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平在美国任教练几年,郎平在美国当过教练没有

首页 > 经验 > 作者:YD1662022-10-27 13:47:10

当然,“治病”“手术”,要付出代价,房子要一分为二,女儿要一分为二,曾经所有合二为一的东西都要一点点“锯开”。

房子是从意大利打球回来刚买的,三百多平米的一座房子,前后还有两个院子,这样的家,有树、有草,这种祥和安谧的氛围,是我梦寐以求的。

两年打球,我的膝关节动了三次大手术,才有钱买的房子,可房子还没住暖呢,我就离开去香港,到八佰伴世界明星队做教练工作,他和女儿虽然也一起去了香港,但生活毕竟动荡。而离开香港又回美国,我再也没有住进那座有前后院的房子,等待着我的,却是更剧烈的“动荡”。

让我感到最难分难舍的,不是房子、院子,是女儿,她还不满两岁啊……

面临着这样的难关,突然又接到回国执教的邀请,郎平举棋不定啊,心情同翻江倒海,无法平静,无论家事、国事,她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结,家庭问题要处理,但国家的事也大。回国执教,毕竟不是一月两月的出差,更不是一周两周的的旅行,可以说走就走、说回就回的。

还有一个难题是,结束八佰伴世界明星队的执教后,郎平在美国已经有了几个工作合同,也为自己租好了房子,已经在慢慢地开始着、适应着新的、独自的生活,她也在慢慢地考虑着、寻找着今后的、更新的生活。

一切都在刚刚迈步,好像还没站稳脚跟,却又要猛地掉头——回国——执教,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变故啊。

把感情封闭一阵

1995年初,中国排协在老山召开全国教练会议,决定更换中国女排的主教练,大家也提了人选,又一次想到了我,于是,排球协会一个电传接一个电传地发到我工作的新墨西哥大学,球类司司长也给我发来电传,有一句话打动了我:“郎平,祖国真的需要你!

确实,最后使我下决心的就是这句话。作为一个人,我们其实都很渺小,但是,当有人代表国家对你说:“祖国需要你!”你还能无动于衷吗?

那几天,劳尔总是玩笑地对我说:“我们的OFFICE都成了詹妮(郎平的英文名)的办公室了。”劳尔的态度很明确,她不赞成我回国,我们认真地交流过,她的想法很中肯:你在国家队那么多年,干得那么苦,压力太大,而且,你家庭情况不好,孩子那么小,你怎么能回去呢?你应该安下心,把自己的问题处理好,可以建立新的家庭,重新开始生活。再说,你还有那么多合同。这样大的牺牲值得吗?

劳尔是为我着想,她的分析有道理,这是一个朋友的肺腑之言。

这些利弊、得失我自己全都想到了。回国、执教,这个动作确实非同小可,也许会又一次改变我的生活和命运。而执教工作之多,也可想而知。但我更清楚,女排在中国人心目中有一种很特殊的位置,女排打球已经超越了排球、超越了体育本身。虽然,我离开国家队那么多年了,但大家还是想着我,在女排最困难的时候,要把这副担子交给我,我深深地体会到,这是一种信任和托付。

我也反反复复考虑:也许,正因为没有了家庭,心空出了一大块,应该有东西填补;也许正因为女儿还小,不懂事,我还可以抓紧时间干两年。

在反复考虑的时候,我脑海里时常会闪过很多“眼光”,像幻觉一样,熟悉的、陌生的、亲近的、遥远的,这些眼光渐渐地走进我心里,使我终于明白,怎样的“东西”才能填补我心里空出的那一块:为了这些“眼光”,个人作点牺牲值得,我应该去尝试。而且,我有种预感,如果决定回去,不会是一年两年,应该有思想准备:肯定不可能再有个人的生活了。要说“牺牲”,这是最大的牺牲,你得想好了?!

我想好了,决定回国。

郎平在美国任教练几年,郎平在美国当过教练没有(5)

当我把“决定”告诉劳尔时,劳尔笑了:“两个月前,你第一次来和我商量回国的事,那天晚上,我就和戴维(劳尔的克夫)说,你看着吧,詹妮肯定会走。”因为,劳尔发现,我一谈起中国女排,非常有感情,还是很依恋的。劳尔很恳切地对我说:“虽然,我不希望你走,你要为你的决定作很大的牺牲,但我尊重你的决定,能作为一名主教练去参加奥运会,这的确非常光荣。”

劳尔和新墨西哥大学排球队的全体队员为我开了欢送会,队员们专门去买了一套运动服送给我,因为,我又要重返中国的球场了。

新墨西哥大学体育部主任琳达女士,是个特好的老太大,她送我一张卡,写了很多祝福的话:我们在一起有过很多愉快的合作,我们会永远记住这些日子,希望你在中国的事业顺利,并衷心希望我们能在奥运会上为你加油,我们一定会去亚特兰大看你。

