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说:“琴瑟和鸣”明日将重现舞台 官方图 下同
成语“琴瑟和鸣”寓意和美,意指夫妇情笃和好,时常被当成祝福语印在喜帖或名片上,让人错觉“琴瑟”仿佛离我们很近。可事实上,舞台上的“瑟”沉寂将近半个多世纪,鲜见于舞台。明日,久违的琴瑟合奏《梅花三弄》将被创新性恢复,并在“海上雅乐·龙翔雁落归忆梅花——世纪琴人张子谦诞辰120周年古琴音乐会”中现实演绎“琴瑟和鸣”。
这场由上海古琴研究会发起的纪念张子谦先生诞辰120周年活动,不但聚集了专业学习古琴的青年演奏家,也网罗了很多“大隐隐于市”的民间高手以及古琴爱好者。整台演出专业和业余古琴演奏者几乎对半开,而老中青幼四代同台的景象,也折射了近年来“古琴热”的缩影。
角色扮演《梅花三弄》
格调高古的古琴,搭配上清悦的瑟,古老乐器在青春的指尖,充满活力。瑟是非常古老的乐器,真实的瑟比古筝还要大上许多,而且非常沉重。事实上,当代古琴演奏家们几乎都没有亲眼见过瑟,他们只是从张子谦等前辈古琴大师留下的照片或是视频资料中模拟瑟的样子,按照他们所形容的音色来还原,从而研发出新的瑟。此次,再度亮相舞台的瑟就是由上海古琴研究会副会长沈正国开发、研制而成。他用10年的时间,用最古老的丝弦,将琴身设计得更小巧。为保证共鸣腔,面板被打磨得更薄。
图说:作曲家为此版《梅花三弄》另外编配了二声部 官方图
不仅仅是乐器失传了,就是演奏技巧也失传了,这曲琴瑟合奏的《梅花三弄》,是古琴演奏家戴晓莲根据现在保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音像资料和老一辈艺术家对于瑟的回忆和描述,来恢复的。“如果说,古琴演奏给人的感受是苍迈遒劲的,那瑟则更柔和典雅、温婉动听。这种合奏上的编配讲究‘其乐融融’,琴瑟对弹之所以会衍生出‘琴瑟和鸣’这样的成语,就是因为听琴瑟合奏就仿佛听夫妻间温馨对谈。要弹出那种夫唱妇随的和谐和甜蜜,是对演奏者的考验。”
较特别的是,这曲琴瑟合奏《梅花三弄》不是按照原来琴瑟合奏的方式,作曲家另外编配了二声部,让琴瑟有角色扮演,分工完成。戴晓莲说:“关键是要找到合奏的那种默契,要有互相在对话的感觉,琴是沉稳的、瑟就活泼跳脱些;琴若激烈起来、瑟就更灵巧地应和,找到那种对话的感觉,这曲《梅花三弄》的韵味就出来了。”
“张龙翔”风采重又现
自上海开埠以来,一代又一代古琴家活跃于这座城市,使上海成为中国近现代古琴活动的一大重镇。出生于1899年的张子谦,一生经历晚清、民国、新中国三个时期。他是广陵琴派的传人、今虞琴社的发起人和重要组织者、新中国第一位专职古琴演奏员、音乐院校古琴专业教师,亲身参与并见证了我国近现代古琴艺术的起落兴衰。
张子谦是江苏仪征人,13岁开始学琴。二十多岁时,他来到上海,经常与古琴家查阜西、彭祉卿切磋琴艺。查阜西善弹《潇湘水云》,琴界人称“查潇湘”;彭祉卿善弹《渔歌》,有“彭渔歌”之誉;而张子谦善弹《龙翔操》,被誉为“张龙翔”。琴坛将他们并称为“浦东三杰”。
图说:张子谦老照片 官方图
张子谦的演奏格调高古,指法凝练而奔放,意境豁朗而深邃,善于把情与意融汇于演奏中。他弹的《龙翔操》结构非常紧凑,有细密处,也有奔放处,圆转随意,收放自如。他在多变的、旁人听来似无固定节奏的音乐天地中驰骋,句与句之间、段与段之间处理得丝丝入扣。1984年,张子谦曾写过一首《听弹‘龙翔’》的五言绝句:抚弦动操间,《龙翔》去无迹。仿佛有余音,萦回绕天际。这台音乐会中,观众也能领略张子谦传谱,其曾孙、古琴演奏家张赫演奏的《龙翔操》。
古琴是一件内敛的乐器,它自古就是演奏者弹给自己或知己好友听的。演奏古琴,更像是一场琴与心的对话。张子谦称之为:“琴中有无限滋味,玩之不竭。”随着现代社会人们自我意识的觉醒,越来越多人开始关注自己的内心,而古琴的地位也从“被束之高阁”而成为很多人日常自遣的乐器之一。此次音乐会,除了部分专业人士外,近乎半数都是业余古琴爱好者。其中有一首《春光好》由在校的小学生弹唱,其中最小的孩子才9岁。据悉,此曲是1936年由沈心工先生改编成今虞琴社社歌。(新民晚报记者 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