消了,中学称为“初中带帽”,初中和高中都是两年制,与五年小学制一起,叫做“九年一贯制”。
1975年,我考入高中,我们班只有一半学生考上了,其余的就初中毕业了,他们大部分开始“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去了。
高中这两年,都是提倡“开门办事”,参加劳动是经常的事。学校还组织成立了“木工班”、“瓦工班”、“机电班”、“机床班”等,有的学生进工厂学习去了,就不上文化课了。
那个时候,根本没有考大学一说,都是“推荐”上大学,被称为“工农兵大学生”。所以,对我们来说,学不学习、学习好与坏不是太重要,就想着毕业能有一门好技术、有个好工作就是最理想的了。
1976年,我们中学生和全国人民一样,经历了三大伟人逝世的极其悲痛过程。
不久,粉碎“四人帮”的消息传到了县城。我们也在学校的组织下开展了揭批四人帮活动。
1977年7月,我毕业了,我的11年学习生涯结束,下乡进了“青年点”,开始走入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