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长王刚包菜炒肉,王刚粉丝包菜视频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0-26 22:03:18

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20年第2-3期,原文标题《云南:食材猎人、野生菌与冬季蔬菜》,严禁私自转载,侵权必究

好的食材无穷无尽,但还是要找到最适合的语境才好。

记者/吴丽玮

摄影/张雷

厨师长王刚包菜炒肉,王刚粉丝包菜视频(1)

野生菌用荤油炒,再加一把辣子,就是云南人最爱的味道


新食材与老习惯

在出发之前,我问了很多厨师,如果选两个省份去采访蔬菜和素食,哪里是最有代表性的?厨师们的回答都大同小异:“一个肯定是云南了;另一个嘛,每个地方都有各自的特色,还真不好说。”气候地理条件优越的云南是当之无愧的全国食材天堂,也是厨师寻找灵感、研发新菜的源泉之一。“每年都去,每次去都能看到新食材,好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北京知名素食主厨赵斌刚从云南采风回来,“看到新东西先问当地老百姓,看街边小摊怎么做,他们的做法是最有生命力的。等回来之后再想办法把街头饮食做上台面。”

我们在云南首先拜访了当地最活跃的美食作者“敢于胡乱”,他与很多城市的厨师和其他美食从业者都保持着密切联系。“有朋友来昆明,我就直接带他们去菜市场,然后再进山去。”于是我们也约在了昆明最生机勃勃的篆新农贸市场见面。

篆新农贸市场从清早一直热闹到下午,人流大,眼花缭乱的食材也多。售卖云南本地植物和半成品的区域占据了市场中的主导地位,统称为“特菜区”,剩下的空间才留给各地常见的普通蔬果。今年的野生菌季已过,我们错过了市场里最兴奋的场面,但冬天的云南特色蔬菜依然很有吸引力,如果没有敢于胡乱的介绍,我几乎都叫不出名字来。叶菜类的枸杞尖、水香菜、鱼腥草叶、羽叶金合欢、荆芥、大芫荽、小韭菜,根茎花果菜类的姜瘪瓜、苤菜根、野山药、树番茄、四角豆、小苦瓜,还有些非常稀奇的珊瑚状的佛手瓜、乳白色包裹着芯的棕树花、从滇池运来绾成一簇的海菜花,以及各种腌、酢、辣椒舂等发酵和半发酵的食物,各种新鲜感,仿佛置身于一个异邦的农夫市场。

这些个新奇的蔬菜味道特别,吃法也很新鲜。

厨师长王刚包菜炒肉,王刚粉丝包菜视频(2)

建水的草芽生长在水下,对水质非常挑剔,口感水嫩清脆


棕树花是少数民族偏爱的食材,本身微苦,尤其是居住在炎热地区的傣族最爱。他们会把鸡蛋大小的树番茄打成泥,做成蘸水,或者直接跟棕树花的花瓣一起拌着吃,整体是咸口的,但树番茄的酸味非常强烈,正好平衡棕树花的苦。

我们在翠湖边的翠府餐厅还吃到了树番茄的一种新做法。剥掉番茄皮,浸在糖水里数个小时,做成一道酸甜爽口的凉菜,吃起来有种东风西风时不时会互相压倒的感觉。树番茄的酸味非常尖锐,甜度一会儿拽住了它,一不小心放松了缰绳,酸味又开始恣肆地驰骋起来,观察食客细微的表情变化,就能识破这一点。半颗番茄进去,有一个复杂的斗争过程,非常有趣。

跟谢霆锋一起录过烹饪节目的厨师苏启胜开了间名叫“苏记隐蔽地”的餐馆,给我们做了炒苦瓜和红椒洋葱茄子,但味道跟平时吃的不太一样,一问才知,苦瓜是云南的野生小苦瓜,两头大中间小像一只杠铃,辣炒之后格外清爽。茄子也不是中原的茄子,而是小灯笼状的本地野茄子,非常嫩,香气十足。

在“南城董哥”私厨餐厅里,厨师董超宇把本地食材做成了西餐式的精致,但还是掩不住本地的野生感。个头小小的姜瘪瓜切成嫩绿色的大块,盐水腌好蒸熟淋油,配着蒸熟的本地紫色萝卜一起吃,除了来自大自然的味道浓郁,植物的色彩也很有吸引力。

这些新颖的食材对厨师们有致命的吸引力,于是敢于胡乱也时不时会主动推一些食材去北上广深,角色类似于一个食材猎人。“我推过菜豌豆、芋头花、思茅笋、草芽等等,都是我精挑细选,觉得应该符合东部地区口味的蔬菜,但比想象中难多了,市场很难接受。北京就不用说了,离得最远,口味差异最大。上海接受程度也不高,他们喜欢花生芽,但是不喜欢口味有点接近的草芽,喜欢大理野生的紫胡萝卜,于是价格就炒上了天,原产地几块钱一公斤,昆明也不过15块,到了上海可以卖到180块。广东对云南的食材接受度高一些,主要集中在野生菌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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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芽是云南人非常喜爱的一种本地特色蔬菜


