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人生一直都在倒计时,只是有些时候我们忘记了。父亲,天堂里没有痛苦。要做的事,要赶紧去做,否则就没有机会了。
腊月十五我辞职回家,父亲在小觉医院,已经不吃不喝了,无法坐起,无法下地走路,无法大小便,父亲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2月3日,我收拾了一下,好多东西都留下了,给房东了。石家庄的生活就此告一段落,背一个电脑包,两个皮箱,两个母亲新买的被子。打的直接到天苑小区,花了29元,房东很客气,把那100元的压金退给我了。到小觉大桥时,刚好看到二嫂去接侄女放学。后来,到小觉医院,大姑、三姑都在,我看到父亲躺在床上,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疾病将健康的父亲折磨地有气无力了,整整半年时间,从6月份我回到家开始,父亲就开始咳嗽,后来就不能吃有油的东西了,每天只能喝小米粥。我一直以为父亲只是普通的疾病,会慢慢好起来,直到后来10月份住院才知道是肺癌。我们一直隐瞒着,父亲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后来,父亲醒过来,只说了一句话:“我回家啊。”我当时不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后来,也猜到父亲是要放弃了,想在家里过最后的时光。晚上七点多时,父亲开始肚子疼,然后就找医生打麻药,医生不给开药,说是一天只能打一次,时间间隔也要12小时,后来,总算说服了,父亲看着我,嘴里喊着疼,我摸着父亲的手、胳膊、腿、脚,眼泪直流,我怕父亲看到,只好在外面把眼泪擦干,后来,母亲回来了,父亲说了一句话:“刚才差点疼死,有你在,我噶嘣就咽气了。”
缘分,让我们聚在一起
腊月十六,刚好是立春节气,白天在二哥家收拾了一下行李,晚上就回医院了,和二哥在另一个病房聊天,其中谈到了信仰问题。信佛不是一句简单的事,在大苦大难面前,人类是多么地渺小和无助,信仰是必要的,要不然,我们何以度过漫漫长夜。后来,凌晨两点左右,我躺下刚好睡,父亲突然醒了。要喝水,给水也不喝,翻来覆去,然后把氧气管往嘴里吸,后来,大姑、 三姑都醒了,父亲大叫着喝水,说往身上泼,我知道父亲已经意识模糊了,是不是回光返照呢?我赶紧把二哥叫醒,过来帮忙,父亲一直说着:“回啊。”我和母亲先回到家,把家收拾了一下,生着了炉子。我当时很难过,我想父亲可能已经去了,而没有见最后一面,后来,凌晨四点左右,120救护车载着父亲和家人也回来了,我出去看时,父亲还好端端的,我很欣慰。安顿好父亲后,我就和壮壮一起去医院带行李,大包小包,很多,车都塞满了。回来后,又去医院带氧气瓶,回来后,大哥,二哥去医院骑车,办出院手续。再后来,三姑在床边哭,母亲也在旁边守着,握着父亲的手,我看到父亲已经不能眨眼,摸了摸手,已经冰凉,我就出来,给二哥打电话,说父亲已经走了,又给大哥打电话,打不通,回屋后,三姑,大姑一直在念叨:“哥哥,咱那儿也不去,就去找阿弥陀佛,哥哥,你什么都不要担心,你就好好去天堂。”后来,大姑在平山佛堂的师夫来了,对父亲说了几句,放下这个臭皮囊,到西方极乐世界。后来所有人一起念阿弥陀佛,不停地念,2015年2月5日中午12点25分,农历腊月十七,父亲停止了最后一次呼吸,大姑说不能泪湿被褥,我们都没有哭。我坚信,父亲在西方极乐世界享福了,从此不再有生死轮回。
母亲一直在忙碌着,我知道,只有这样,才会忘记思念的痛。守灵三天,亲戚朋友陆续地来了,出楹那天,我哭得像个孩子。父亲,一路走好。我会坚强地活下去。
我在父亲的坟头载了几颗松树,三年后,我渴望着那抹深沉的绿。这几天,我快要崩溃了,下身一直疼,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差。这怎么办啊?现在就去看医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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