这一番充满感情的送别话语,让我感动,也让我难过,我在新墨西哥大学工作,和这里的同事、朋友相处得很好,生活在他们中间,我已经有一种如鱼得水的融洽感。

我虽然只是在一支大学的球队做助教工作,但也有不少固定的球迷,他们了解哪个队员哪天过生日,都会给她送礼物。有一个球迷,我们都叫她“老妈妈”,她家里有一种烘干机,能把菠萝烤成干,又香又甜,我特别爱吃,“老妈妈”知道我喜欢吃她做的菠萝干,经常会给我送来一些。

这一次,她也听说我要回中国做教练,就来劳尔家看我,我们正好出去了,“老妈妈”留下一大包菠萝干,还给我写了一张纸条:我知道你要走远了,要回中国了,就多做了些,你慢慢吃,经常想到我。“老妈妈”真是慈祥,我回国这么多年,每年生日都会收到“老妈妈”寄来的生日贺卡,从来没有间断过。

1996年奥运会,劳尔、琳达她们真的来亚特兰大看我,为中国女排加油。琳达说:“我虽然是美国人,对于中美比赛,我不作任何表示,我的心情会很复杂,其他比赛我都站在中国队一边。”

我也很珍惜和这些美国朋友的感情,所以,要离开这样一个给我友爱和温暖的生活环境,又要重新闯一番天地,摆在我面前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选择走出家庭,又选择走回中国女排,一个紧接着一个,在我这一生中,都是最重大无比的选择啊。对,还是不对?值得,还是不值得?

别想那么多了,落子无悔,就看自己怎样地去“*出一条血路”了!

郎平在美国任教练几年,郎平在美国当过教练没有(6)

终于要走了,租的房子没到期,得付清罚金。比较难办的是,和新墨西哥大学排球队以及沙滩排球队解除合同,必然要赔款,这是个信誉问题,要支付一笔数目不小的违约金。

我自己没有经济能力,但也不希望由体委或排协承担,这会造成舆论压力。幸好,春节前夕,一向支持祖国体育事业的香港实业家朱树豪先生向袁伟民表示,愿意帮助我解决回国执教的困难,并要他在美国公司的律师立刻和我的律师接洽,很顺利地办好了有关手续。

剩下的就是打点我自己。那座房子、那两个院子,还有汽车,都留给他和女儿。车需要架起来,用帆布苫盖好。退了租用的房子,还要把家具搬回我们的房子里,我自己的一些书籍、衣服,全都存进劳尔家的仓库。

当我收拾完这一切,忙停了,我才发现,我这样的忙碌十多年,结果把什么都忙没了,属于我的,只有我自己和竖在我身边的两个箱子。

当然,在法律上,我还有半个女儿。女儿还在香港,他没告诉我,他们什么时候回美国。我们互相都在回避,一些有关法律的问题,由文件传递,那都是无声的传真。

要回中国了,一直就是那么远,我很想先飞香港看看女儿,但我不敢触动自己的感情,我得把感情牢牢地封闭一阵,因为,我马上要出师,等着我的是硬仗,肯定要干一番大事业,而且,这一走,是没有退路的,不管前面会遇到什么情况,也不管等待我的是怎么的命运,哪怕彻底牺牲了,我也义无反顾。

1995上2月14日,我离开新墨西哥州,劳尔送我到机场。告别时劳尔哭了,她紧紧拥抱我,还送了我一大把红玫瑰。

我是捧着玫瑰花上飞机的。

很孤单地坐在飞机上,郎平把脸埋在花里,看着一朵朵开得正艳的花,一阵很深很深的孤独感,像猛然袭来的一股冷空气,冲开了她“封闭”的感情,她禁不住流泪了,一颗一颗滚烫的泪濡湿了花瓣。这样大的一次转折,这样大的一段征程,没有爱人相送,更没有爱人陪伴,送玫瑰花的却是一位美国女朋友,以后,还会有人送她玫瑰花吗?

上飞机前,郎平北京的几个好朋友通电话,何慧娴、张蓉芳,她们都表示要去机场接她。她婉言劝阻:“我不愿意兴师动众,不想把风声搞得那么大,我希望大家把我回国执教的事看得平淡一些,就是工作,像所有的人一样,为国家尽力而已。”

坐在飞机上的十个多小时,郎平尽力调整好情绪,开始做训练计划。在美国时,中国排协已经把奥运会前的一些比赛日程电传给她,根据赛事,她要做个大致的安排。在这之前,她已经把自己的执教思想写成书面报告同样地电传给排协。

我不是神,给我时间给我空间

虽然,教练、队员都没有确定,但是,我对中国队的状况是有印象的。在八佰伴世界明星队时,和中国队打过五场比赛,这几年的大赛我也都看,我开始仔细地回忆一些队员的情况:她们每个人的特点,组合起来,这支队伍将会是什么风格,走怎样的路?