这让我不禁好奇了起来。同样的意愿,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双方无法匹配呢?我决定先去明明很优秀,但始终不受京沪市场欢迎的草芽的产地看看。

草芽是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建水县的特产风物,妙就妙在它只生长在西门大板井附近的几片良田里。“很怪,其他地方种出来的草芽味道就不对。”建水和院酒店经理刘垠杉对我们说,“也许是水源不同吧。建水地下水源丰富而复杂,摸对了位置,凿井上来泉水清冽,但即使是同一条地下暗河,相差几百米,口味也可能非常不同,怪得很。”

我们在一条3米多宽的田间水泥路两侧找到这片让人眼红的水田,宽大的叶子遮蔽了水田的大半,几只鸬鹚正飞进飞出在缝隙中觅食,水面被浮萍盖得严严实实,草芽就在没有阳光直射的清凉水下暗自生长着。

我们到的时候刚好在午后,草芽经过一上午的快速生长,非常水嫩。正好有农户下到齐腰深的水田里,采草芽的样子跟采藕有几分相像。手伸进浑浊的泥水中,一点一点触摸到草芽旁逸斜出的姿态,再顺藤摸瓜掐算出它的头尾,达到尺寸就轻轻一掰,一整根饱满而颀长的雪白身体“唰”的一下便浮出水面,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姿态颇有种让人浮想联翩的肉欲之感。

别看草芽走不出这西南之隅的地界,但在本地市场上售价却相当高,平时卖二三十元一斤,到春节期间能涨到四十几元。再加上草芽一年轮收多次,开春时最甜,入夏后鲜嫩,秋冬季也有不错的长势,平均四五天就要下水摸一轮,一亩地摸出几十斤来,竹扁担洋洋洒洒直接挑进市场里卖,对农民来说也是不错的营生。

本地人把草芽看作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食材。“草芽怎么做都好吃。”刘垠杉招呼后厨随手给我们做出一桌草芽宴:草芽炒肉、三丝扒草芽、草芽汤、凉拌草芽,最后再来一碗酸汤米线。作为云南过桥米线的发源地,建水的米线必须撒一把草芽段作为菜码。

草芽外表脆嫩,牙齿轻磕便觉出了碎感,而它的中间又是微微有些海绵状的柔软。这从外向里的口感变化,如果需要寻一种食物做类比的话,可能芦笋会是最接近的。但它的味道比芦笋又清淡了很多,而且因为牙齿迅速扎进了软的部分,并不像芦笋那样有嚼劲。

在这一桌草芽宴里,我最喜欢草芽被小米椒和傣式大芫荽加持后的味道。一份雪白与清脆无须修饰,切片与大红大绿肆意搅拌缠绕,一看就是不做作的云南风格,保留着草芽独特的口感,但配料的滋味让人不禁怀念起西双版纳雨林里的气息来。

就我个人的北方口味而言,草芽偶尔尝个新鲜还行,但不太可能成为让我欲罢不能的蔬菜,它跟我一直以来熟悉的口感相距太遥远了。想起英国著名食品作家和历史学家比·威尔逊(Bee Wilson)在她的《第一口饮食习惯的真相》中所写,我们的口味是在社会影响下,通过后天学习培养起来的,它会受到来自家人和朋友的影响,食欲也是一种社交冲动。当这种饮食偏好在婴儿期逐渐建立之后,人就会对一些食物产生偏见。但她同时也写道,口味可能会代表你的身份,但它绝不是命运,如果人吃的食物种类够多,尝试的次数够多,那些曾经讨厌的味道也很有可能重新获得喜欢。

在改变一个区域口味的力量中,餐厅一定是重要的一环。我把关于草芽的问题带去了北京和上海,原以为会有很多厨师不了解,但几乎每个大型素菜餐厅主厨都能叫得出它的名字,也都做过相关尝试。有的人从食材开发空间考虑:“云南最常见的做法是草芽炒火腿,在素餐厅只能改成素高汤煨,或者跟菌菇、土鸡蛋一起炒,但说实话,办法不多。素菜餐厅不能把菜做得太单调,那样就太普通了。”有的人从产品角度做解释:“我们要考虑客人的反馈,如果客人接受不了,就不太能继续尝试下去。而且有稳定的供货量也是必需的条件,如果我把菜品设计好,食材供应不上,那就完蛋了。”

我们沿着很多优秀厨师的脚步,从寻找新的食材、好的食材出发,到它可以成为被广泛认可、为人所津津乐道的食材,这中间仍有漫长的路要走,文化的因素、物产的特性、供求的关系、市场的考量,变量多而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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