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检验“新工人”的成果,省总工会职工技术协作与网络中心主任竺亚汉和同组的其他9名机关干部主动发起了向师傅们的挑战——来一场“徒弟”与师傅间的劳动竞赛。尽管最终“徒弟”队败下阵来,但省总工会干部人事处副处长王仕元和其他机关干部却在观摩师傅队的操作中总结了本队失利的原因。“套筒对得准,手指控制力度恰到好处,每个螺帽卸下来的动作很流畅,我们跟师傅队一分钟的差距就差在这里。”王仕元说。
在交心中增进感情
在工人师傅身上,学习劳动技巧、学习经验手法、学习吃苦品质。连续几天下来,穿一样的工装,干一样的活,吃一样的食堂饭,睡一样的硬板床,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密切,话题也越来越多——在外打工的不易,对家人的牵挂,对孩子的操心。打开的话匣让工会干部看到了在外拼搏的职工最真实的一面,也从中摸清了职工最迫切的需求,工友渐渐变成了朋友。
“小孩子真的是心头肉,带在身边最好。”在浙江同泰制衣有限公司做统计工作的方丽萍大姐本来有些腼腆,一聊到孩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前几年,在公司的帮助下,从安徽老家带孩子来杭州读书。”同事孙威全有些羡慕方大姐,“杭州消费高,我们做计件工作,平时特别忙,把孩子带在身边恐怕也照顾不周。”“新工友”省总工会保障部副部长夏宁特别理解孙威全的无奈,“孩子不在身边你可以试着在提高技能上下点功夫,通过技能等级提升增加收入,也算为家里尽一份力。”夏宁的开解很快就让孙威全释然了。
在浙江泰昌实业有限公司,28岁的工人王红梅的孩子今年读一年级,省总工会机关干部夏凡家的宝贝现在读四年级,两个小家伙的教育问题,成了彼此工作之余聊得最多的话题。
“她自己15岁就辍学走上社会,现在只能干一些简单的基础性工作,她不想孩子以后也像她这样。”夏凡说,“所以他们两口子现在准备在塘栖买个房子,哪怕自己辛苦一点,也要把孩子带在身边,好好培养教育。”对于在塘栖置业,王红梅也征求了夏凡的意见。“我挺支持她的,买了房子生活也就安定了,哪怕以后要回老家发展,也算有一份保障。”夏凡说。
同一车间的师大绪烦恼来自每周要给老家的两个孩子寄生活费,跟几位“新工友”交流的过程中她发现,处于青春期的孩子普遍不让家长省心。“他们要一个月的生活费。我说不能给那么多,问了这几位干部,他们也支持我。”师大绪说。“要培养孩子有计划用钱,给多了搞不好就要充大款到处请朋友吃喝了。”同组的省总工会机关干部杜荣保、胡楠、钟志军笑着给她出主意。
在实践中锤炼本领
几天下来,工会干部仔细地听,认真地记,不断地思考着。一些最基层的声音通过与工人师傅共同劳动、交心聊天反映上来——不愿意交60元一年的工会会费问题在哪里?职工活动阵地的“最后一公里”怎么接入企业?企业一刀切的考核制度能否真实反映工人的实操技能?极少数工匠、大师之外的“中间地带”技能人才如何得到更多关注……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满了来自工人师傅的期盼,来自企业工会的需求以及企业发展过程中的一系列问题。
安徽亳州的王书琴,是浙江健拓医疗仪器科技有限公司元老级员工,平时干活速度快,产品质量好,但一到公司考核,她心里就紧张,考核总不及格,工资、奖金就受影响,这都成了王书琴的一块心病了。自身利益与企业制度发生了冲突,怎么解决?“我们建议公司工会开展工资集体协商来替代临时考核制度。”王书琴的新工友——省总工会保障部部长詹利军在记录、思考后给公司工会提了建议。
“娘家”的好政策怎么让更多职工享受到?如果职工反映享受不到那么问题出在哪里?在和工人师傅的座谈交流中,省总工会职工技术协作与网络中心主任竺亚汉发现,在浙江泰昌实业有限公司,一年60元的工会入会费还有不少职工不愿意交,这也意味着这些人将游离于工会组织之外,各种惠及职工的福利和政策他们自然享受不到了。他一边将这些情况记在了笔记本上,一边帮着企业工会出着主意。“我觉得你们在平时的工作中可以加大宣传,通过组织一些具体的活动,比如班组间的劳动竞赛,在这个过程中可以宣传工会组织的作用。”
浙江同泰制衣有限公司工会主席周琪认为,现在“工匠”“大师”在企业中确实有引领作用,可一个行业一个企业大部分人还是普通的技术人员,但这部分人却是企业发展的中坚力量,“希望工会能够多多给予这些普通的技能人才一些政策倾斜,让他们有机会成长、变得更好。”
对于工人师傅、企业工会、企业负责人提出的一些具体的建议、意见,大家都认真做着记录,有些能够现场解决,而有些则需要带回去研究后再反馈。