坐在飞机上写着写着、想着想着,我停下笔闭目养神,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大大的疑问:郎平,你胆子够大的,回去接这样一支队伍,你哪来的勇气?!但我绝不盲目、绝不冲动,我是三思而行。

2月初,我给排协写了一份书面报告,比较详细地阐述了我的执教想法,有一个基本精神:坚定信念,卧薪尝胆。

报告谈了五个问题:

一、 从零开始

新组建的中国女排必须认识中国女排的辉煌历史已成为过去,要立足现在,认真分析失利原因,承认落后,不甘落后,冲出亚洲走向奥运。

二、 一分为二地看待自己

新组建的中国女排首先要真正地看清自己的问题:技术不细腻,战术没特点,作风不过硬,不稳定。同时也要认识我们的优势和有利条件。压力和动力并存,有难度更有可能。

三、 狠抓作风,狠抓基本功

老女排的体会是:世界冠军是从每一堂训练课中走出来的。我们要从目前的低起点向高水平迈进,只有横下一条心,狠抓作风,狠抓基本功。

四、 严格遵循排球的规律

排球是一个集体项目,没有坚强的核心,就不可能取得集体项目的胜利。所以,要从难、从严地培养骨干、造就核心。

五、 看清世界排球的发展趋势,更坚定自己的路

郎平在美国任教练几年,郎平在美国当过教练没有(7)

世界女排技术、战术的发展有两个新的特点:一是在新的高度上更趋全面;二是女子技战术男子化。这两个特点反映了一个问题,对我们女子排球运动员的身体和协调性要求更高了。但在把握趋势的同时,我们必须走自己的路,更好地发挥中国女排快速、灵活、配合多变的特长,努力做到,人人有绝活,全队有特长。

对于回国执教的决定,虽然犹豫了两个多月,但是,我对自己完全有信心。对于一个集体项目来讲,根本的问题在于团结和凝聚力,而这个“根本”,可以由教练来控制,凭我多年的经验和我的人品,我能抓住这个“根本”。而且,我没有任何包袱,反正,现在我又是一个人,赤手空拳,干吧!

但郎平绝对没有想到,她的回国执教竟是1995年年初中国最大的一条新闻。她人还在美国,她的执教纲领,早已先声夺人地刊登在各大报刊上。而关于郎平哪月、哪天、哪个航班回到北京的确切消息,记者们已从美国航空公司那里问得一清二楚。

尽管,何慧娴、张蓉芳理解郎平的心情,也很尊重她的意见,果然没去机场迎接,但近百记者却早早地把机场的出口处围个水泄不通,中央电视台记者还扛着摄像机等在了机场内,打开明晃晃的照明灯,摄像机镜头早已“严阵以待”

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在考虑训练计划,下飞机时,我有点晕晕乎乎了,头也没梳,稍微理了理,捧着那束玫瑰花跟着大家下飞机。走到机舱门口,我只看到机场上有那么多人,有扛着摄像机的,有端着照相机的,有举灯的,灯都打得特别亮,我还回头看,心想,肯定有什么贵宾坐在这架飞机上。

没等我想明白,这些人黑鸦鸦一片全冲我来了。好,我还迷迷糊糊呢,十几个话筒伸了过来,一个接一个地提问,我都不知道听谁的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前拥后挤的,我的脚都好像不沾地了,远远地,我只看了我妈和我爸一眼,他们就被人群挤没了,我也被两个警卫“架”到警卫室,海关都没过,只好走“后门”了。

后来,我听说,在机场的一些外国旅客看到这样的场面,指着我好奇地问:她是谁?我还听说,记者们还把我妈围上了,向老太太提了各种各样的问题,我妈什么也没说,她就惦着女儿有晕车、晕机的毛病,她对我朋友说:“这样真是难为了郎平!” 这就是我妈。

出机场的这一幕“欢迎架势”,把还在晕机的郎平惊醒了,她身穿一套白色运动服,像一团云猛地落到地上,意识立刻清楚:回来了,这就是大家对你的期望!郎平终于回来了,很多人长长地吐了口气,如释重负,好像心安理得地把这份压在心头的郁闷很信任地放到了郎平身上。

1995年2月15日晚到达北京,2月16日下午郎平和首都以及来自各地的新闻记者见面,并宣布上任后的三个目标:

第一、在1995年9月下旬的亚洲锦标赛上夺回亚洲冠军;

第二,在1995年11月初的世界杯赛上争取奥运会资格;

第三、在1996年奥运会上打出好成绩。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提问,焦点明确,大家老想知道郎平究竟有什么“高招”,能带领女排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连翻三滚”,越出低谷?而更多真正关心体贴郎平的朋友和球迷,暗暗地在为她捏着把汗。有人甚至认为,郎平提出的三大目标对于滑坡不止的中国女排简直是个“神话”。

郎平在美国任教练几年,郎平在美国当过教练没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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